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幾乎是瞬間落下來。
“素,素素。”古夫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相信,我會站在她面前。
“我,我回來看看你們。”我鼻子有些酸澀,我叫不出那個娘字,哪怕我想這麼叫,但,我叫不出。
古夫人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感覺拉着我進屋。
“墨軒有沒有好好保護你,他有沒有貪玩,他要是貪玩,你就打他。”古夫人一邊走,一邊囉嗦的說道。
我答應着“墨軒很乖的。”古夫人拉着我進屋,我把白幽幽放在了牀上。
白幽幽翻了個身,睡着了。
“你回來了就好,我一會給你殺野雞,是你爹抓來的,說是養了給幽幽補身體,幽幽和上次沒有什麼變化,多補補,長的快。”古夫人有些侷促,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搭一搭說着。
從春天打獵種地的事情,到一些小事情,說的越來越緊張。
我抓住她的手“野雞在哪兒呢,幽幽最喜歡吃雞肉了,我們一起去殺雞,我燉。”我也有些緊張,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找點什麼事情做,估計就不尷尬了吧。
“好,好。”古夫人一愣,然後握住的手起身,我跟着她去了後院。
幾隻紅色尾巴極長的野雞還在悠閒的漫步着。
脖子伸的長長的的,一見人來,便警惕的咕咕叫着。
古夫人伸手進了關野雞的籠子,抓出一隻,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匕首,把雞脖子扳到了雞翅後面,拔掉了一些雞脖子的毛,手起刀落。
鮮血滴落在青色的草地裡面。
很快,雞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古夫人燒開水,拔雞毛,清理,都不讓我插手。
直到她把肌肉砍成了小塊,才洗了洗手擦了擦“素素,現在交給你了。”
我點點頭,總算有我的事了,我拍了姜,給雞肉做除腥味的處理,然後裝鍋蓋上鍋蓋,以中火慢慢的燉着。
“墨軒現在可是小明星了,我給你看他拍的戲。”我拿出手機,把存下的找了出來,古墨軒出道是唱歌,後融入演藝圈,以一部尋寶探險的電影,龍的傳人躍入大家的視線。
他的功夫都是真的,不需要任何的特效和武術指導,拍出來的真實感和震撼感,讓他一炮而紅了。
“這,這真的是墨軒?”古夫人還有些不相信,總覺得,有些太花俏了一些,她覺得,古墨軒的功夫,沒有這麼厲害。
我聽到古夫人喃喃自語“這小子,哪有這麼厲害,要功夫這麼好,豈不是比老古還厲害了……”
我笑而不語,電影嘛,總之就得看上去厲害厲害厲害。
古夫人或許一輩子沒有出過族中,所以不瞭解外界的事情。
白幽幽睡醒之後,揉着眼睛出來,鼻子吸了吸“媽媽,好香哦。”
“寶貝幽幽,這可是你媽媽給你燉的野雞湯,等會好了你要多吃點,多補補好長個。”古夫人慈愛的看着白幽幽說道,她怎麼感覺白幽幽沒有長大呢,看了看白素素,這麼好的女兒,應該是很疼愛的。
“謝謝
外婆。”白幽幽最甜,吐了吐舌頭說道。
古夫人喜歡的很。
古將軍回來之後我就沒有看見,但他是在家裡的。
等到雞湯好的時候,古將軍才緬甸的出來。
“素素,帶着幽幽進屋來吃飯,嚐嚐我的手藝。”古將軍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愧疚。
那件事已經過去兩年,但畢竟是傷害了我。
我笑了笑,抱着白幽幽進去,我們都默契的沒有提什麼,其實這樣也好。
古夫人不停的和古將軍說古墨軒現在出息了,是明星了,身手了不得了。
雞腿雞爪雞翅都是白幽幽的,白幽幽吃的歡快,我一邊給她夾菜,一邊慢慢的吃着。
看着緬甸的夫妻兩,我一人夾了快雞肉“嚐嚐我的手藝,墨軒都吃過好多次了。”
古夫人和古將軍笑着點頭。
吃着吃着,我看見古夫人的眼淚就落下來,鼻子似乎也紅了。
我低下頭,假裝沒有看見。
“外婆,你爲什麼哭了,我和媽媽,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下次,舅舅也會回來的。”白幽幽甜甜的聲音,疑惑的表情,讓人心頭一暖。
“沒,外婆眼睛進灰了。”古夫人看了我一眼,飛快的低下頭了。
白幽幽起身跑過去。
“幽幽給你吹一下。”白幽幽嘟起小嘴巴。
古夫人笑着哄她。
“幽幽是靈丹妙藥,幽幽吹一下,外婆就笑了,媽媽,你說是不是。”白幽幽吹了古夫人的眼睛,古夫人笑了,白幽幽便大聲甜甜的說道。
“當然,幽幽公主就是靈丹妙藥。”司君墨的聲音插了進來,古夫人和古將軍連連起身去添碗來。
司君墨在我們身邊坐下。
“是呀,幽幽可厲害呢。”我跟着符合,司君墨怎麼來了。
他在我身邊坐下,古將軍盛飯過來,他也不介意拘束,端起來就吃。
父子兩非常的像,神情,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白幽幽的五官,七分隨了司君墨,三分自由生長,好憂傷,沒有像我的地方啊。
“真好,素素嫁給你,真好。”古夫人連連的點頭,古將軍沒有說什麼,倒是起身,沒多久回來,拿出了一個老的酒罈子。古將軍的手上都還有泥巴,酒罈被帕子擦乾淨了。
古將軍放下去洗手,很快的回來了。
“老古,這,這……”古夫人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這可是她年輕時候生下女兒的時候埋下的女兒紅,二十年,二十年了。
“這酒,本來是想你們洞房的時候拿出來的,可惜上次沒有喝成,現在,我們一家人喝了,小幽幽也可以喝一小杯。”古將軍蒼老的面容,露出了微笑。
“哇,這是不是電視上,什麼幾十年的女兒紅啊。”白幽幽機靈的說道。
“對,這是當年生你媽媽的時候,你外公埋下的,說是要和未來女婿喝的。”古夫人看了看我,對着白幽幽笑着說道。
“好香。”酒罈啓封,一股濃濃香醇的酒味就飄了出來,沒有嘗試,我都快
醉了。
“雖然你們有了幽幽,我還是祝福你們,一生一世在一起,永遠幸福。”古將軍的聲音有些梗咽,倒酒的手都是顫抖的。
五隻小小的酒杯,白幽幽只倒了一點點。
我也喝了一杯,那種感覺,我真的說不出來。
出來濃濃的酒香,古將軍和古夫人的熱淚,都在我心頭流淌,我感覺得到,我生下來,呱呱墜地,古將軍興奮的埋下女兒紅,可我被偷走了,他們傷心流淚。
後來,我又回來了,在後來,小萱和青蓮的設計欺騙,我鼻子也不由一酸。
“這是我喝過最好的酒。”司君墨看了看我,眯起了眼眸邪肆的笑着說道。
“好好喝。”白幽幽臉頰已經紅了,她還小,不能多喝,纔是笑半杯,後勁就這麼大了。
古將軍和古夫人一人喝了三杯就不肯再喝了,這是規矩,兩夫妻加起來就是一個六字。
雙數是最吉利的。
一罈子的女兒紅,還有一大半。
“就不能在我們這兒睡嗎?”吃完飯,司君墨說明了來意,古夫人有些不捨得。
“少主,好好待我們素素,我門把她和幽幽,交給你了。”
古將軍將酒重新封好,捧着給司君墨,司君墨雙手接過,表情極其傲嬌。
“這世間,除了我,誰還配擁有白素素。”好張狂的語氣,卻一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司君墨將酒遞給我,白幽幽有些醉了,司君墨抱起她,白幽幽就趴在他肩頭昏昏欲睡。
古夫人和古將軍,兩人站在門口,看着我們的背影。
我不敢回頭,我終於能夠體會,黃娟母親那時候的心情了,我不由的有些想哭。
手中的二十年陳釀女兒紅,是她們二十年前的期盼和歡喜,我的心,有什麼東西化了開來。
哪怕我現在叫不出口,我也會讓我自己慢慢接受他們。
這一次來,那些丫鬟打扮的女子,再也不敢對我指指點點,只是羨慕嫉妒恨的看着我。
司君墨抱着白幽幽回房,把她放下之後,才拉着我回房。
“想哭?”司君墨看着小女人明顯紅腫的眼睛,把她拉到懷中坐下,勾了勾脣角開口。
“司君墨,你說,古夫人和古將軍,是不是很難過。”我看着司君墨,靠近他的懷中問道。
“不會,你這麼幸福,他們難過什麼,我又不會打你。”司君墨傲嬌的說道,要知道,他給她的寵愛,那是誰都不能及的,所以難過什麼。
看着司君墨高貴傲嬌的樣子,我頓時就哭不出來,甚至,我不想和他說話了。
總是這樣斷章取義好嗎?還有,哪有人這樣誇自己的,偏偏還沒有一點自覺感。
“知道蛇喝了酒之後會怎樣嗎?”司君墨聞着小女人的髮香,只覺得渾身都在躁動了,腦子裡面,全是小女人的摸樣。
她嬌羞,她綻放,她求饒的畫面。
“會睡覺嗎?”我疑惑的擡頭看着他,卻撞進一雙金色危險的眸子裡面,我被深深的鎖住,也被嚇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