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通天河邊的祭祀

關搏這邊準備着高臺鬥法之事,沒三五日功夫怕是搞不下來。而瑩草與靈秀這邊卻來到了一個山村之中,此處算得上是鳥語花香,風景極美。

只是瑩草算了算方位,卻苦着臉對靈秀道:“妹妹,我們好像走錯了。我們好像已經過了車遲國。”

“咦,那我們要回頭嗎?”靈秀一臉天真道。

“不要,回去要被臭熊貓笑死了,我們竟然迷路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再說了,我們是出來遊玩的,去什麼地方都無所謂了。車遲國一羣和尚在那裡唸啊唸啊的,相當煩人,我可沒打算去湊熱鬧。”瑩草道。

“姐姐說的對,那我們索性過幾天再回去。”靈秀已經完成成了瑩草的應聲蟲。

走不多遠便見一大河攔路,只見: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

靈派吞華嶽,長流貫百川。

千層洶浪滾,萬迭峻波顛。

岸口無漁火,沙頭有鷺眠。

茫然渾似海,一望更無邊。

大河有名爲通天,徑過八百里,亙古少人行。

兩小姑娘沿岸而行,不多時便看到了一小村莊。這荒野之地那裡有甚正路,沒高沒低,漫過沙灘,望見一簇人家住處,約摸有四五百家,卻也都住得好,但見:倚山通路,傍岸臨溪。處處柴扉掩,家家竹院關。沙頭宿鷺夢魂清,柳外啼鵑喉舌冷。短笛無聲,寒砧不韻。紅蓼枝搖月,黃蘆葉鬥風。陌頭村犬吠疏籬,渡口老漁眠釣艇。燈火稀,人煙靜,半空皎月如懸鏡。忽聞一陣白蘋香,卻是西風隔岸送。

看着樣子,倒是個祥和美好的小村子。

但沒走幾步卻聽得一陣哭聲,靈秀與瑩草循聲望去,卻是浩浩蕩蕩一條隊伍。前呼後擁倒是熱鬧,敲鑼打鼓,鼓瑟吹笙,大紅的燈籠與轎子,看着像是有人要娶親。

誰料那轎子上坐的並不是紅頭蓋的新娘子,而是兩個胖大娃娃。一男一女,看着不過五六歲的光景,打扮得倒是漂亮,但臉上全是淚水,正嚎啕大哭着。

而旁邊,一女子看着像是童男童女的母親,哭得更是肝腸寸斷,似乎這兩娃娃是要上刑場一般。

“姐姐,這看起來怎麼那麼古怪?”靈秀問道。

瑩草在地府見過不少奇聞異事,因此比靈秀要更穩重一些,便對妹妹道:“我也不知道,靜觀其變。”

這隊伍一路吹吹打打,樂聲伴着哭聲,分爲的詭異滲人。但大家似乎都已經習以爲常,大部分人臉上都是麻木不仁的表情。

這一行人到了岸邊便停了下來,有村中長老模樣之人,走到了一早早等候的道士面前稽首道:“道長,童男童女已經選好了,是否開始祭海神?”

那道人拂塵一甩,隨手往那江水上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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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寒芒閃過,落在河面之上便結成了大片的冰霜。這一手凝水爲冰的本事着實不凡,尋常修士可做不到將活水大河結冰。

道士看了看那大片冰霜,點頭道:“河神同意了,便開始祭河神吧。”

原本安靜的下來的衆人又開始敲鑼打鼓,鼓瑟吹笙,各種樂聲奏出一片歡樂喜慶,但衆人臉上哪有半點歡慶,看着更像是報喪。

瑩草與靈秀兩姐妹看着眼前一切,並未有什麼動作,直到擡着紅轎子的那些人往水裡走,將兩孩子放到了冰面之上。

寒氣四溢,雖然這兩孩子穿得華麗,卻不能禦寒,一小會兒便凍得臉色發青,連哭喊的力氣都沒了。

這一大片的浮冰載着兩個孩子,開始往大河深處飄去。等到浮冰融化,兩孩子就會掉到水裡。

此時,兩蘿莉再單純也明白了村民的意思。

“他們,竟然用活人祭河神!”

無論什麼年代,活人祭祀永遠都是禁忌,其中的血腥與野蠻無論多少歲月都無法洗淨。而但凡接受活人祭祀的神靈,不管原本是什麼成精,統統會被當成邪神對待。所謂邪神,便是隻要遇到了就可以直接打死,天庭還會給你記功的那種。

兩蘿莉看到眼前這個情景,便再也按捺不住放出飛劍就要救人。不過靈秀還是留了個心眼,先祭出了萬妙長生帕,讓自己遁入虛空之中。

這寶貝乃是菩提祖師親手煉製,隱遁能力堪稱一流,連三壇海會大神都看不出來。靈秀隱遁飛行,將兩個孩子從冰上撈起,而瑩草則死死盯着那個道士,要是他敢有半點異動,幽屠劍就會教他做人的道理。

不過這顯然是想多了,萬妙長生帕效果極好,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兩孩子便已經消失不見了。雖然與之前祭河神之時不同,但村民們也只當是河神換了一個花樣吃人。

孩子沒了,祭河神也就結束了。除了村中族老要與道士商量明年的甘霖與時雨,其他村民也不願意在此地久留。

雖未見血腥,但這通天河邊冤魂太多,大白天的站在此處,這些心裡有愧的村民也覺得渾身發寒。

倒是那道士看着大河之上的浮冰,似乎看出了什麼不妥。不過在村民面前,道士並未表現出來。

卻說靈秀將兩小孩救了下來,以法力爲這對童男童女驅除寒氣,保住了性命。可是人救下來了,兩小蘿莉對着哭鬧不止的兩個孩兒卻有點傻眼。

看外貌年紀,靈秀與瑩草便不比這兩孩子大多少。小孩看小孩,怎麼一個亂字了得。

“姐姐,接下來,我們該咋辦?”靈秀頭髮被弄成雞窩,一臉疲憊問道。

“要不,送他們回家?”

瑩草也是無奈,不過她看起來倒是比靈秀要輕鬆些,只要化身鬼體,這兩孩子便碰不到她,看得靈秀萬分羨慕。

毫無經驗的兩個小蘿莉,最後還是決定將這童男童女送回家。趁着夜色降臨,靈秀依舊祭出萬妙長生帕,帶着兩孩兒潛入了白天見過的那所房子裡面。

只是剛進門就發現了不對,因爲整個房子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而當靈秀將這兩孩子放下,顯露出真形之時,卻見得火光大盛。

“破壞祭祀的妖怪來了!大家快潑糞潑黑狗血!”

話音剛落,許多村民便從各個角落冒出來,各自提着木桶,將污穢之物潑向靈秀。

靈秀雖然沒經歷過什麼陣仗,但一身修爲不是假的。方寸山弟子要是被這些凡人用黑狗血和糞水潑了,那真是丟死人了。

一道綠光亮起,如同颶風一般吹過。將那些污穢之物直接吹了回去,將那些村民自己淋了一身。

惡臭難當,靈秀捂着鼻子,架起乙木青龍劍就跑。凡人如何能夠跟得上劍光,但白天那凝水成冰的道士卻混在人羣之中。

見到靈秀要跑,故技重施地往靈秀身上一點。寒芒透體而出,便擊中了靈秀的小腿。

這一點寒芒不像法術,更像是某種厲害的法寶,竟然讓靈秀全身都開始結冰。萬妙長生帕自動護主,將靈秀包裹得嚴嚴實實,但卻阻止不了寒冰的蔓延。

小蘿莉很快便被冰霜覆蓋,整個人都被凍成了一個大冰塊。

“哼,將這妖怪捆起來,明日用來祭河神。我倒要看看,她的另一個同伴,還能不能繼續藏下去。”這道士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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