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邢東的問題給問愣了。
當那些血字出現後,司夜就強硬地拉着我出了祠堂。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是司辰所爲,可是我一直沉浸在司夜與司辰之間恩怨的疑問中,壓根兒就忘了這件事情還有村長這個目擊者。
一想想邢東的這個問題,我就一個頭有兩個大了。
而這樣的問題,八成我回去村兒裡後,也會有人問我,特別是作爲目擊者的村長,可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我正想求助司夜,卻在轉眸看向他的時候,驀然見到他方纔稍稍緩和了的臉色再次陰沉起來。
我這才意識到,一定是邢東的問題又觸及了他的底線。
我乾笑了兩聲,沒有直接回答邢東的問題。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邢東,現在是四點多鐘,我們要晚上2點纔來這裡,還有八個小時,我不想再回去村子裡了。”
邢東點了點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裡距離a市的市區有些遠,我們不方便再來回走,這樣吧,我回村兒裡跟村長說一聲,然後我們去就近的地方吃點兒東西再找個賓館,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過來,你們看這樣成嗎?”
我看了看司夜,他點了點頭,然後我說“可以,麻煩你了。”
邢東又是憨憨地一笑,然後說“麻煩這句話怎麼着也應該是我來說,您和林先生身驕肉貴的,爲了協助我們辦案還要委屈地住在這種地方,真是難爲你們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啊?”
見邢東一怔,我立刻笑着說“我們怎麼着也是公民嘛,遇到了這些事情,有義務幫忙的。”說着,我偏頭看看司夜,想要緩和下他此刻沉鬱的心情,朝他眨了眨眼說,“老公,你說是吧!”
果然,司夜很給面子地勾了下嘴角。
……
我和司夜都沒有再回到村子裡,邢東很是細心地把越野車開出了村外,讓我和司夜坐在車上等。
沒一會兒功夫,他和另外一名刑警就折返了回來。
汽車很快發動,坐在副駕駛的邢東開始跟我們看看而談。
我們聊了一會兒,期間提到馬連怎麼沒跟他一起負責這個案子,他說馬連碰巧在這個案子發生的前一天就負責其他案子去了。
然後我們又是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兒,我突然見到馬路的上方突然橫亙着一個大大的標語,上頭寫着龍屯鄉歡迎您。
見到這個橫幅的時候,周圍的道路也好走了許多。
周邊也有了一些稍稍密集一點兒的房屋建築,遠處還有着幾棟五層到頂的小樓,就連街道上也多了一些吆喝的小販。
這裡的一切相比起永樂村的陰沉死氣來說,顯得熱鬧多了,陽氣也更旺盛了一些。
我伏在車窗上往外看了看,我看到有不少的行人見到我們的車時都要駐足討論一會兒。
這時,邢東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他說“我向村長打聽了一下,他說這鄉里有一家飯店味道還不錯,店名記下來了,咱們先去吃飯。”
我有點兒不太確定這裡會有賓館之類的地方,然後問了問邢東。
他指着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的那棟五層的小樓說“還別說,開始我也覺得這種地方不一定有住處,誰知還真有,就是那棟樓,村長都打電話幫咱們訂好房間了。”
……
我們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司夜本想付錢的,誰知邢東非要搶着付賬,還開玩笑似的說“報銷的,林總快別和我爭了。”
礙於在大庭廣衆的,司夜便也沒有在跟邢東因着一頓飯前推推搡搡。
吃過飯後,我們便去了提前好的房間。
雖然很簡樸,卻還算乾淨整潔。
房屋坐北朝南,可是現在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我看了看錶,現在剛好是傍晚六點半,距離2點還有五個多小時。
司夜說我累了一天,讓我躺下睡會兒。
我說害怕睡過頭,他卻笑了起來,說“怕什麼,我叫你。”
說着,他便一把將我攔腰抱起,輕輕地放在了**上。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說“睡會吧。”
在他即將起身的時候,我突然勾住他的脖子,他一怔,我說“司夜,你還在生氣嗎?”
司夜清俊的眉宇微微皺了皺,然後他說“阿然,你該明白,我永遠不可能生你的氣。”
我嘟着嘴巴又說“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和他是兄弟,兄弟之間能有什麼恩怨是不可以化解……”
我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根修長的食指已經壓在了我的脣上,將我後面的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房間似乎比方纔冷了一些。
這樣的感覺再熟悉不過,我頃刻瞠大眼睛,壓低聲音說“司夜,是不是他來了?”
司夜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突然勾起了嘴角,溢出一抹迷人的弧度,然後在我脣上印下一個吻“噓……趕緊睡覺。”
他低柔的話語像是帶着某種魔力一般,一說完,我的眼皮就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在我闔上眼睛徹底失去知覺之前,我彷彿看到他原本掛着淡然笑容的臉上立刻變得陰沉起來。
……
當我再次有了知覺的時候,我聽到耳邊似乎有着什麼聲音,像是有人悄悄地朝着我靠近一般。
我試探性地將眼睛睜開一小條縫隙,發現房間裡的光線很暗。
可是因着窗簾沒有拉好,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我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時驀地瞠大了眼睛!
視線所及的地方,只見到兩名身型很強壯的男人此時此刻正輕手躡腳地朝着我走來,而我方纔聽到的聲音正是他們兩個發出來的!
“司……唔……唔……”
我正要喊司夜的名字,可剛剛喊出一個字時,他們兩個立刻撲上前,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阻止了我的呼救。
另一人則是直接摁住了我的身體,無奈,我還裹在被子裡,被他們輕易摁住,根本無法動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