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悅:“那陳嫂能解釋一下,爲什麼你頻頻去往S市公墓麼?”
陳嫂聞言,垂眸又道:“四少奶奶說笑了,我什麼時候經常去公墓了?”
景悅:“距離公墓最近的一個十字路口攝像頭,曾經在今年拍到過十一次你去往公墓的影像資料,最近的一次,是在上週六,那天我親眼看到你在那裡,陳嫂,要我讓人給你調路口的視頻給你看麼?”
陳嫂:“我去看我的一個朋友。”
景悅:“你告訴我,哪個朋友?你說出名字來,我去查。”
陳嫂噤聲了。
景悅:“你每次去公墓,都是去祭奠羅琦。你說你和她不熟,又爲什麼每個月都去她墳頭?陳嫂,你能解釋一下麼?”
陳嫂:“就算我去看她,那又如何?”
景悅看着對面的中年婦人,終於還是下了最後的通牒:“我很真誠再和你談這筆交易,你若是還繼續這樣,那麼,我們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我還沒有、也不想爲難你和你的兒子,可是你不給我我想要的東西,那麼我也沒有必要再去替你兒子未雨綢繆。”
景悅說完,起身,轉頭就走。
陳嫂心一跳,嘴角囁嚅,身體繃緊。
在花唯給景悅打開門後,她終於出聲,叫住了景悅。
陳嫂:“四少奶奶留步!”
景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平靜地開口,“羅琦,當年是不是因爲腦癌死的?”
陳嫂:“不是。”
景悅這才轉頭,重新坐到了陳嫂對面。
所有的戒備和警惕徹底崩塌後,陳嫂臉上看上去越發的滄桑。
她耷拉着身體,視線落在眼前的餐具上,用一種輕緩而沉重的口吻,娓娓道來。
“三太太在世時,非常得寵。有多寵呢?老爺現在每到家族聚餐時,還不忘給她添一副碗筷,四少奶奶想想大概也能明白了吧?三個女人一個男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表面上和和睦睦,可又怎麼可能真的如此?十多年前,那些日子,老爺遠赴海外出差,三太太因爲頭疼進了醫院。二”
景悅:“爲什麼突然會頭疼?”
陳嫂:“三太太一直犯頭疼病,其實也只是偏頭痛。她怕老爺擔心,也一直沒有告訴他。那天大概是痛得厲害了,纔去了醫院。”
景悅:“一進醫院,方瑾瑜就沒再讓她出來。”
陳嫂苦笑,“當時四少爺在念書不在家,老爺又遠赴海外,這麼好的時機,二太太又怎麼會放過?二太太看着時機成熟,便串通了醫院的醫生,謊稱三太太患有腦癌。”
景悅:“凌修明知道這件事,沒有立刻回國?他對羅琦不是很好麼?”
陳嫂:“當時老爺去海外,在談非常重要的一個項目,三太太怕自己的病影響了他的事業,所以就一直不讓人說。”
景悅:“就算她不讓人說,大宅裡這麼多人,怎麼可能瞞得過?”
陳嫂擡眸,面無表情看景悅,“四少奶奶,您別忘了,咱們宅子裡,可不是還有一位大太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