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類似李恆的身體突然變成了一個女人,她長長的黑髮披散着,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袍。
這身衣服怎麼這麼熟悉?
我肯定自己一定在哪裡見到過!
“啊!”
她突然抓着我的腳踝用力一扯,就把好不容易挪動一點的我抓着朝她拉了過去。
由於慣性,我被拉着躺在了地上,我的頭也不偏不移磕在了堅硬的地面,大腦瞬間嗡嗡作響。
我努力的想要撐起身體,卻幾乎與一張放大的空白人臉撞在一起,我的心臟險些停止跳動,她一動不動,與我保持着這樣近距離的姿勢。
我也不敢亂動,甚至連呼吸也不敢大幅度。
咕嚕,寂靜陰森的夜幕裡我聽到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音,我感覺到幾顆汗珠順着我的臉頰流淌下來。
卻沒有料到在這種時候,我的大腦還該死的如此清晰!
因爲我終於想起自己究竟在哪裡見到過身穿這件白袍的女人,這個女人分明是今天中午我在公司洗手間的鏡子裡見到過的,只是此時此刻她的五官已經消失不見,只有一張慘白的人皮!
突然,我發現她的額頭處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裂縫,一滴黑紅的血水從裡面溢了出來,緊跟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伴隨着這些血水,還有幾條被染紅了的蛆蟲從狹窄的縫隙中奮力扭動着身體往外爬。
因爲她距離我實在太近,我真的很害怕這些蟲子會爬到我的臉上。
她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臉破了,擡手擦拭了下額頭上的血,然後呢喃自語的說道:“居然又破了,這種劣質的人皮就是不好用,用不了幾天就被這些可惡的小蟲子咬破了。”
隨着她擦拭的動作,我發現她額頭上的裂縫越來越大,黑紅的血水以及更多的蛆蟲也涌了出來,還有幾隻掉在了我的身上,我尖叫着猛地推開她,嚇得眼淚直流。
也不知道我哪裡來的力氣,在地上亂蹦亂跳,試圖把那些掉在我身上的蟲子抖下去!
可能是我推開她的力氣過大,把她身上的皮膚也弄破了,我發現她胸口被我推了一把的地方開始往外滲着血,染紅了雪白的襲衣。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後又擡起頭來看向我,開始陰森的笑着。
“嘿嘿,還好還好,這張皮不錯,有了這張皮我就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你們這些小淘氣咬破了。”
她的笑聲越來越刺耳,終於把她原本沒有嘴巴的臉撐開了一個口子,像是一張不規則的嘴似得,但會隨着她說話時一動一動的,只是口型有些對不上。
這張嘴越來越大,裡面的蟲子也更多的掉了出來,把她的整張臉都撐破了,到最終那張臉上僅僅是一片血肉模糊、蛆蟲滿布的慘相!
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險些被嚇暈過去!
只見她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每走一步我就能聽到寂靜的夜幕裡她骨骼發出的咔咔聲,彷彿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
她全身的皮膚還在以着非常驚人的速度破損着,最終,就像是一個沒有皮的人套着一件被血染紅的白褂子,在這空曠而寂靜的空間裡顯得詭異又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