“不可能!”慕宥斬釘截鐵的道。
顧沅便奉上一隻精巧的荷包:“慕兄請看,這隻荷包是不是你家六娘子的貼身之物?”
慕宥一眼掃過,當即面色一暗。“顧沅,你好無恥!你居然暗使人去偷我家六娘子的東西!”
他不叫顧沅的字,也連聲兄弟也不稱,而是直呼其名,態度已然是極不客氣了。顧沅聞言也冷下臉:“慕兄這話真有意思。你家六娘子是養在閨閣裡的千金小姐,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想去接近就能接近的?而且既然是她的貼身之物,除非是她自己親手交付出去的,誰又能將這樣私密的東西拿到手上?而且……不瞞你說,這荷包裡還有一封貴府六娘子的親筆信,你這個當爹的可以親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家六娘子的筆跡?”
慕宥便拆開荷包裡的一張紙,大略掃過一眼之後便隨手將紙張一扔:“一派胡言!這都是假的,我家六娘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更不會說這樣的話!”
“那是因爲現在六娘子攀上高枝了,你們的心氣也跟着高了,所以才瞧不上我們顧家了吧?”顧沅輕笑着將紙撿了起來,指着上頭一行字一字一字念道,“‘奴對郎君癡心一片,蒼天可鑑。此生別無他求,惟願服侍郎君左右,爲阿姐收佐中饋。’這話是她當初得知親事被換後哭着寫給我家大郎的,上頭淚痕斑斑,依稀可見,可見是字字真心。慕兄你若是不信,只管將六娘子叫出來當面對質一番,問問這兩樣東西是不是她的不就是了?”
“不用問,一定不是。”慕宥依然一口咬定。
顧沅再好的耐性也被他給磨光了。“慕兄,你這樣,是逼着我將這件事捅出去,讓全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家中養了一個不守婦道、哭着喊着要給姐夫做妾的女兒嗎?你可知道,一旦事情鬧大了,不僅你嫁到幽州去的大娘子會受到牽連,連同你下頭還未嫁人的九娘子、還有沒有長成的十一郎的親事都會受到波及。以後他們再要說個好人家就更難了!至於這個你最疼愛的六娘子……她就更艱難了,只怕真的只能淪落到給人做妾的地步了吧?”
“所以你就是拿這個來威脅我。”慕宥冷笑,“好吧,你說說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看,你要是早點這樣,大家好好說不就得了?”顧沅脣角翹起一抹得意,“其實這門親事,我和內子商議過了,覺得當初換親的舉動的確做得太草率了些。只是既然我家大郎和你家二娘子有情,六娘子又對我家大郎一往情深,那你便不如成人之美,直接將兩個女兒都嫁給我家大郎算了!這也算是兩全其美、同時成全了你兩個女兒的心意不是?”
慕宥聽完都驚呆了。
“顧沅,我看你是瘋了吧!”
一句話從旁傳來,完全就是他的心聲,慕宥連忙點頭。然後他纔想起來回頭,便見到之前同他有過約定的黃培元出現了——他昨晚上就叫人給門房上的人打過招呼,只要黃培元到了,就直接放他進來,不用通報。
現在,他果然如約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