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管我們做什麼不做什麼,他總能找到理由來反對我們,既然是我掌控不了的理由,還不如是我自己製造的理由。”葉境北淡淡的說。
然後容夏卻覺得很疑惑,真的是這樣的嗎?
一行人走出醫院,容爸爸情緒很是低迷,容媽媽也滿臉複雜的看着葉境北。
回到西景園公寓之後,葉境北認真的對着二老道歉:“爸、媽,請你們放心的把小夏交給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
“小北,今天你叫我一聲媽,我也真心把你當我半個兒子,但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只是事實證據就在眼前,我們都只是普通人,輿論的壓力卻很大,我們自己知道不是,可是別人不知道,到時候受到傷害的人,只有小夏。”
做父母的都是這樣,雖然容媽媽對葉境北也好,但關鍵時候考慮到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媽,你放心,他們絕對不會讓這樣的醜聞出現的。”葉境北自信的一笑。
彷彿將一切都算計進去了。
容媽媽以前對葉境北有多滿意,現在就有多失望,最後她將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女兒身上,問道:“小夏,你是怎麼想的。”
“我不知道。”容夏情緒低落的說道。
她現在很迷茫,事情的發展完全不在她能接受的方向,她的心裡雖然相信葉境北,可是在現實面前卻依舊很脆弱。
擡起頭看了看葉境北,表情裡充滿了抱歉。
葉境北擡起手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要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但是他絕對不離婚。
他找了小夏這麼多年,又經歷了這麼多,纔好不容易跟小夏修成正果,現在卻因爲一份明明知道是假的DNA檢驗報告,就放棄這段婚姻。
不是他的風格。
“小夏、爸、媽,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請你們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
即便不相信,容爸爸容媽媽也無可奈何了,婚都已經結了,在這一點上,容爸爸容媽媽不得不佩服他的先見之明。
他們也不能責怪自己的女兒,畢竟之前,他們也是相當贊成這門婚事的。
安撫了好了容爸爸容媽媽之後,葉境北就直接離開了,接下來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因爲他已經可以預見,接下來要打的是一場硬仗,所以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後方安穩,才能安心的去跟葉震天交手。
幾乎是在當天,他在宏康的總裁位置就被收了回去。
意外的是,這個崗位葉震天收回去後,也沒有交給葉向東,而是由另外一個人來接收。
但不管這個人是誰,對於葉境北來說都沒什麼區別,他要好好做好防禦,並反擊。
看到葉震天如此的做法,他的態度只有冷冷的一笑,在宏康呆的時間,他難道什麼都不去做嗎?已經交到他手上的東西,想要無驚無險的就這麼拿回去,這怎麼可能。
公司的交接,一直忙到了元宵之後,醫院的事情就像風吹過一陣沙土一樣,吹過了就毫無痕跡。
容爸爸也要上班,看了葉境北的處事風格之後,也稍微放下了點心,於是就坐飛機回了永城,只是在回去之前,容爸爸找葉境北秘密談論了一番話,出來後,葉境北的表情就變了。
等容爸爸容媽媽回去之後,容夏也開始上班。
不過葉境北放棄繼承權,回到自己創業公司上班的事情,還是在外界掀起了一陣輿論風浪。
說什麼話的都有,容夏有時候經過公司辦公區域,聽見員工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會覺得很難過。
她跟葉境北的事情,也還是沒有公開,幾乎算是隱婚的形式。
“總監,你今天臉上很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喬雲關心的問道。
容夏的臉色很蒼白,她自己也覺得不太舒服,說道:“大概是昨天晚上沒有蓋好被子着涼了吧。”
腦海裡卻閃過,自己一早起牀,一個人影也沒有場景,如果不是另一邊有睡過的痕跡,她會以爲葉境北沒有回來過。
“那要不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身體要緊。”喬雲十分擔心的說道。
容夏想了想也好,工作上的事情都有條不紊的自己在進行,也不差這一會兒,況且,她的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需要去驗證一下。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還是留下來工作吧,如果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情,你就看着處理一下。”
這段時間,不僅是她在成長,一路跟着她走過來的喬雲也在成長,他們早就不是剛進入公司時候的小助理了,獨當一面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容夏恨放心的把一部分權利放給了喬雲。
交代好一些事情之後,容夏就帶着保鏢一起下了樓。
雖然年前的暗殺事情,已經查明瞭真相,但是年後回來處理婚事的時候,又鬧成了那樣,葉境北對她很不放心,所以依舊讓甲一甲二跟在了她的身邊。
容夏反對無效,最後也只能接受了。
她帶着兩個保鏢前往了一家醫院,先去看了看婦科,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醫生也檢查了一下,然後說道:“應該是簡單的經期推遲,你並沒有妊娠反應。”
容夏得到這個結果,也不知道是鬆一口氣好,還是失落好,總之感覺怪怪的。
“謝謝醫生,我會注意的。”
拿着藥出來,容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帶着保鏢正準備離開這家醫院,轉過醫院走廊的時候,忽然對面走過來一個熟人。
對方顯然也看見了她。
容夏沒動,溫情卻一步步走到了容夏的面前。
今天的溫情沒有穿一身的大紅,而是很普通的衣服,配上一雙平底鞋,外面還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保暖,她的臉上甚至沒有化妝,可是卻蒼白的跟紙一樣。
“你有事嗎?”容夏淡淡的問道。
她是葉境北現實意義中的第一個女朋友,說是初戀也可以,後來又變成了葉向東的女朋友,容夏接觸不多,只是對方給她的感覺,一向是張揚跋扈的,現在這樣憔悴蒼白的樣子,倒是讓她很不習慣。
“我能跟你談談嗎?”溫情忽然說道。
“容小姐。”甲一擔心的叫了一聲。
容夏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她並不擔心溫情要做什麼,畢竟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們來到了醫院的草坪內,雖然是冬天,但今天太陽不錯,很多病人都出來散步了,他們走到一個靠背的石椅上坐了下來。
甲一沒有走遠,就站在三步開外,隨時都能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溫情看到後,不由苦澀的一笑說:“看來葉境北對你真的很好。”
“你說跟我談談,不會就是說這樣的話吧。”容夏淡淡的問道。
對於溫情這個人,剛開始的時候是張揚跋扈的,就像是一直尖銳的刺蝟,現在她身上的刺好像都被人拔走了,整個人看起來平和溫順了很多。
“當然不是。”溫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剛剛我去做了流產手術。”
“什麼?”容夏一聽差點跳了起來。
而事實上她也真的這麼做了,她站起來震驚的說:“你剛做了流產手術,你還坐在這麼冰冷的凳子上,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冷。”
“沒關係的,我也不在乎。”溫情說道:“碰見你是個意外,剛剛看到你從婦科出來,就很想很跟談一談。”
她的目光隨即落在了容夏的肚子上,問道:“你懷孕了嗎?”
容夏尷尬了一下說:“沒有,着涼了而已。”
她的手中還拿着檢查結果,上面的確是說着涼引發的經期延遲之類的。
對比起這個,容夏更好奇的是:“你懷的不是葉向東的孩子嗎?這個孩子可是能繼承葉家財產的,你怎麼可能來流產,還這樣一個人過來。”
“這個孩子已經沒有價值了?”溫情搖了搖頭說:“其實沒有了也好,他就像是一個恥辱一樣。”
“你說什麼?”容夏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覺得很不能理解,作爲一個母親,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孩子呢?
溫情看到容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她也沒有解釋,而是問道:“你想知道我跟葉境北之間的事情嗎?”
對於葉境北和他的前女友,容夏知道自己不應該好奇,但她還是點點頭。
“我家裡條件不好,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離婚了,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有了新的孩子,於是我就成爲了多餘的那個。”溫情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可是容夏就是從她的話裡感覺到了辛酸。
那種明明有家,卻又是別人的家的感覺,她雖然沒有體會過,可也深深的覺得淒涼。
“你不用爲我難過,後來我也深深報復回去了。”溫情說道:“當然,給我這個資本的人就是葉境北,他們都不管我,我只要自己靠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因爲交不起學費,到酒吧就賣酒跳舞,但在那種地方,總會發生意外,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那次,葉境北卻路過看見了,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