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放心得下,我把她扶起來。
哪怕她對我,沒有好臉色了,我還是給她燒了開水,然後給她煮了一份面,煮了荷包蛋,聽說溏心雞蛋很有營養,我特意煮了給司容靜吃。
司容靜不再和我說話,吃了面,去了浴室,沒多久出來,她已經恢復了她,那個冷漠利落的司容靜,我起身,她沒有看我。
“容靜,我走了,謝謝你以前救我,如果你希望是這樣,以後,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但是,你如果找我,不管多遠,我會來。”我有些囉嗦的說,但是司容靜依然沒有理會我,我轉身出去。
我下樓,車子是我自己的車子,不是名車,我忘記說了,我開的車約摸六萬多的雪瑞,司君墨的林肯是改裝的,具體價值多少我不知道,反正,法拉利這些明車,性能不如他的林肯。
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我開着車,心裡有些顫抖,但我還是朝着路上開去了。
畢竟,我現在法力也不低了,一般的小鬼我應付起來還是不會害怕的。
司容靜的公司離司君墨的別墅其實不會太遠,半個小時的車程是最多的。
過了十二點,路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我還是開車開的很慢。
前方的十字路口,燈光暗淡,我皺了皺眉頭,電線杆下面,好似站了一個人一樣,我把車速慢了不少。
漸漸靠近了,原來只是電線杆旁邊的垃圾桶。
我鬆了口氣,剛剛準備加速,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孩突然就跑了出來,我根本沒有防備。
我剎車,卻還是聽到‘砰。’的一聲,我顫抖的停住了車子,我,我撞到人了。
我顫抖的拿出手機給司君墨打電話。
“夫,夫君……我,我撞到人了。”電話接通之後,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這比看見鬼還可怕。
“別怕,我很快過來。”司君墨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我鬆了口氣,我想了想,我還是下車了。
地面上,空空如也,暗淡的燈光,什麼也沒有。
我剛剛明明是撞到了的,怎麼可能。
“娘子,怎麼了。”一股冰冷的氣息朝着我靠近着,聽到是司君墨的聲音,我鬆了口氣。
“司君墨,我剛剛真的撞到了人了。”我顫抖的說道,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心裡一片顫抖,沒有人,沒有孩子,那麼我剛剛撞到的是什麼。
我不可能出現幻聽。
“怕什麼,夫君在呢,你撞了誰都無所謂,來,我們回家。”司君墨的臉色冷漠,聲音冷漠,就連他的手,也是冰冷的。
我還沒有回過神,他的大手就攬住了我的腰身,我只感覺風吹着我臉頰的冷和刮。
我皺了皺眉頭,意識清醒了不少,這個人,不是司君墨,司君墨雖然霸道不講道理,但是我若是真的撞了人,他不會說出這麼冷漠的話來。
而且,這個攬住我腰身的人,氣息不同,他,有心跳,但是跳的非常緩慢。
我冷靜下來,並不打算立即揭穿這個人的陰謀,但是
,我並不害怕,因爲,我早已不是那個懦弱的白素素。
暗自召喚如了冰劍,不讓他發覺,畢竟,這是幾十米的高空,我雖然甦醒了部分法力,我可以提氣跳躍,但是不是會輕功。
“娘子,別害怕了。”假的司君墨依然在說話,他並沒有擦覺到我已經知道他是假的了。
我忍住噁心。
看着他漸漸的要落地了,我手中的冰劍,毫不猶豫的朝着他刺去。
“真沒看出來,你居然已經識破了。”陰森森的聲音傳來,攬住我腰間的手,也鬆開了,我穩穩落地,看着幾米之外的人影。
我心裡一震,張青陽,他居然沒有死。
“起。”張青陽冷冷的看着我,冷冷說道,四周,好似陣陣陰風,就朝着我吹來,我的身子,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北南那個毛都長不齊的臭小子,居然敢毀我黒巫門,我找不到他,就找你了,他不是以死相護你嗎?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他到底還會不會出來。”張青陽搖晃着一個鈴鐺,我頓時就感覺四周陰氣陣陣,十對疊人從土地之中直挺挺的出來。
與上次不同的是,他們面色青白,好似已經死去了。
我心一沉。
“此陣爲死陣,哪怕北南來,你也只有死路一條。”張青陽冷冷的看着我,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陣外。
十對疊人把我包圍,這一次,他們沒有唸咒語了,而是直接配合默契的朝着我抓來。
我手持冰劍,咬牙召喚了靈火。
靈火不同一些道士的符紙,這是上天在神女出世的時候賜予神女的護身之火,俗稱,心火。
靈火不滅,我不死。
靈火燒身,十對疊人卻仿若沒有知覺,朝着我,手指甲突然就長長了許多,利如勾,朝着我抓來。
我知道,北南不會出現,無論他是不是消失,都不可能出現來救我。
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我還是漸漸的感覺到了吃力,司君墨夜夜同我雙修,我的靈力已經突飛猛進,雖然不至於立即喪命,但是長此下來,我還是會吃虧的。
我得像個辦法破陣纔是。
疊人兇猛,且已經沒有了思考。
“白素素,你就乖乖受死吧,死陣,沒有生門,這一次,你死定了。”張青陽看着死陣之中的女子,心驚不已,上次見的時候還是個懦弱的,怎麼就突然會法術了,不過,他還是很自信的。
就算她破了死陣,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我不會甘心死在這裡,腦海之中,好似有什麼一閃而過,我卻捉不住,我感覺得到,這是我能否自保的關鍵,但是這個時候,我卻無法捕捉這個記憶。
爲什麼,我除了司君墨,其他的記憶都記不住。
且想不起來。
一個身影從空而降,他冷漠着臉,紅色的長劍一揮,像是從我心頭揮過一樣,我心口一顫,從半空跌落。
熟悉的氣味,攬住我的腰身。
我卻不停的顫抖。
司君墨也皺起了眉頭。
紅色的長劍所過之處,再無任何的疊人。
他,嗜血如他,我的頭好痛,心也好痛,我到底忘記了什麼重要的。
“你,你,你又是誰。”張青陽顫抖的聲音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張青陽看着司君墨,神色都變了。
手指掐動了幾下,顫抖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罐子,然後朝着我們不遠處的地方砸來,隨即朝着黑暗之中逃去了。
罐子摔在地上破開,一隻白色的幼蟲,逐漸逐漸的長大,直到,比我們大出了無數倍,才停止的身長。
那黑色的,尖銳的牙齒,豎起的腦袋,霧濛濛噁心的眼睛,都惡毒的看着我們。
“司君墨。”我渾身好似提不起勁了,司君墨飛身後退,把我放在了樹上的樹杈,才飛身而下,持着紅色的長劍,朝着白色的幼蟲廝殺着。
他的背影,在我腦海迴旋,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樹上突然一沉,我睜大了眼眸看着來人。
“噓……”來人對着我伸出手指,冰冷的手指在我的脣上,好似都要把我的嘴脣凍僵了。
我看着他,柳毅淵,他想幹什麼。
“白素素,你想起了什麼沒有。”柳毅淵意有所指的讓我看着和白色大蟲廝殺的司君墨,我不明所以。
“你瞭解他嗎?他可真是會耍的一手好陰謀,你可別被他騙了,如此嗜血的他,真的愛你嗎?”柳毅淵的眸子深邃,很是危險,看着我,冷冷的笑着說道。
一如既往,他的笑,給我一種像是地獄深淵爬出來的惡鬼一樣。
他看着我,臉色蒼白,沒有呼吸,可是,我卻感覺他比我強大。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我還是相信司君墨,我相信我不會愛錯人,他是愛我的。
“我想說的,就是你看到的。”柳毅淵勾起脣角。
“我不會相信你,你趕緊走吧。”我收回了視線,我怎麼能懷疑司君墨,他做什麼都是因爲愛我,一個爲了我,受盡了那麼多哭,孤寂千年的司君墨,我怎麼能夠去懷疑他。
“白素素,你可……”柳毅淵皺了皺眉頭,不等他話說完,一道凌厲的劍風就朝着樹上劈來,柳毅淵身上一變,身影迅速的消失了。
而他所在的位置,突然就掉下去了樹枝,司君墨持着紅色的長劍,眸子都是金色的,看着我,巨大的白色幼蟲已經成爲了一灘膿水,卻從未讓他身上髒過一點。
他看着我,沒有說話,朝着我,伸出了手。
我心裡是顫抖的,我相信他,但是,我腦海一些奇怪的畫面,卻在他持着長劍劈下的時候,一閃而過,我依然沒有想起什麼。
我朝着他伸出手,他抱住我,飛身而下。
他的胸口,依然沒有心疼,呼吸卻變得極其沉,好長,我感覺好壓抑。
我敏感的感覺到,他生氣了。
他抱着我飛身而去,我的耳邊不是風聲,他的長髮逐漸變短。
我們回到了車內,我坐在副駕駛上面,他緩緩的開着車,也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