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的動作僵住了。
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話似乎有些重了，但這種自責僅僅持續了片刻的時間。
然後我在司夜轉眸看向我的時候，不甘示弱地仰起頭，對他深深對視着。
我說：“我一直以爲，我的愛可以感化你，讓你的內心變得柔軟，可我想的太天真了，永樂村與潢口村那麼多無辜村民的性命在你的眼裡都不名一文，你又怎麼會在意眼前這一個渺小的人類？”
司夜緊緊地皺着眉頭，我看到他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在緊緊地攥着拳頭，我能感受到他內心裡的波動。
他在生氣。
被我再次提起這些事情，難怪他會像現在這樣憤怒。
說完這些，我立刻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
當一直以來被我藏匿於心底的事情，再一次搬上臺面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人要炸開了似得。
我一刻也不能在司夜面前再呆下去，我知道，我們兩個或許都需要冷靜下來。
如果這樣的對話再繼續下去，那麼我們只會傷害彼此更深。
……
“阿然！”
我轉身欲走，司夜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身後響了起來。
我的腳步驀然頓住，卻沒有立刻回頭看他，我背對着他說：“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我無話可說了！”
“夫人，您誤會殿下了！”
就在這時，葉北的聲音突然從某一處傳出來，在我還沒有聽出他在哪個位置的時候，他突然在我面前現身。
葉北看着我的目光裡盡是焦急的神色，我知道，我和司夜的對話，他應該都已經聽到了。
我也明白，身爲司夜的下屬，他現在說什麼都是應該的，但我知道，這些話並不能往心裡去。
“小北！你退下！”
司夜冷戾的命令在我身後傳來，我明顯看到葉北的神情微微滯了一下。
我原以爲，葉北會聽從司夜的吩咐，乖乖的在我們眼前消失，但他並沒有。
他眉頭緊皺的看着司夜，說道：“殿下……”
“我說讓你退下！”
“殿下！”
“滾！”
顯然，司夜早已怒火中燒，而正因他此刻異常的反映，我反而有些好奇葉北究竟想對我說什麼。
誰知，在面對司夜的驅趕，葉北並沒有氣餒，他繼續說道：“殿下，不管您樂不樂意，這件事情屬下今天一定要說出來，事後隨您怎麼處置！”
“夫人，永樂村的村民生來就帶着詛咒，他們本就和正常的人不同，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用來凝聚智魂淚，這是他們的宿命，而殿下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爲……呃……”
一道極強的外力驀然與我擦身而過，緊跟着，葉北轟然趴在了地上，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濃黑鬼氣也隨着倒地的動作而越來越淡。
我知道，司夜這一下出手並不輕！
我憤然地轉身，狠狠怒視着司夜：“葉北是你的下屬，他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你居然下的去手！”
聞言，司夜不以爲然地冷聲說道：“逆我意者，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