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來到後面的花園,在花園內找了一圈,卻並沒有找到蘇西澤。
她眉梢當即就狐疑的擰了起來,難不成,那個‘下人’說謊?
要不然,爲什麼她來到這裡,卻並沒有看到西澤?
精緻而完美的臉上,漸漸覆蓋上一層冰霜,蘇薔冷冷轉身,往回走去。
她倒是想看看,一個區區‘下人’來騙她,到底是擁有一顆怎樣的膽量,而那個‘下人’的目的,她也很有興趣想知道。
剛這般想完,就在經過花園一個拐角時,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
身前驟然竄出來的身影,讓蘇薔眯了眯一對美麗的眼眸,視線掃了眼她手中拿着的棍子,一絲嘲弄的笑意蔓延出來,“一個下人敢拿着棍子擋住我的路,這種舉動,一般人應該幹不出來。”
“當然。”冷鳶不緊不慢的一笑,臉上還是那副誇張又庸俗到讓人倒胃口的樣貌,聲音仍舊是刻意的變換過黯啞,有趣的挑起眉梢,“一個下人,哪裡敢對蘇大小姐不敬呢?”
看着她這個樣子,着實讓人心裡不快,蘇薔眼色頓時冷了,“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冷鳶撩起雙手衣袖,朝着她揚眉無害又邪惡的笑道,“重要的是,接下來,你會變成誰。”
嗯,接下來,她要打到她變成誰也不認識的樣子!
她要報復!!
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口氣,讓蘇薔眼底掠過了一抹洞悉。
能在她面前,用這種不羈口吻說話的,只有一個人。
蘇薔神色冷然,眼神盡是一片陰狠精光,“冷鳶——”
她卻懵懂的眨眨眼,“冷鳶是誰?”
“別來跟我裝了。”蘇薔冷聲篤定道,“你就是冷鳶!你居然真的在這裡!”
見她都這麼說了,冷鳶點點頭,大方承認道,“好,既然你也不裝了,那我也就不裝了。”
蘇薔從她的眼底,看到了一片深深的不懷好意,那是一種狠戾又憤恨的神情,帶着一種報復的決絕。
又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棍子,再眼角環顧一圈這個地方周圍,蘇薔此刻總算明白了,爲什麼冷鳶會把自己叫到這裡來。
因爲,這裡真的是一個下手的好地方,蘇家的那些個傭人,此刻都在前面忙碌,只有清早時纔會來花園裡照看花圃。
蘇薔微微收斂了冷芒,佯裝什麼也沒察覺到,試圖緩聲說,“冷鳶,既然在這裡,就跟我們回去吧,琛他……”
“什麼琛啊琛的,你-他-媽別再用這種噁心的口氣跟我說話行不行?”冷鳶簡直是要笑了,上前幾步,冷笑着道,“纔剛說你不裝,現在又來跟姑奶奶裝上了,你以爲我跟他們一樣都眼瞎?拜託蘇薔,誰是什麼斤兩我們各自都清楚,現在又沒外人在,就別用這副口氣跟我說話了,聽着犯惡心你懂嗎?”
迫於她的靠近,蘇薔只得步步後退,臉色尷尬之中,又是難看至極。
這是第一次,冷鳶如此挑明瞭說出這番不敬的話。
一直步步後退,腳後跟碰到了花圃邊沿,蘇薔不得已停下來,眼底掠過一抹煞冷,她儘量柔和的口氣叫道,“冷鳶,我……”
“你別叫我名字!會讓我覺得噁心!既然你還想繼續裝,那我就打到你現出原形爲止,看看是你的道行深,還是我的棍子狠!”
話音擲地,冷鳶舉起棍子,二話不說就朝蘇薔開弓而去。
等這一刻,她等得夠久了,曾經覺得這女人怎麼裝,她只要不聽就無所謂,誰叫她是那個男人勒令不準動的人?
可現在她已經跟那個男人沒關係了,再加之這麼多的仇在一起,冷鳶下手完全沒個輕重,一棍又一棍的往蘇薔身上打去,眼底盡是一片狠戾的光澤。
蘇薔沒料想到她突然就朝自己舉着棍子打開,下意識的擡手去擋,可是冷鳶下手疾快,帶着一股勁風,一棍就敲到她腦袋上。
頓時,一片天旋地轉的眩暈感傳來,蘇薔痛苦的慘叫了一聲,“啊——”
身子無意識後退,腳後跟卻被什麼東西阻礙住,下一個不穩踉蹌,她猛地栽倒在花圃上,身子壓在一簇簇開得正盛的花朵上,跌得一個狼狽不及。
“蘇賤-人,現在我們就好好算算我們的賬吧。”冷鳶一腳踩上花圃,站到她身邊舉着棍子繼續砸下去,一棍又一棍,伴隨着她憤怒而隱忍的情緒而下,“這一棍,是我剛回來的時候,你讓人在酒吧下-藥準備弄我的!”
“啊!冷鳶……住手!你住手!!”
“這一棍,是你之前在高爾夫時惺惺作態,故意讓所有人誤會我,認爲是我打你的!”
“冷鳶……不要!住手!救命……啊……來人啊!救命!”
“這一棍,是你這前不久,找人來準備弄死我的!”
“不要!住手!冷鳶!別再打了……”蘇薔抱住頭,不斷在地上翻來覆去,身上,手上,全是一道道的青紅痕跡,棍子打在身上的感覺,像是要碎了她骨頭一般的狠決,她痛苦身子弓到一起,連連慘叫道,“住手……救命啊!來人!!啊!痛!冷鳶,住手!”
“還有,還有很多呢!”理智像是被魔鬼吞噬了,冷鳶雙眼滿是激憤而血紅的,充滿戾氣而模樣,叫人不寒而慄,“從以前開始,你就暗中給我下-藥,想讓我慢-性-中-毒而死,你真以爲這些事情我會不知道嗎?”
“……”
“還有呢,以前我就發生過好幾次意外,要不就是車禍,要不就是被東西砸到,要不就是……多了,真的太多了!呵呵,那些‘意外’,也都是你安排的吧?”冷鳶驟然停下來,一腳踩在她腹部上,蹲下身,一把毫不客氣的拎起她頭髮,冷笑了幾聲,“蘇-賤-人,我這個人,最愛記仇什麼了,這麼多次,你都想要讓我死也沒死成,你說現在,我要怎麼好好回報你給我的那些呢?嗯?”
“冷鳶,冷鳶……”蘇薔急切抓住她雙手,頭皮一陣發麻,因爲疼痛,眼淚都流了下來,“那些事情你沒有證據,不能說是我做的!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你一定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