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官沉重的說:“經過搶救,兩個保鏢的身上,有服用大量安眠藥的成分,經過檢驗,已經證實,這些是加在他們午餐裡的,應該是有人事先知道容小姐要出門,然後加在了兩個保鏢的食物裡。”
“而且車子也有問題。”說到這個,他的表情更凝重了一點:“車子上被人在引擎裡綁了炸藥,但是這個炸藥不被觸發的話,是不會發生意外的,由此可見,車禍也是有預謀的,好在今天故意撞車的司機,膽子不大,撞的也不嚴重,這纔給了你的保鏢發現炸藥的時間,逃了出來。”
“當時車子剛一撞上,那個車主就趕緊下車了,所以受傷較輕,他也已經招認,有人綁架了他的兒子,威逼他做出這件事情,他沒辦法,爲了兒子的生命不得不這樣做,可等我派警員去調查,卻發現他兒子只是去了同學家玩而已。”
“我不認爲他說謊了,只能證明對方神通廣大,再有就是容小姐身邊的事情。”
刑警官又把目光放在了容夏的身上。
而剛剛那一長串的分析,也已經把容夏給震傻了,她沒想到自己就是出個門而已,竟然也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簡直不可思議,不,不是不可思議,而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她又差一點,就死了。
對方用的還是車禍,這次爲防萬一,竟然還用上了炸藥,這是怕她不死嗎?
刑警官能想到的事情,葉境北自然也能想到,他立即接過對方的話頭問道:“小夏,你要出門去看會場的事情,公司裡都有誰知道?”
按照剛剛的那些話來說,能在公司的商務車上動手腳,那肯定就是公司裡的人了,否則不可能那麼湊巧的,因爲門口都會有保安喝監控,而且這件事情一定是事先計劃好的,放炸藥的時間也不會是昨天,因爲萬一車子要是被其他人坐了,那就白白浪費了資源。
“不錯,應該是你公司出了內鬼,而且發現這一事實後,我們的人就立刻去葉氏調了監控,可惜又被對方給抹掉了,地下停車場的監控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跡。”
“對方簡直太可惡了。”刑警官十分氣憤的說。
容夏順着他們的方向一想,很快就有了答案,這個根本就是沒有技術含量的東西,說道:“是杜凌薇建議我去看的,而且我說下次去,她還一直說要今天去,因爲工作的事情額不忙,我想了想就答應了。”
“那就是了,只可惜對方還昏迷不醒,等她醒了,我再進行偵訊吧。”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警員敲了敲容夏這件病房裡的門,刑警官開口:“進來。”
來人走進來說:“頭,那個女的已經醒過來了。”
“太好了,雖然在病房不如在偵訊室內有氣氛,但剛經過車禍,她的神智肯定還沒有恢復,很容易說出真話,馬上進行偵訊。”說完就準備過去,但走了兩步,就轉身道:“畢竟是葉總公司裡的員工,你們兩個也一起過來聽聽吧。”
“自然。”葉境北面色凝重的說,就算刑警官不說,他也是要參與的。
幾乎是環抱着容夏,一路跟過去的,容夏一路上都很沉默,只會默默的跟在葉境北的身邊走着,滿臉的沉思。
病房距離並不遠,一會兒就到了。
刑警官進入了病房,葉境北跟容夏就站在門外,病房門口還有兩個警員看守着。
透過房門的那個小窗戶,容夏看見了坐在牀上,臉上還綁着繃帶的杜凌薇,她一臉的憔悴,整個人有些呆呆傻傻的。
“別怕。”葉境北在她耳邊安慰道。
容夏擡頭看向葉境北,髮型他的眼神很認真的在看着他,目光中有心疼還有溫柔,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徹底放鬆自己的身體,靠在了他的身上。
葉境北的手臂也更加用力的環緊了她,就好像要把她鑲嵌進自己的身體一樣,兩個人永不分開。
兩個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可是此時卻無聲勝有聲。
病房門,刑警官滿臉威嚴的坐在病牀的對方,旁邊跟着的記錄員,同樣面無表情,這樣無形中就會給人壓力,這是他們偵訊犯人一貫的手段。
果然刑警官剛一坐下沒多久,還沒有開始詢問,杜凌薇自己就有點心虛的坐立不安了起來。
“說吧,爲什麼要引到容夏出公司,這是什麼人讓你做的”刑警官看時候差不多了,這才冷冰冰的質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杜凌薇趕緊搖了搖手,逃避般的避開刑警官的視線,整個人慌亂極了。
刑警官道:“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們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容小姐的保鏢去用飯之前,你曾經去過一次公司餐廳,是你把安眠藥放在他們食物裡的,而且車上的炸藥也是你放的對吧。”
門外的容夏跟着吃了一驚,真的是杜凌薇嗎?
結果她剛這樣想,門內的杜凌薇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不,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做過。”
“其實我也就是走個過場,你就算否認也是沒用的,因爲我們已經掌握到了證據,從葉氏的監控裡,看見你進入過地下停車場和餐廳,而且只有你纔有作案的動機,這一切的解釋都很合理。”刑警官繼續說道,目光卻緊緊盯着對方的表情。
有很多時候,犯人的肢體語言和眼神,會泄露他們的秘密。
只見杜凌薇眼神驚慌的閃了一下,但是依舊否認:“我沒做過,我什麼都沒做過。”
刑警官嘆了口氣,雖然知道對方在撒謊,可是對方不說,他也沒有辦法,站起來說道:“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這樣吧,要知道有些時候不是你不承認,我就不能定你的罪,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
留下這句話後,他就走出了病房,然後看見了站在門口等着的這兩個人。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說着率先邁開步子。
又回到了剛剛容夏包紮傷口的病房,因爲知道是警察辦案,再加上葉境北的身份,所以醫院很大方的讓出來了幾間病房。
“已經可以證實一些事情了。”刑警官說道。
容夏奇怪的道:“我剛剛一直在門外,可是她什麼都沒說啊!”
“如果我們辦案的時候,犯人不說,我們就進行不下去了,那案子是永遠不會破的,當然我們自己知道了是一回事情,但是要讓法官定罪,必須有確鑿的證據才行。”刑警官耐心的解釋。
“看來還真的是不簡單。”葉境北目光閃了閃道。
刑警官道:“當然不簡單,如果那麼案子那麼好破,我又何必這麼興師動衆。”
“你瞭解了多少?”葉境北問道。
“不知葉總又瞭解了多少。”刑警官緊盯着葉境北的表情。
葉境北表情冷淡的道:“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刑警官放棄了盯着葉境北,轉而移開視線,看着容夏道:“好吧,既然葉總不願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我,配合我早日查到幕後之人,看來也是不太把容小姐的安全放在心上了。”
“你不用把你那套審訊犯人的手段放在我身上,我知道的會告訴你,不知道的你逼問也沒有用,你還是言歸正傳,分析一下情況吧,說不定我有不一樣的情報,可以幫你補充補充。”
刑警官似乎徹底放棄了,而且對於葉境北,他還真不能像對待普通人一樣逼問,最後只好放棄,轉而說起了剛剛的事情。
“從杜凌薇不敢看我的眼神,已經閃躲的表情來看,她在說謊,她肯定知道什麼,但是卻不肯說,但是這件事情,她也只是其中一個參與者,那就是負責把容小姐引出公司,而且還事先安排好了路線。”
“那其他的呢?”容夏問道。
刑警官道:“至於其他的,她應該不知道,可以有兩點可以證明她不知情,第一個就是在我說出,我已經掌控監控視頻,知道她去了餐廳和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的表情很淡定,由此可見,她知道我們沒有證據,那就證明這些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知道我們沒有證據。”
“那有沒有可能她知道視頻被抹掉的事情,所以纔有恃無恐呢?”葉境北插嘴:“我覺得是她做的嫌疑很大,而我的公司裡,也只有她最可疑。”
容夏順着葉境北的話,想到了杜凌薇故意衣衫不整引起她誤會的事情,知道這是葉境北對她的偏見。
“本來這也是有可能的,但我說的第二點,就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刑警官說完,容夏忽然接口道:“你說的是不是,她跟我一起出門了。”
“對,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如果她知道這次出門會跟容小姐一次被炸死的話,那麼她一定會想辦法把自己留在公司的,而顯然幕後之人沒有考慮她的死活,根本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情,所以她才嚇壞了,所以我才說她是參與者,但卻不知道其他情況的原因,下藥和給車上綁炸藥的事情,肯定還另外有人做。”
分析完了這些事情,事情一下子僵住了,刑警官道:“看來我們必須要有一個突破口來讓她說實話。”
就在這個時候,門又被敲響了,進來的警員說:“頭兒,我們通知的杜凌薇的父母已經趕過來了。”
刑警官眼前一亮,對着容夏和葉境北道:“看來突破口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