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航和陸雪飛回到住處,打算爲擺脫嬰靈糾纏這件事好好慶祝一下。
陸雪飛拿出兩個杯子,又取出一瓶紅酒,斟滿半杯後遞給楚航,揚起手與他碰了一下。
“以後的生活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她充滿溫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早已將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傷痛忘得一乾二淨。
她總是這樣,好了傷疤忘了疼,對方几句好言好語,就又輕輕鬆鬆地把她哄得回心轉意。就這樣周而復始,循環往復,和楚航之間也是越發的剪不斷理還亂,最後牢牢地拴在了一起。
兩人輕酌紅酒,藉着幽光暢想着未來,可是還沒溫存一會兒,陸雪飛的表情就起了變化。
“航,你一直踢我幹什麼?”
“沒有啊。”對於她突如其來的質詢,楚航感到丈二摸不着頭腦。
聊得好好的,他怎麼會平白無故地踢她?
“可是……我確實感覺有東西一直在踢我啊。”陸雪飛俯下身,朝桌子下面看了看。
什麼都沒有。
“你別疑神疑鬼的,可能是我不小心吧。”楚航安慰道。
他可不想剛一到家就又陷入恐慌,陸雪飛八成是被自己描述的情景嚇壞了纔會出現幻覺,大概安慰安慰就好了。
“航……不對,我怎麼覺得這屋裡這麼冷?”
“入秋了,冷也是正常。”楚航很想堵住她的烏鴉嘴,可他越是不耐煩,陸雪飛說得就越起勁。
“可是咱們沒開空調啊,外面的溫度都比咱們屋裡高多了。”她瑟縮了一下,抱住雙臂,“不會是那個孩子又……”
“別胡說!我都已經按照大師的說法去做了,怎麼可能還有問題?!”
“可是我明明就……”
陸雪飛話還沒說完,牆上的壁畫就“啪”的一聲掉了下來,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摔得四分五裂!
“啊!”她驚叫着抱住楚航,“來了,它真的來了!”
這下,楚航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他辛辛苦苦搞兩個慈善晚宴,還是沒能把
那個陰魂不散的東西弄走。
“怎麼辦……它不會殺死咱們吧?”陸雪飛嚇得臉色煞白,躲在楚航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走。”他拿起車鑰匙,“這地方呆不下去了,我去找那個師傅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雪飛跟在楚航身後,像個影子一樣下樓,上車,顫抖着繫好安全帶。
“航,你不覺得,好多恐怖故事都是在車裡發生的嗎……”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他真的要暴躁了,這女人要是再這麼說下去,指不定最後是被誰嚇死的。
車子一路前行,離目的地越來越近。
爲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楚航打開音響,調到一個點歌臺。
“接下來這首歌,是一位小朋友點播的,她想對她的爸爸媽媽說,一家人要永永遠遠在一起……”
緊接着,前奏開始播放。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歌的旋律聽起來讓人覺得毛毛的。
“嘻嘻嘻嘻……”正當要切入主旋律時,音響裡傳來一串嬰兒發出的可怕笑聲。
楚航的汗毛瞬間豎起,一腳踩下油門!
他試着去關音響,可是發現無論怎麼弄,聲音都還是會源源不斷地從裡面冒出來。
“你把電源關了啊!”陸雪飛捂住耳朵,整個人瀕臨崩潰。
“已經關了!”情急之下,楚航將車徹底熄火,這下,那聒噪的笑聲才終於停了下來。
“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陸雪飛掩面而泣,情緒崩潰,“可不可以不要再折磨我了!”
見狀,楚航立馬捂住她的嘴,“別喊了,你這樣會激怒它的。”
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把車開到地點,有師傅在旁邊,他心裡還能踏實一點兒。
可是等楚航再想發動汽車的時候,卻怎麼也點不着了。
“快點,它要來了,要來了!……”
“……”無視了讓人心煩意亂的噪聲,他快速下車,隨後衝着陸雪飛道:“下來,咱們走過去。”
看着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公路,陸雪飛只
覺得還沒走路,腿就已經軟了。
她纔剛動完手術沒幾天,身體還虛的很,加之又穿着高跟鞋,別說是徒步走兩公里,就算是一千米也很難完成。
“我真的走不動,這要走到哪輩子去啊!”
“那你就打算在這兒等死?!”楚航氣不打一處來,拉着陸雪飛的胳膊就往前拽。
她踉蹌地跟在他後面,咬緊牙關向前跑着。彷彿這樣兩眼一抹黑地跑下去,就可以甩掉後面的髒東西了。
兩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陸雪飛快要摔倒在地上的時候,終於看見了楚航所說的瓷器鋪。
由於夜已經很深,他們幾乎看不清瓷器鋪的輪廓,好在楚航來過一次有印象,可以確定自己找的這個地方是對的。
“叩叩叩——”他用力敲擊着房門,生怕盧先生年老耳背聽不見。
良久,老態龍鍾的盧先生推開了房門。
“大師,您一定要幫幫我!”楚航扶住他的肩膀,“那東西還在,我做了善事,可是一點用都沒有!而且似乎那道符的功效也用盡了。”
“先進來吧。”盧先生敞開房門,口中喃喃道,“若是這樣的話,麻煩就大了。”
陸雪飛累得連話都沒力氣說,只得默默地等待着盧先生想出什麼可行的對策。
“你都照我說的做了?”藉着室內懸在頂上的微光,他給楚航和陸雪飛兩個人倒了杯茶水。
“做了,都做了!”楚航急忙迴應道。
“那就奇怪了,按理說你所做的善事應該會消除嬰靈的戾氣纔對,可若是這個法子沒用,那隻能證明她不想原諒你,就算是落得個魂飛魄散的境地,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可是……這孩子的怨氣爲什麼會這麼重?”陸雪飛下意識地掩住腹部。
她的肚子裡竟然會有這種可怕的東西存在,如果生下來,該是一個怎樣的人啊……
“這事說來話長,如果你們願意聽,我可以講給你們,只是不知道你們二位是否有意瞭解。”盧先生嚴肅地看着兩人,表示想要聽聽他們的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