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得找當年的熟人?”我說,那醫院的院長肯定是知情的,還有護士之類的,總不能一個都找不到了吧?
黃教授肯定了我的想法,說人找的到,只不過得需要顧擎的配合。
說到底,顧擎前兩天在陪護我,而且身體不太好。
“今天可以?”我問。
顧擎摸了摸我的腦袋,代替黃教授回答:“可以,有個小護士當了護士長。”
我瞭然,又問黃齡:“你今天去哪,孩子能不能帶帶,我也有事……”
“不行,我要去購物!”黃齡起身,手指沖天。
隨後嫌棄的嘮叨我幾句,大體就是說我穿衣服一點不貴氣。
我埋頭吃飯,結束了這個話題。
最後,還是決定送大壯去大月家。
顧擎美其名曰:讓他和大月肚子裡的未來媳婦增進增進感情。
別說,這一說送去大月家,大壯樂呵的不得了,一個勁兒的喊爸爸。
“喊媽媽!”我耐心。
大壯嘿嘿笑個不聽:“爸爸,爸爸!”
(某壯:媽咪,誰讓你給本寶寶起名字叫胖大壯的,哼!)
我冷着臉色,乾脆不理他們爺倆,徑直出了門,然後將家裡唯一的車狠心開走。
心裡爽翻天。
現在才早晨,我估計這先去高力那,再回去接胖子。
思慮再三,還是先給胖子打了電話說了情況。
胖子爽快極了:“沒問題,現在我爲你跳火海都沒問題!”
“滾犢子!”臭貧!
最後,囑咐他別忘了和黃處報備,才掛了電話。
等到了高家,已經十點多了。
敲了門,還是昨天的傭人,只是穿了一身黑色衣服。
從門縫看去,裡面還掛了白綾。
“高力在嗎?”高家一看就是剛辦完喪事,那高力估計也是在的。
果不其然傭人點了點頭:“您哪位,我通報一下。”
“風暖。”我說到。
傭人的臉色果然變了變:”風暖的話,上面吩咐過,您可以直接過去。“
我見狀有些忐忑,但眼下得挺直了腰板,去了高力的房間。
熟悉的環境,他坐在那張真皮沙發上,陽光從背後打過來,整個人像是活在陰影裡。
“風暖,我想殺了你。”他面對我,從未恨的如此徹底,從未平靜的如此可怕。
如今,是真正的撕破了臉。
我也沒什麼可怕的,當即嗤笑出聲:“殺我?來啊,我從一開始就被你無緣無故害,你現在是在恨我?”
“你媽當初怎麼做的?沒有我們風家,你高力長得大嗎?”我說的是張敏用我爸媽留給我的錢救了高氏的事情。
“滾!”高力淡淡的,“如果不是非說不行,我不想和你廢一個字。”
我挑眉坐下:“我也是,所以我言簡意賅:第一,不要再碰我的朋友親人,否則,你最在乎的那個女人,也會收到波及,包括她的家人,將心比心,你如果能正面殺我,我無所謂。”
“殺你?”高力站起來,走到門口將門打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風家主家會教你這些東西,但你沒進過四宗境吧?”
“沒有。”我如實回答,這是做不了假的。
“滾出去,然後好好成長,我會讓你早四宗境知道以前的死法纔是天堂!”高力冷冷的。
我長呼一聲:“好吧,既然如此,我們也算達成了君子協議。”
說完,出了房門就走,在下樓梯時停下:“我留着那幾個人的魂魄已經算是好意,譚宗銘的母親也是張月嬌的親姑姑吧?”
“嗯?”高力很詫異我會知道。
“所以,你讓譚西那樣去害她,何必呢?”我這句話是知心的,“我相信你愛張月嬌,可你爲了她做的事情,她應該都知道吧?她如果真的愛你,會讓你成爲這幅模樣嗎?”
高力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勾起嘴角:“高力,好歹我們一起長大,說真的,我不想與你爲敵,你的判斷力出現了問題。”
從我知道陳耀是林雅詩的表弟開始,我就越發不想相信高力因爲張月嬌才如此。
爲了一個女人討厭的人,殺了那個人,然後讓其父母一輩子的買賣毀了,隨後又牽連到她表弟。
這算是誅九族嗎?
可怕!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高力冷笑。
我回望他:“好,既然我們決定在四宗境再戰,林叔叔林阿姨這些你折磨過的人,就放過吧,只是我的建議。”
說完,不等他回覆,我決絕的離開。
下了半截樓梯,高力叫住我。
我擡頭,他正站在樓梯口滿臉嘲笑:“風暖,我是不擇手段,但從不會憑空捏造,人性的缺陷本來就是要被利用的,我連張月嬌的親姑姑都敢害,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叫住我,就是讓我知道你有多變態嗎?”我抱手依在樓梯牆上。
高力搖頭:“我只是告訴你,你嫁的可不是什麼好人!他那第一任老婆纔是他的摯愛,而你,不過是替代品,不相信隨你!”
說完,扭頭回了屋子。
我看着空蕩蕩的樓梯口,險些罵了娘。
但一想到他娘剛死,到底發了慈悲心。
不過這高力忒損,我就是對這件事有心結,他還重提。
問題是剛纔我說的那些是真的,總以爲他此時說的也是真心話,不免多想。
然而,再想想顧擎的好,搖了搖頭,將這些碎語都拋在腦後。
等出了門,立馬給胖子打了電話,讓他準備着。
胖子則說,吃完飯再走,畢竟老樑頭那事兒是晚上。
我想了想點頭說好,到了大月家,飯菜已經熟了。
“嗯,阿姨的手藝真好!”我吃的香。
胖子撇嘴:“沒你家顧擎做飯好吃!”
大月:“附議!”
沈括:“附議!”
我懷裡的大壯:“爸爸!”
我一陣無語,覺得顧擎靠着好廚藝征服了我的朋友,我的兒子,取代了我的位置……
叔叔疑惑:“那個帥帥的男孩子?好男人啊!”
阿姨:“下次讓他來給我做做。”
我點頭如搗蒜:“沒問題,阿姨想吃滿漢全席都沒問題!”
阿姨笑了:“滿漢全席就不用了,要不然佛跳牆?”
“……”我差點噴了,“阿姨,您說了算,成嗎?”
還不如滿漢全席了好嗎?
大月和胖子一人親了一口阿姨,表示跟着阿姨有口福了!
衆人笑作一團,等到飯後。
黃處竟然來了。
我調侃他對大月家也是隨便來了。
黃處咋舌:“都是朋友了嘛,再者,找你倆有急事,走,路上說。”
我和胖子知道事態緊急,跟着黃處上了車。
顧擎的車就停在門口,黃處開着胖子的,說去送我們。
路上,我們才知道黃處緊張的神色從哪裡來。
大概就是譚西和譚傑突然吐露了所有的事情。
“這麼突然,有什麼異常嗎?”我問。
“沈東明。”黃處說了一個熟人。
原來,沈東明去探監,結束之後就發生了坦白的事情。
“坦白了什麼?”我問。
“說是一個覺陳耀的人致使他們的。”黃處將譚傑父子的供詞說了。
譚西倒是供認不諱對譚宗銘一家人的殺害,死刑無疑了,也沒再提見譚宗銘的媽媽。
譚傑說當年那個人其實他認識,叫陳耀。
當然譚西最後指認的也是。
我聽了冷笑:“堆到個死人身上,也算是完美結局,總歸沒再害了別人。”
“你說高力?小暖,這明顯是假證!”黃處焦急。
“黃處,你開着車,聽我說。”我問,“你想結案嘛?”
“我想!”黃處肯定。
我點頭:“好,那你記住,從今天開始你慢慢結案,大boss就是陳耀,他是林雅詩的表弟,因爲林雅詩之前和高力有一腿,所以心真嫉妒,他喜歡錶姐。”
“可是……”黃處想插話。
我打斷:“沒什麼可是,黃處這個案子你隨便去編,顧家和高力是萬萬不能寫進案宗的。”
“爲什麼?難道就說陳耀利用高力,高家那些奇怪的事情壓根沒有,可是柳薇,李冉……”
胖子:“黃處,您難道還不明白嗎?如果再不結案,就結不了了,小暖殺了四個人,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你想過,張天下一個九十多歲的人,那屍體像是纏鬥了半天的嗎?”
“是奇怪!”黃處百爪撓心,“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是第九處的頭兒,我要真相!
“真相就是,有一個不是普通人的世界,那個世界我纔剛碰觸到,而且危險重重。”我緩緩道,“黃處,等見完王媽,瞭解了最後能瞭解的,我就退出第九處。”
“爲什麼?”黃處不解,“就算截案,你也不能走啊!”
“我想去那個地方看看,危險重重,我們還是朋友,但不想連累。”我說的很決絕。
黃處最後大抵也聽懂了,直呼神奇,直呼渺小。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鬆了口氣:“那崔宏的小命算是撿回來了。”
我聽聞黃處又提起崔宏,眼下到西村還有一段時間。
於是乎和胖子對視。
胖子得令,笑呵呵的賤氣逼人:“黃處,您和崔隊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咳咳,是不爲人知的往事啊?明明見面就打,怎麼還關心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