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下眉頭,原本還在因着大半夜的門鈴響而驚詫,卻忽然發現,牀頭櫃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了早上七點三十分。
我匆匆下牀,臨下樓時順便敲了敲兩個小傢伙兒的房門:“寶兒,熊熊醬,該起牀咯,不然要遲到了!”
門內沒有人應,我想着外面還有人等着,便也沒有再耽擱,直接朝着樓下走,然而,我還沒等下樓,便聽到客廳裡面傳出來一記稚嫩的聲音:“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居然是寶兒的聲音……
我站在二樓的走廊上,手扶着欄杆往樓下偷偷瞄了一眼沙發的位置,易末陽正端坐在l型沙發較長的那一端,也是我視線比較方便看到的一端。
此刻,他正盯着l型沙發較短的那一端看着,我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可我的視線裡面卻只能看到一個寬大的沙發靠背,寶兒嬌小的身子已經完全被沙發靠背遮擋住。
不知爲何,當我看到這樣一幕的時候,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因着沒有料到是易末陽來,而且蘇念這會兒還在睡覺,我更也不知道蘇念究竟想不想見到他,我一時間就猶豫着要不要下樓。
正猶豫的當兒,我便聽到易末陽的聲音從客廳裡面傳了出來:“就你一個人在家裡嗎?蘇念阿姨呢?”
“蘇念不是阿姨,是媽咪!”
我眉頭驀然皺了一下,寶兒什麼時候把乾媽都改叫媽咪了?
正狐疑的時候,我卻突然見到易末陽的臉色微微一遍,看樣子明顯就是不高興了。
“你叫寶兒是吧,你告訴我,昨天晚上那些話,究竟是誰教你說的?”易末陽不單單是臉色變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比方纔冷了一些,看着寶兒的眼神裡明顯多了一絲絲的嚴厲與恐嚇。
可我並不擔心寶兒會吃虧,反而是有些好奇易末陽爲什麼會這樣問寶兒,他何出此言呢?
突然,我回想起昨天半夜和蘇念聊天時的情景,當時我們提到蘇念領着寶兒和熊熊醬一起去參加宴會。
本來我還很擔心寶兒他們兩個會闖禍,可蘇念去卻說沒有,還說什麼謝謝我?
後來我再問她,她卻一副根本不想告訴我的樣子,隨隨便便的搪塞了過去。
現在想來,昨天晚上應該並不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
難道寶兒說錯了什麼,因此得罪了易末陽?
我靜靜地瞅着樓下,繼續聽着他們兩個的談話。
“叔叔你在臆想嗎?沒有人教寶兒喲,寶兒說的可都是事實呢。”比起易末陽的極度不悅來說,寶兒的語氣卻輕鬆自若,儼然一副根本沒把易末陽放在眼裡的態度。
不過也難怪,有一千一萬個易末陽,也根本不能拿寶兒怎麼樣。
易末陽被氣笑了,他冷冷地嗤笑了一聲後說:“好,你不說是吧,我這就上樓去問蘇念!”
易末陽說完,便蹭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而在他剛剛躍過寶兒準備朝着樓梯走的時候,他身後,寶兒所坐着的沙發靠背內,突然有着一條如絲一般纖細的透明絲線飛了出來。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