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夜晚。
酒吧裡的音樂聲震耳欲聾,臺上幾個穿着性/感的妖嬈女人搔首弄姿,隨着音樂擺出各種撩人的姿勢,頭頂上方五彩燈光璀璨打在人身上,糜爛的氣息腐蝕着整個空間領域。
靠在角落邊的位置沙發裡,幾個女人團團圍着中間一個長相明豔的女人舉着酒杯,“來冷鳶,聽說你昨天剛回來,姐妹們可都想給你好好接風洗塵慶祝一下,我敬你一杯!”
“是啊,五年沒見了,怎麼說今晚都得喝嘅痛快,我也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其他連接不斷的舉着酒杯湊到冷鳶面前。
冷鳶的心情奇差,本來她的酒量也算不錯,想都沒想就乾脆應下了,一個換着一個的喝,明豔而白皙的臉蛋上,是一層浮浮緋紅色光暈,爲她本就美得讓人心悸的臉,增添了一縷更爲驚豔的色彩。
看她喝了也不少被大家圍着,這時,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女人接過她剛剛喝到一滴不剩的酒杯,笑着掐媚道,“我給你倒。”
冷鳶隨着她,略略有點迷離的視線一一掃過衆人,像是醉了,可只有她自己很清楚,她沒醉,她勾脣一笑,雙手環臂靠着沙發,挑起朝着衆人道,“你們這些妖精,今晚都轉性了?居然叫我出來給我接風洗塵,呵呵,該不會是在算盤着什麼吧?”
給她倒酒的那位不着痕跡的把一粒白色藥丸丟到她杯中,待藥化開後,她移過來湊到冷鳶身邊嗔怪道,“看你說的,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大家都有點小誤會,這一次看你回來了,就都想過來跟你賠禮道理,在安城誰不知道你冷鳶有人護着,我們也要在社會上生存的,可不想被你一回來就打壓,爲了生存,聰明的人都會選擇過來跟你賠禮道歉,化解以前在學校的那點不愉快嘛。”
冷鳶挑起眉梢,璀璨明豔,仿若星辰一般的眸子掃過她,似笑非笑的勾脣道,“你們會有這個心思?”
“那是當然了。”女人把酒杯遞到她面前,豪爽道,“來,喝了這一杯,以前的愉快都一筆勾銷了!過去的事情通通都讓它過去了!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你說是不是?”
冷鳶接過酒杯,卻遲遲不動,女人怕她懷疑什麼,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她的,“先乾爲敬!”
看着她把整杯酒盡數喝下,冷鳶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的話,不過還是仰頭,把杯中的酒吞入腹中。
之後,圍在她旁邊的女人們又開始紛紛跟她敬酒,看這架勢,冷鳶只是笑了笑,一點譏嘲意味溢出。
她們要灌醉她的意圖這麼明顯,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可真當她是第一天出來,輕輕鬆鬆就能灌醉的?
對於自己的酒量,她還是有些起碼自信的。
又喝了幾杯,感覺差不多了,冷鳶藉着上洗手間的名號,打算擺脫這些女人打道回府,然而剛剛站起來,腦袋裡一陣遂不及防的眩暈傳來。
她撫着額頭,高挑的身子晃了晃,旁邊一個挨着她最近的女人眼疾手快扶住她,笑語嫣然的問道,“冷鳶,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
不可能,她掂量好了自己的酒量,感覺差不多就想開溜,怎麼可能會喝醉?
可是,睜開眼睛望着面前的景物,卻是有無數的人影在疊和,迷迷幻幻的視線讓她眼眸愈發迷離而看不清楚,這分明比她喝醉了還要來得更猛烈一點。
“冷鳶?冷鳶?冷鳶……”
耳邊的聲音在漸漸遠裡,冷鳶頭暈目眩,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叫她,奈何身體裡力量像是被抽離了,沒有半分力氣回答她們。
想要邁開腳步,腳也跟灌了鉛似的一樣沉重,也有種飄飄忽忽的感覺,似是踩在雲朵裡,稍微邁出一步好似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終於,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她無力的倒在那個扶住她的女人身上,一句話也說不出。
而在隱隱約約最後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好似看到了門口,有一個熟悉的男人挺拔偉岸的身姿出現在那裡,男人身形晃動着,她看不真切就閉上了眼,陷入昏厥……
女人們看她昏迷過去,各自得意的看了彼此一眼,其中有一個道,“事辦妥了,我打電話通知蘇小姐,你們把人送走,記住之前說過的地……”
一個“點”字還沒說出口,她的語言倏然止住,目光盯着正從酒吧門口進來的幾個男人,眼孔徒然收縮到一起,臉色霎時僵硬慘白下去,剛剛拿起電話的手,抖了抖。
其餘人察覺到她的異常,循着她的視線朝門口望去,然而當看到身着灰色大衣的男人冷硬如刀削般的面龐後,所有人的臉色頓時也難看下去。
“是蘇瑾琛……”有一個臉色刷刷慘白的女人不敢相信說,“不是說他去跟人談事情這個時間點會沒空嗎?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蘇小姐給的消息是錯誤的?”
“死了!我們都要玩完了!在安城誰不知道冷鳶這個女人是他精心呵護的寶貝,現在我們這樣對冷鳶,肯定死定了!”
在安城,誰不知誰人不曉,冷鳶就是蘇瑾琛的掌中寶,誰動她半點,他能要了對方一條命,儘管他人淡漠如冰,做事風格卻凌厲而狠戾。
或許她們的下場不會是去一條命,但敢對冷鳶下藥,結局定然不會輕鬆。
前面的衆人面如死灰,殊不知最靠後的一個女人悄悄退離了她們,在所有人沒注意到的情況下,遠離了這幾個女人……
站在門口邊令人畏懼的男人沒有移開步子,甚至是連一個眼神都不曾朝她們這邊投來,倒是他身後的幾個男人快步進來後,二話不說帶走了昏迷中的冷鳶……
當那輛高級轎車離開酒店門前後,緩緩走出來一個女人,她掏出電話撥下一個號碼道,“蘇小姐,蘇瑾琛來把冷鳶帶走了,事情……”
“我都已經知道了。”只有這麼一句,電話被扣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