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名侍衛目露貪婪的朝着阿然一步步走過去的時候,鬼母身型一轉,驀然消失在木屋內。
木門並未打開,而她下一瞬已經出現在了門外。
侍女連忙躬身行禮:“主子,大人這會兒在您房內。”
鬼母未曾言語,斜眼睨了睨緊緊闔着的木門,裡面未曾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須臾,她滿意地勾起嘴角,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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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的主屋內,一襲黑色身影立於窗前,挺拔而高大,一雙幽諳的鷹眸此刻正望着美麗的蓮花池。
司夜極少來這裡,原因就是這個看似漂亮卻暗藏着諸多陰暗與殘忍的蓮花池。
他始終不明白,爲何這千百年來,唯有他一個獨獨存活了下來,但他並未因此感到絲毫的慶幸。
他有着一個非同尋常的母親,所以這千百年來,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異類,也因此,從爲對誰傾吐過真心,更不需要任何的朋友。
今日,他因着阿然的事情不得不走上這一遭。
雖然並未百分百確定阿然就在這裡,但,能在寒夜殿中將人擄走的,只怕除了神通廣大的鬼母娘娘,就不會再有其他人了吧?
當司夜心底多了這樣一個懷疑的時候,他也不免感到好奇,因爲他實在想不明白,他的母親究竟有什麼理由擄走阿然?!
遠遠的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司夜收回思緒,轉身看向木屋門邊,不多時,一襲紅裙加身,高貴而優雅的鬼母娘娘便由兩名侍女請進了屋內。
當她看到司夜的一瞬,絕美的臉上驀然溢出一抹慈愛的笑意:“夜,昨日才見了孃親,今天怎的就登門來了?自打你成年以來,可從未如此粘着孃親啊?”
司夜緩緩傾身作揖,喚道:“兒子給母親請安。”
“起來吧,這竹林小築不比酆都城,哪裡有那麼多的規矩?”說話間,鬼母已經走上前來,拉着司夜的手坐在桌前。
見司夜落座後,鬼母便又差人給他備些茶水,司夜並未拒絕,但也不準備賣關子,便直接切入主題道:“母親可否見到昨夜服侍過您的小姑娘?”
鬼母神情微微一滯,想不到,他堂堂一個夜帝大人,來此當真只是爲了尋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
思及此,鬼母更是對阿然厭惡至極。
她眼中的狠戾轉瞬即逝,須臾秀眉一皺,一臉的不明所以:“什麼小姑娘?唔……我兒倒是長大了,是不是看上誰家的姑娘了?若是有了意中人,孃親差人幫你去提親,我兒品貌如此端正,又身兼要職,怕是這親啊一求一個準兒!”
司夜淡淡地勾脣笑了笑,那雙幽諳深邃的眸子靜靜的看着鬼母,須臾說道:“母親,您應該知道兒子說的是哪個姑娘。”
司夜的語氣極爲肯定,鬼母臉上的笑意微微僵了一下,她故作思考狀,爾後說道:“哦,你說的該不會是昨夜穿着一襲紅裙的小丫頭吧?”
“正是。”司夜很是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