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微微隆起來的肚子是怎麼回事?
我一把將夜央揪過來,問他什麼情況,他瞪着水靈靈的大眼睛,跟我裝蒜。
我拍了拍肚子上的肉,難不成長肥了?
因爲這死貓肯定什麼都不懂。
“夜央、”
“嗯?”
我翻了個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說什麼,總感覺自己跟斷片了似的,而且特別不想動,藏着被子裡,莫名其妙得想哭。
後來,以夜央說的旅遊。在這裡逛了幾天,就回廣州了。
本來是回宿舍的,結果夜央非要賴着我,舍友特喜歡摸它,有一天怒了,把人給抓傷了,而且夜央很不喜歡大家一起住,反覆聲明自己要有男權。
沒辦法,我只好在學校旁邊找了所房子,跟人合租,同是校友,大家也可以照顧着一些。
男的叫李一文,女的叫張雪。
相處還算融洽,只不過夜央太好吃,我完全供應不住,這天大半夜它塞着小魚乾,我忍無可忍,“你再這樣下去。我就窮死了!”
“可以前我就是這麼吃的,白癡潔,我這麼萌,你捨得虐待我?”夜央眨巴着自己迷人的大眼睛,喵嗚喵嗚得叫。
“賣萌可恥!這一招你用了多少次了,我跟你說。這次無論如何我都……”黑貓伸出舌頭在我手心蹭呀蹭的,我又一次心軟了。
無力得躺在牀上,別過臉不想看它,想睡卻又怎麼都睡不着,夜央消滅掉魚乾,爬上牀,按照慣例蜷縮成一團給我暖手。
其實,我不是怕冷,可總覺得像是缺了些什麼,沒有安全感,非要有什麼東西放在手裡,才能把自己催眠入睡。
半夜,迷迷糊糊中,感覺跟遇了鬼壓牀似的,身上特別重,一摸肚子,好重的一團,我甩手就扔出去了,“死夜央,是不知道自己多肥是吧,下次再敢壓我,就不要上我的牀!”
當初也是耐不過黑貓耍賴,手腳冷就把它當做自動升溫的暖寶寶了,這下壓我肚子?那裡雖然肥了些,可你如果能把肉壓回去就算了,可明明一點卵用都沒有。
說也奇怪,之前微微隆起,我還懷疑是懷孕了,可那裡根本沒繼續大起來,但如果是肥肉的話。我減肥卻減不下去。
算了,不想了,睡覺。
第二天,收拾好自己,就出門了。
因爲畢業論文的進度跟不上導師的安排,於是,主任很大方得提出當我的導師,畢竟上次那件事我們圓滿幫他解決了。
可那個解決的結果,我記憶裡還是斷斷續續的,連貫不起來。
後來,我就以論文爲名義,時不時去他家裡蹭飯。可這次習慣性得掏書包,卻發現黑貓不在。
等晚上回家後,還是沒有發現夜央,就在我躺在牀上假寐,以爲它因爲昨晚我扔它的事慪氣離家出走的時候,一隻貓躡手躡腳得跳上了牀,並在我的枕頭底壓着什麼。
後來,它調整了一下姿勢,自覺窩在我的腳那裡,幫我暖和。
我從枕頭底下,翻出幾張熟悉的紙張,竟然是毛爺爺,夜央不會打工去了吧?
可他除了吃睡,還會什麼。
我一邊想一邊打着哈欠,打算到了第二天問黑貓怎麼回事,可一大早又沒見到它的影子了。
而且,它好像真的因爲我的話,食量也下降了不少。
這下,我百分百確定它是在跟我慪氣了,過了幾天,夜央一直早出晚歸,吃得少了,每晚都在我枕頭下塞錢,一天幾百的樣子。
就在它又塞錢的時候,我一把拽住了他的小爪子,開了燈,跟審犯人一樣,問它到底怎麼回事。
“你不是缺錢麼。”黑貓理所當然得說着,還無恥得抖着小耳朵賣萌,我差點又淪陷了。甩了甩頭,拍上它的腦袋,假裝兇兇得說道,“給我變成人說話,不許犯規賣萌!”
可當夜央變成人後,我一下就後悔了,185的身高壓在我身上,簡直吐血了,我本能得就去推,可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並響起了張雪的聲音,“潔兒,你有沒有……啊,那誰!”
我跟夜央一起看過去,張雪原本震驚得聲音,變成了嬌滴滴的小女人,“哇。好帥。”
我推了夜央一把,再不起來,我就壓死了。
夜央坐在牀邊,我也趕緊起身,問張雪怎麼了。
可無奈張雪花癡得一直盯着夜央看,絲毫不理會我的問題。我用力咳嗽了一聲,還是不行。
起身到張雪旁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扭過頭問我怎麼了。
晚上突然來我房間,不是你有事麼,我又重新問了句。
張雪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說自己給忘記了,然後拉着我的衣角,問那個男人是不是我男朋友。
我跟夜央?怎麼都不可能吧。
我跟個撥浪鼓似的搖頭。
“真的不是?”我斬釘截鐵得說不是,張雪聽到我的話,曖昧得瞄了我一眼,“潔兒,沒想到,你這麼開放,竟然會,咦,嘿嘿。”
我推了她一把,“想什麼呢,不是一夜情,也不是約,剛剛就是誤會,不小心摔我身上了。”
“大晚上帶男人進自己房間,這也是誤會,還是碰巧。”
我無語了。夜央是隻貓啊,而且特別懶,恨不得一直保持貓形,而且他還會把啪啪啪聲音當成巴掌聲,這種貓你覺得……
不對,誰跟誰啪啪啪,他以爲是打架了,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個認定。
我拍着頭努力去想,卻只發現了一片空白,不甘心繼續砸着太陽穴,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夜央一臉擔憂得看着我,“頭疼?”
不是疼,而是空。
“夜央,我是不是出過事?腦袋受過傷什麼的,爲什麼我老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呢?”
彷彿我缺了重要的東西,腦袋是空的,心口也是空落落的。
夜央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臉色沉了下來。幽眸帶着敵意瞥了張雪一眼,“出去,我們要休息了。”
張雪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什麼,夜央又是一句冷酷,冷得像是能把人凍住。“出去!或者,你想死?”
張雪一驚,察覺到夜央是真的發怒了,連忙後退,一出去,就關緊了門。
夜央一把將我抱起。往牀方向走,輕柔得把我放平,小心翼翼的,一點都不像平時那個粗魯的樣子。
我揉着太陽穴,還沉浸在那片空白中,試圖找到一丁點的跡象。
夜央一巴掌拍上了我的腦袋,“睡覺!”
這麼一下,我回了神,用力回了他一下,“剛纔你對張雪那麼兇,我們是室友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她讓你頭疼、”夜央不悅得扁着嘴巴,手放在了我的太陽穴上,有模有樣得揉着,“小爺不爽。”
“不是她的問題了,是……”妹的,難道我要說疑惑啪啪啪那個?
教壞小朋友是不好的,蠢萌的夜央,還是單純得跟清水一樣最好了。
張雪這一出,我也忘了最初要問夜央什麼了。
夜央幫我掖下了被角,“你睡吧,我在旁邊守着你。”
守着你,這話,我好像聽過,夜央以前也是這樣守着我的麼,我瞄了他一眼,清冷孤傲的模樣,偏偏內心是個大逗比。
這就叫浪費資源,對不對!
我閉着眼睛,怎麼都睡不着,手握住夜央的,才覺得安穩了一些。
第二天一睜眼,看到的就是趴在我牀邊睡着的夜央,這是第一次看到人形的他的睡相,俊美無壽的臉,周身泛着一層暖暖的晨光,像個孩子一樣美好。
我忍不住在他的臉上滑過,很熟悉的動作,似曾相識的畫面,可爲什麼我的心卻忍不住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