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陸家陸衍的父母走過來,說着抱歉對不起的話,連連責備自己的兒子。
鄧小雪默默聽着,一聲不吭,末了,她吸了吸鼻子,轉頭走到了婚禮的舞臺上。
她擡手,拿起被司儀早就擺放在禮櫃上的那枚鑽戒。
鑽戒很大,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好美。
鄧小雪穿着一襲白色婚紗,低頭盯着那枚鑽戒,露出一抹悽慘的笑。
再接着,她猛然擡手,將戒指砸了出去!
叮!
戒指撞擊到前方擺放好的香檳塔,一個香檳杯的杯腳被擊中倒下。
頃刻間,整座香檳塔晃晃悠悠,頃刻倒成一片。
香檳流的滿地都是,浸染到了紅色的地毯中。
鄧小雪轉身,不顧自己母親的叫喚,大步離開了婚宴大廳。
景悅對鄧遠博點了點頭,匆匆跟了上去。
韶堃走向景悅,將景悅的手袋遞給她,又輕聲問:“要我陪着麼?”
景悅搖搖頭,“沒事,我陪着就好。”
韶堃轉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鄧小雪,又轉頭看另一邊富麗堂皇的婚宴大廳,末了嘆息。
鄧小雪拉着景悅去了景悅娛樂區,她找了家酒吧,在那裡,把自己灌得大醉。
一開始她是抱着景悅大哭,後來喝多了,就又開始笑。
她又哭又笑,嘴裡說着胡話,還逼着景悅陪她喝了好幾杯。
這天晚上十點,鄧小雪第七次起身,往廁所去了。
景悅當時正和辛童確認樓上婚宴廳的一些事宜,加之鄧小雪走路還算穩當,酒吧洗手間也就在不遠處,所以景悅也沒有陪她去。
然後?
然後就出事了。
宗澤推開酒吧洗手間,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那聲音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女孩似得,無辜又大聲,刺啦啦的,聽得宗澤眉頭一皺。
他先是擡頭看了眼,確定自己進的是男廁所,才又走了進去。
哭聲是從一個隔間裡傳來的。
那隔間的門也沒鎖,虛掩着,隱約可見有人坐在裡面的馬桶上。
宗澤眉梢一挑,先是自顧自解手完畢,洗了手後,這才晃晃悠悠走過去,伸手戳開了那扇隔間門。
宗澤打量了一眼鄧小雪的造型,嘖嘴,“喲,這是誰家的新娘啊,怎麼一個人哭得這麼傷心?”
鄧小雪哭得直打嗝,她仰頭去看面前的人。
宗澤看到她那雙核桃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笑了笑,“哎喲喂,多美的姑娘啊,怎麼哭成這樣?小美人兒,告訴我,是誰欺負你了?哥哥幫你欺負回去。”
雖然當初是鄧小雪騙景悅上了宗澤家的郵輪,雖然宗澤和鄧小雪都是景悅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可是,這確實是鄧小雪同學第一次見到宗澤。
然後,鄧小雪根據面前男人帥氣的臉蛋和油腔滑調的那副腔調,第一眼就把宗澤誤認爲成了……嗯——某種家禽。
酒吧裡,這種做家禽的年輕小帥哥很多,不是麼?
萬念俱灰的鄧小雪,在把自己灌成酒瓶子後,有心好好好發泄一通。見到這樣一隻送上門的家禽,大大咧咧就開口了:“喂,你,多少錢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