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盞燈就像是黑夜中給行人照明的路燈,處於蕭家的兩邊,一邊一個,徹夜未關。
其中一盞屬於蕭逸夫婦,還有一盞就是尤尤母女。
“你說,結婚以來你讓我碰過你多少次?我們是夫妻,不是什麼陌生人,你每天晚上都不要我碰你,那你作爲我的妻子是要幹嘛?”蕭逸的聲音有些響亮。
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牀邊的這個女人,極具誘惑力的蕾絲睡衣,掛在那個女人的香肩上,睡衣裡面那若隱若現的雙峰正在極力的吸引着蕭逸。
滾動了兩下喉結,輕輕的嚥下口水,蕭逸把頭偏向一邊不在看那個女人,另外一隻手扶在自己的腰間,那個女人看起來小小的一團,這用力可不小。
蘇小小大抵也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看着蕭逸因爲過於生氣而粗重喘息一上一下的胸脯,她緩緩站起身走到蕭逸面前,試圖給他揉揉腰,卻被蕭逸一把用力的推開。
大概是沒有料想到自己會被蕭逸這樣粗暴的推開,蘇小小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一個重心不穩跌倒下去。
蕭逸也不知道自己用了那麼大的力氣,看着蘇小小踉踉蹌蹌了幾下,急忙伸出手打算拽住那個女人,防止她摔倒。
看着她穩穩妥妥的站在沒有什麼大事,蕭逸這才收回自己半空中的手臂,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褲腿,彷彿那隻手並沒有伸出去一樣。
蘇小小隻顧着穩定自己的身形,當然沒有看見蕭逸那隻試圖伸出來撈她一把的手,原本心裡還有愧疚的,此刻卻全部灌滿了無名之火。
自己不就是不想讓他碰自己,然後一個用力過猛踹了他一腳嘛,有必要這麼生氣而且還推自己嗎?
蘇小小想着也生氣,她生氣可就沒有蕭逸那麼隱忍,直接把桌上的東西一把推到了地上,氣鼓鼓的盤腿坐在牀上,自己面對着牆揹着蕭逸。
她之所以不讓蕭逸碰自己主要還是因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這要是流產了怎麼辦,這個孩子可是她想要好好守護下來的時候,怎麼可以就這樣失去了。
但是她現在還沒有公佈出來,所以她也不能告訴蕭逸所謂的真相,當然也就只能這樣不讓蕭逸碰自己了。
剛開始結婚的那幾天她還不確定,後來楚若雪出事的時候她去醫院看楚若雪,偷偷的順便給自己也檢查了一下,爲了不讓上次的事情再次重蹈覆轍,這一次的她果然是要穩重了許多。
檢查的結果讓她很滿意,孩子已經一個月了,甚至她還多花了錢偷偷的違禁檢查了一下胎兒的性別,還是個男孩子,她當然得好好的護着了。
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公佈這個消息,而且最近這一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每個人都在忙碌,她怎麼又好說出來這件事讓大家還要操心她呢。
蘇小小的本意也就是想要過了這段時間再公佈這件事也可以的,但是今天晚上蕭逸這麼一鬧,她心裡的兩個小人就開始打架了,要麼就把這件事說出來讓大家都可以知道,要麼繼續隱瞞下去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她知道這件事說出來會讓大家開心的,但是開心的同時也讓大家會分心來照顧她,這是她不願意麻煩大家的原因。
“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告訴我,可是你這每天晚上的冷暴力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生理需求,你說你每天晚上旁邊躺個女人你特麼還不能碰是什麼感覺?”蕭逸忍不住的爆粗口,這讓他有些氣惱。
聽着蕭逸噼裡啪啦的指責,蘇小小內心有些煎熬,的確是自己對不起這個男人,可是自己也是有難言之隱的啊,這完全不能怪她啊。
回答不了蕭逸的問題,蘇小小依舊背對着蕭逸而坐,也不出聲也沒有什麼行動,就靜靜地坐着,兩人就這樣陷入冷戰。
應該說蘇小小一個人陷入冷戰,蕭逸還在抱怨這個女人,他說話也沒有什麼太重的語氣,就是把自己心裡的不滿意說了出來,畢竟兩人結婚之前就已經約定過,如果對對方心裡有什麼不滿意就要直接說出來,憋在心裡遲早憋出病。
所以蘇小小就聽着蕭逸一直在抱怨自己,蘇小小心裡還有些微微的詫異,自己難道這麼不好啊,這個男人居然可以說自己這麼多,但是聽聽就好了,還是不要去爭吵。
所以蕭逸停下來的時候,他還在好奇自己爲什麼說了這麼多話都沒有引起這個女人的注意,要是換在平時這個女人早就跳起來指着自己的鼻子罵人了。
今天這個女人居然一反常態沒有跟自己爭辯,莫非自己說的太過分了?可是自己說這麼多也真的是心裡有些介意,加上這個女人一直不理自己,這不就是爲了引起她的注意嘛。
蕭逸故意冷着臉碰了碰牀上的那個女人,要是這個女人回頭看他一眼的話就會真的知道自己生氣了,說不定會有所改變吧。
但是在碰到了那個女人以後,蕭逸冷着的臉就完全黑了下來,因爲他靠近那個女人的時候清楚的聽見了那個女人的呼嚕聲,這讓他該怎麼解釋這整件事,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蘇小小倒是無憂無慮的睡了一晚上,蕭逸坐在她的旁邊愁眉苦臉的看了她一晚上,這姑娘過得沒心沒肺的,完全就像是小孩子一樣,自己巴不得把她放在手心裡捧着,這怎麼還好意思說她幾句。
另外一個房間亮着燈的就是尤尤的房間了,原本她是打算入睡的,偏偏自己的母親進來了。
看上去神色有些緊張。
“媽,你大晚上不睡覺來我房間幹嘛?”尤尤好奇的開口詢問,盯着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的尤秀瑛有些疑惑。
尤秀瑛不知道該怎麼對自己的女兒開口,她現在還在糾結自己的語言,該怎麼委婉的開口對自己的女兒表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慢騰騰的上前,走進尤尤的房間,坐在尤尤的工作椅上面,盯着自己的女兒,一動也不動,也不開口說話。
她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樣子看起來是有多麼的可怕,看在尤尤的眼裡卻是毛骨悚然,你想想啊,大晚上的一個人走進你的房間一句話也不說,眼神還直直的盯着你,這讓你怎麼想。
尤尤端着自己的杯子上前,伸手在尤秀瑛眼前揮揮手,小心翼翼的開口:“哎……媽,你看什麼呢?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你這樣看着我,我總覺得毛骨悚然的,可怕!”
尤秀瑛還在思考自己的語言,這才被尤尤喚醒過來,雙眼無神的看着尤尤,好半天才終於有些神采,看着自己亭亭玉立的女兒,不得不感嘆這時間真的是一把殺豬刀。
這才短短几年的時間,原本還是滿臉稚氣的小姑娘,現在怎麼看都是經歷了各種滄桑的大姑娘了,原本披肩的頭髮也被理髮師殘忍的一剪刀剪成了幹練的短髮,整個人雖然看起來意氣風發,但是再怎麼說也總是缺點什麼了。
“媽媽就是覺得,你回國發展了這麼久,我們也在人家這裡住了這麼久,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搬走啊,總是這樣麻煩別人也不好!”尤秀瑛終於說出了自己糾結一晚上的話。
不知道爲什麼,說這話的時候她隱隱的有些心疼,好像就是不得不搬離自己住了好幾年家的那種感覺,可是自己明明也纔過來住了一個月左右。
尤尤偏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這到底是怎麼了,看着自己母親這神色好像也不大對勁啊,發生了什麼這才讓自己的母親這麼急切的想要搬家。
隨手把自己手裡的杯子放在桌上,尤尤繞到尤秀瑛的身後,雙手輕輕的搭在自己母親的肩上,一下又一下輕柔的爲自己母親按摩,淡淡開口:“怎麼這麼突然就想着要搬家?我們不是住的挺好的嗎?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怎麼了?”
接二連三的問題問的尤秀瑛啞口無言,尤秀瑛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她反手握住了尤尤的手,輕輕的拍打着尤尤的手背,雖然看起來這是在輕鬆的交談,但是尤尤還是感覺到了自己母親的急躁。
尤秀瑛開口:“我就是覺得我們這樣總是麻煩人家也不好,我們跟人家非親非故的,總在人家這裡住着也不好,再說了這也住了這麼久了,總歸有個自己的家來得好。”
尤尤認同的點點頭,所謂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再怎麼樣有個自己的家很不錯,但是現在的她還沒有完全的固定下來,儘管有着國外的名氣又能怎麼樣,回來雖然說不至於是個十八線,但是也到不了一線啊。
“我也知道有個自己的家很不錯,可是你理解一下我,我現在纔開始慢慢的發展,哪有那麼快安排下來,你要是在這裡住着不舒服我們換個地方也是租房子,在這裡一家人其樂融融的不行嗎?這也相當於租房子!”尤尤說話有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