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站在牀沿邊,盯着熟睡中的男人,握住刀柄的手有些發緊。
她不清楚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但她也沒別的辦法了,一想到這裡在這裡多待一刻,顧北笙可能就會遭遇更大的危險,她就無法容忍自己在這裡多浪費一秒時間。
更何況,她答應會救沈涼音出去……
雖然覺得自己的這個辦法可能太過天真,可她目前真的也沒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現在許辭遠在入睡休息,而他們都對她放鬆警惕,沒有任何時候會比現在還要更好下手的機會。
孔唯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一片鋒芒,終究還是舉起鋒利的刀尖,朝着牀上的男人直直刺去——
許辭遠耳根一動,像是對於危險有着天生的警覺,彷彿感覺到了危險在靠近,他猛地睜開眼睛,雙手徒然用力一拉一拽,再翻身而上。
下一刻,原本對着他揮刀刺下的孔唯就被他按在牀上壓住,他攫住她的雙手,壓在她的身上。
睨見她手中的水果刀,許辭遠原本倦意的臉龐挑起了一絲興味,盯着孔唯的目光有種不言而喻的危險,“想殺了我?”
被他突然欺神壓住的瞬間太過於快速,孔唯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用力攥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捏得她手握不住水果刀,水果刀從她手中掉落在牀上。
她用力瞪着他,他輕笑,“你是哪裡來的自信可以殺我?”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她冷聲,與他意味不明的眸子對視着。
許辭遠伸手,捏住她下巴,“試也只是浪費力氣而已,事實證明,你根本動不了我半點。”
否則,他也不可能會這麼對她放鬆警惕,因爲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孔唯自己也很無力,雖然不想承認,可她確實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這樣的認知無疑讓人感到絕望。
無奈之中,她只好懇求,“一定要跟顧北笙作對嗎?就不能好好和平共處嗎?既然你們以前認識,又沒有什麼過大的恩怨,爲什麼非得針對他?”
許辭遠一怔,爾後又是輕笑,“剛纔還想殺了我,現在又說這種話?”
“……”
他捏住她下巴晃了晃,“我跟他之間恩怨,可不是三言兩語就一定能說得清,也不是一定非要一個理由,纔會敵視。”
“……”
“很多事情,大概就是我看不慣他,他看不慣我,僅此而已。”
只因爲看不慣就要敵視?
或許是她不能明白男人之間的那種感覺,孔唯對於這種理由嗤之以鼻,甚至是覺得荒唐至極。
“放了沈涼音吧。”忽然,她冷靜的道,“既然你的目標是顧北笙,那就放了沈涼音,她跟這些事情沒關係。”
許辭遠目光微眯,“你在同情她?”
“不是。”孔唯倏爾推開他,從牀上坐起來,“我跟她之間的恩怨,我會自己解決,不需要你來幫我什麼,也不想借你的手來幫我報復她。”
許辭遠下了牀,他身上還穿着休閒服,有股子懶懶散散又妖冶的味道,看向她的目光很深意,彷彿是在尋找着什麼。
可見她毫無表情的臉,他倏爾笑了出來,雙手插進口袋裡,點點頭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要放了她也不是不行。”
孔唯凝望向他,他笑着道,“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他狀若想了想,然後又搖了搖頭,玩味的瞥向她,“目前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