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準確無誤的接收到他的輕蔑,回了一個“切”,又轉過頭,面朝墓碑雙手合十鄭重解釋說,“哥哥你不要看我們這樣,其實我還是很愛他的。”
男人在聽到他這句話,內心頗爲欣慰,想着這個兒子還算不錯,於是英俊而沉穩的臉龐有了一絲和善跟愉悅的神色。
但這樣的和善跟愉悅沒能堅持三秒鐘,又聽見身邊的小小人兒說,“雖然他平時臭屁了點,脾氣差了點,人品壞了點,還時不時的愛跟我作對了點,甚至有時候還愛擺臉色給我了一點,但我發現我還是挺愛他的。”
“……”
“唉,哥哥你知道我這種心情嗎?都是因爲他害得我早熟這麼多,連什麼叫做又愛又恨我都知道了,你能理解我這種糾結的心情嗎?”小傢伙故作老成,稚嫩的嗓音又自答自話,“我想你一定是很理解的,沒有人會比你更理解我的對不對?”
說完了,他還長長的再來一次惋惜的哀嘆,“唉……”
身姿倨傲的男人有點忍俊不禁,額頭狠狠的抽搐一番。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胎才能說出這些話?這種基因到底是遺傳了誰?
反正絕對不會是他。
在墓地待了一會兒,身着黑色西裝,身姿筆挺的男人擡手看了看腕錶,低沉而富有迷人聲響的音量說,“回去了。”
小傢伙聽了他的話,對墓碑又道了句,“哥哥,我們下次再來看你,我跟爸爸先回去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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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風輕輕的吹,吹起一大一小各自碎短的發,涼涼的,卻也有一點暖暖的,彷彿是在迴應他。
男人抿脣沉默,深邃的眼眸看了眼墓碑上的兩個字。
今天,是他的忌日……。
沒有再過多停留,男人當先邁開修長的腿,轉身朝外面走去,身後的小人兒當即也跟着邁開小腿,追隨上他的腳步。
男人的步伐略大,小的追得有點吃力,乾脆停下來控訴瞪着他寬厚的背影道,“爸爸,你就不能等我一下嘛!”
男人腳步一頓,側頭,斜了他一眼,“剛纔是誰說我糟老頭嫌棄我慢?”
“哎呀,你這男人怎麼這麼小心眼,我就隨便說說你也當真了。”
“……”
頭痛,頭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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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確定,這絕對是一個怪胎,絕對的怪胎。
誰能想得到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能把他逼到啞口無言?說出去絕對沒人會相信,別說別人不信,連他自己也不信。
看男人停下腳步後,小傢伙趕緊又邁開腿,到他身邊抓住他的長腿,昂起小腦袋,一對撲閃撲閃,晶晶亮亮的眼睛如天使一般的望着男人,“爸爸,我想騎大馬。”
男人英俊的臉霎時冷下去,想都沒想甩身走人。
看他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冷淡模樣,小傢伙不悅的哼了一聲,他就知道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人家就想騎下大馬都不行,太傷他心了!
男人走了兩步沒見身後的人跟上來,他停下腳步,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結果是看到小傢伙抱着雙手,嘟着小嘴瞪着他說,“我走不動啦!”
男人眉梢挑起,“真的走不動?”
小傢伙負氣的道,“走不動!”
男人倒也乾脆,返身回來拎起他衣服,轉身就走。
被他擰得不舒服,小傢伙雙腿亂蹬,控訴道,“你每次都是這樣,你這個壞蛋!我還以爲你會跟我愛你一樣的愛我,可是你根本就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