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Part 17

盛梵倒是有些不願意,一來,她本就不怎麼喜歡化妝;二來,今天這個場合她不宜過分打扮,搞不好就喧賓奪主了。

急忙連連擺手拒絕道:“姐,我就不用了吧,今天你纔是主角。”

葉琳知道她的意思,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容,“沒事,平時都不見你捯飭自己,好不容易逢上今天這個日子,就簡單化個淡妝嘛,我都好久沒見過你化妝的樣子了。”

化妝師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妹妹,化個淡妝人也顯得精神些,不打緊的。”

“可是……”

盛梵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葉琳截斷了。

“好了,別可是了。”

葉琳將盛梵按到椅子上,指了指鏡中的她說道:“你看你現在,黑眼圈那麼重,皮膚還那麼幹燥,趕緊敷個面膜準備化妝吧,不然,真是可惜了這一身漂亮的裙子。”

……盛梵最終還是妥協了。

在她化妝的間隙,另一個伴娘也上來了。

盛梵在裡屋上妝,沒看見人,不過她豎耳聽了一小會兒,單憑聲音,她就認出了,是昨晚那個紅脣女郎——傾妍。

腦海中閃過她的身姿,盛梵莫名就有種泄了氣的感覺。

哎,人家身材那麼好,肯定比她有料多了。

這麼想着,她就無奈的鬆下了肩膀。

站在她身旁的化妝師捕捉到了這一細微變化的情緒,勾脣問道:“小妹妹怎麼嘆氣了,是嫌我化的不夠好嗎?”

盛梵聞言,急忙搖頭,“不是不是,你化得很好,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高興的事。”

化妝師笑笑,邊刷着腮紅邊回,“不高興的事情就不要想,人生不過百餘年,何必整天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呢,你說是不?”

盛梵一怔,轉而燦然,“哈哈,是這個理。”

“對,笑就對了。”化妝師停下手中的動作,“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

盛梵擡眼望向鏡中的自己,妝容很淡,寥寥幾筆,將她五官給勾勒了出來,整個人的確比之前有氣色多了。

“姐姐,你的手藝很好。”盛梵甜甜一笑。

她不吝言辭,“謝謝,你跟你姐一樣,是個美人胚子,不需要過分雕琢。”

盛梵剛想說你也很美,卻被葉琳打斷了。

“梵梵化好了嗎?”

葉琳提着冗長的裙襬走了進來,盛梵見狀,趕忙給她讓座,卻見她身後還跟着那位紅脣女郎。

一瞬間的愣神,盛梵很快恢復了正常。

她兩身上穿着一樣的裙子,都是抹胸蕾絲長裙,不過紅脣女郎的右側開了衩,而盛梵的卻沒有,就這一點差別倒讓兩人風格大相徑庭。

盛梵仙氣逼人,紅脣女郎性感萬分。葉琳不愧是學設計出身,會挑!

她勾勾嘴角,同兩人打過招呼後,便出了休息室。

約摸一個多小時後,迎親的隊伍便來了。

經過一番燒腦的堵門遊戲後,總算是把新郎他們放進來了,之後就是一系列N城傳統的嫁娶習俗,盛梵啥都不知道,就默默地守在葉琳的身邊,讓她幹啥,她就幹啥,寸步不離。

好不容易坐上了車去新房,結果發現開車的人是付亭勻,而她身邊坐着傾妍美人,副駕駛還是宋毅,盛梵登時心裡那叫一個無語啊!

心念一轉,她直接掏出手機聽歌,靠在後座上閉眼假寐,反正她聽不見,隨他們聊去,聊的啥都跟她沒關係,她不參與!

鬧了新房、拜了雙親之後,車隊又出發朝中午辦酒席的酒店駛去。

這回伴娘是陪同新娘一起坐在婚車上的,所以,盛梵不用再裝聾作啞了。

上車沒一會兒,葉琳便打破了沉默。

“傾妍,婚禮的事結束後,你是回S市還是T市?”

紅脣女郎偏頭,“自然是回T市啊!”

“怎麼捨得回T市了?”葉琳有些訝異。

盛梵心裡也有些好奇,這位美女姐姐竟然和付亭勻在一個地兒?便豎起耳朵繼續聽着。

傾妍美人不耐煩的嘆了口氣,撥弄着手上的戒指道:“我哥說我們家老爺子想我了,讓我回去一趟。”

“嗯?”葉琳不解,“可付亭勻說,他要回W市啊。”

“對,他有業務要去那兒,我不跟他一起。”

葉琳恍然大悟的點頭,“哦~”

兩人後面聊得啥,盛梵沒仔細聽下去,她的思緒全被剛剛的對話給絆住了。

她若是沒聽錯的話,付亭勻貌似是這位傾妍美人的哥哥?!

天吶!那她這一天多的時間都在幹嘛啊?

是在置氣嗎?!

可他兩隻是兄妹關係啊!她置哪門子的氣啊?!

不對啊,就算付亭勻跟傾妍美人不是兄妹,那她也不應該生氣啊!

真的是要死了!

那位大叔跟誰交好,與誰在一起,應該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

她幹嘛好端端的把自己弄得那麼鬱悶,還白白對一個剛認識的大美女生了敵意!

啊啊啊……她這是怎麼了?

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大叔了吧?!

“轟——”

意識海爆炸了,盛梵頭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張模模糊糊的人影。

她依稀能辨認出,那是昨天在機場初見他時的樣子。

忽的感覺耳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盛梵漸漸回了神,只聽邊上兩人仍在聊着,不過話題卻是圍繞她和付亭勻展開的。

“梵梵說她跟付亭勻沒啥關係。”

“沒、啥、關、系、”傾妍美人一字一頓的挑眉,“那怎麼昨天我在飯桌上還瞧見他兩眉來眼去來着?”

“真的假的?”葉琳音調拔了老高,一臉的不相信。

盛梵覺得她再不出來澄清事實,她跟付亭勻的關係真就說不清了。

“沒有眉來眼去,是我昨晚沒胃口不想吃飯,可他總是讓我吃這個吃那個,便跟他爭辯了兩句,沒說其他的。”

一句話將事情概括了個明白,可傳到別人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了。

葉琳:“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昨晚周遊打電話給我說梵梵要行李,讓我隨便派個人把行李給她送來,結果電話剛掛完,付亭勻便找我討了鑰匙,說他來送。”

傾妍美人:“我哥從來不喜歡多管閒事,可昨晚卻一下管了兩件。”

“昨晚行李是他送的?”盛梵詫異,她萬萬沒想到昨晚行李竟然是付亭勻給送來的。

葉琳:“是啊,飯還沒吃完就去了,你不知道嗎?”

盛梵搖頭,她那時在洗澡。

一旁傾妍美人十分惋惜的咋舌,“那真是可惜了,他跑這一趟就是爲了見你的,結果卻沒見到。”

盛梵無語,求饒似的說道:“兩位姐姐,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是在做什麼呀!”

葉琳忍俊不禁,“給你說親呢!”

呵呵!

“我還小,不着急不着急。”盛梵打着哈哈。

付傾妍掩脣嬌笑,打趣道:“你是不急,我哥可就說不準了。”

盛梵憨笑兩聲,“八字沒一撇的事,咱還是不說了。”說完,將頭轉向了窗戶的一側。

兩人見狀便沒再繼續,聊起了護膚日化的事兒。

盛梵不是很懂,就時不時的應和兩聲,沒有多言。

剛巧此時車子堵在了高架橋上,接踵而至的喇叭聲惹得她一陣心煩。

起伏不定的思緒怎麼都靜不下來,彷彿心裡裝了座隨時都會爆漿的火山,鬱悶至極。

在高架橋上堵了將近有半個多小時,長龍纔有了鬆動的跡象。

園中源大酒店位於老城區的清江大街,下了高架橋之後還得行十五分鐘的車程才能到。

因着趕上午高峰,車流量龐大,盛梵他們整整耗了四十分鐘纔到達目的地。

一下車,頭頂猛地傳來一陣眩暈感,盛梵急忙扶住車門穩住身子。

靠!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犯暈車的毛病了,真的好嫌人!

她出門的時候明明吃了暈車藥,怎麼還會暈呢?

哎,一定是剛剛在路上堵得時間太久了,所以藥效的時間過了。

盛梵深吸一口氣,手指輕按太陽穴揉了揉,感覺眩暈感沒那麼強烈了,這才亦步亦趨的跟上了葉琳他們。

到新娘休息室裡簡單收拾了一下,盛梵又陪着葉琳去樓下接賓客。剛打樓下大廳沒多久,葉琳覺得風吹的有些涼,便讓她上樓取個外套下來。

盛梵生怕這位祖宗着涼,先是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然後一路小跑着上了樓,拿了外套後,又急匆匆的跑下樓給葉琳披上。

這一來一去,倒把盛梵弄得有些熱,後背起了一層密密的薄汗,嘴脣也有些發乾。

翻了翻隨身攜帶的小包,發現裡面還有一盒牛奶,她登時眼前一亮,動作飛快的將吸管插了進去,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瞬間,一陣涼意劃過心頭,繞進肺部,流入肚裡。

燥熱感也逐漸退卻了,身上也沒那麼熱了,加上緩緩拂面而過的春風,盛梵很是舒服的眯了眯眼,握着奶盒慢慢靜了下來。

可沒過一會兒,她就覺得這風吹得有些涼了。

許是之前出了汗的緣故,涼風這麼一吹,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