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來吧來吧,吻她吧,吻她就相信他的話了。
的神情通通納入眼底,蘇瑾琛脣角邊漾過一抹清淡笑意,雖然清淡,卻是發自內心而無意識的。
倏爾,湊到她面頰前面的臉一移,一口狠狠的咬下去——
“啊!!!”
空間內頓時響起詭異的痛呼聲。
當脖子上傳來劇烈無比的疼痛時,冷鳶猛地從美夢中頓然清醒,倒吸一口冷氣之後,一張臉痛苦的扭曲在一起,“肉要被咬掉了!”
奈何他扳住她的腦袋,硬是讓她推不開。
等待了一會兒,蘇瑾琛才鬆開她脖子,盯着她柔嫩白皙的頸脖上那兩排鮮紅的牙印,贊善的點了下頭,“剛剛好。”
冷鳶要哭了,一手捂住脖子,以防再被襲擊,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眼睛因爲疼痛而淚水在打轉,控訴瞪着他,“蘇瑾琛,你屬狗的!動不動就咬人!很痛的!”
“知道痛,以後就別再讓其他的狗亂咬。”他神色清明的盯着她,指指她脖子,清凜開口,“以後,這裡能啃的,只有我一個。”
“……”
好特別好異類的告白方式……
冷鳶定定沉默三秒鐘,隨後,猛地朝門外奔去,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不敢相信的大叫道,“許瀟,阿諾,叫醫生!趕緊讓人來給那傢伙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哪裡出了什麼毛病!”
太讓人不能消化了!
他居然在計較那次,她被蘇西澤咬了一次的事情?
確定他腦袋裡的零件都在正常運行嗎?
確定他真的沒有哪裡出問題嗎?
望着那個打開書房門衝出的人,蘇瑾琛微抿下脣角,一絲不自覺的笑意,悄然流瀉而出。
視線收回來,搖了搖頭,他轉回身,繼續忙碌着書桌上的文件,只不過,脣畔在微微上揚着。
一切對他來說,好似進行得那麼自然,似乎並沒有什麼哪裡不妥之處,就跟以往一樣,該忙碌的事情,他繼續忙碌着,並不覺得,有什麼是需要改變的。
可很快,驟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剛拿起筆的手一頓,又慢慢放下筆,打開書桌下一個密碼鎖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一張臉蛋明豔而略帶青澀的女人,她對鏡頭,無聲的微笑着,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亦是差不多同樣美得讓人心悸。
可望着這張照片,他眼眸深處,早已沒有了昔日的熾烈,更多的,是一種平靜,被歲月沉澱過後的平靜,內斂沉穩得波瀾不驚。
對着照片,淡淡的,他自言自語說,“不管你會不會高興我要把她留在身邊的決定,這麼做了,就不祈求你的原諒了。”
“……”
“她不能再繼續受傷了。”
將照片收回去,他重新關上抽屜,鎖好之後,背靠着背倚,閉上眼睛緘默着,眉宇間,覆蓋着一片深深的複雜情愫。
冷鳶身上的傷原本就沒好,加之她醒過來之後又不肯安分的逃掉,一路上又走又滾的,回來之後也不肯安分的好好躺在牀上休息,算是成功的把自己又虐了一次。
但奇怪的是,忽然就覺得,身上的傷,好像也沒怎麼痛了,這是心理作用麼?
蘇瑾琛沒她那般無所謂,命阿諾請來了醫生,再次對她渾身進行徹底的包紮,除了一雙手跟一雙腳還有一張臉露在外面,渾身上下被上藥過後,包得就跟糉子似的。
冷鳶隱約從阿諾的口中得知,之前她身上的傷重得慘不忍睹,不過,所有的傷,卻是避開了要害的位置,否則,她還能活下來,那真是奇蹟了。
避開了要害的位置……
雙開雙手雙腳死屍一般躺在牀上,冷鳶腦海中不停徘徊着這句話,一對柳眉,慢慢皺了起。
爲什麼要避開要害的位置?
當時她是狠下心,決定一定要把蘇薔打死的,蘇西澤不會不懂,可儘管如此,爲什麼卻沒有往她要害的地方打下去?
失手?沒注意?
怎麼想,都不太可能的樣子……
“啊啊啊,冷鳶,你管他做個屁!”猛地,她雙手捂住腦袋,不停的催眠自己,“蘇家都沒一個好鳥,沒一個好鳥!你沒死是你天生命硬,閻王爺不想收你!絕對是這樣的!”
這樣吼完之後,雙手又無力的跌在牀上,安靜下來,她一雙仿若星辰般璀璨眼眸,漸漸蔓延上一抹深邃複雜。
她忘不掉,忘不掉那種真正死去的感覺,忘不掉那種冷,那種殘忍,忘不掉前段日子跟蘇西澤相處的片段,更忘不掉他無情舉着棍子,往她打下來的那種狠。
那些畫面,用了鮮血,鑲嵌進她的骨子裡,融入到靈魂深處。
想忘記,卻已經難如登天。
這是恨嗎?
晚上時,有下人進來扶她下樓用晚餐。
由於蘇瑾琛並不是一個多喜熱鬧的人,家裡的下人與蘇家比起來,可以稱之爲少之又少,除去做飯的,打掃的,照料藝園還有一些閒雜瑣事等等只有五個下人之外,基本再沒多餘的人,平日出入這裡的,也只有阿諾最爲頻繁。
照料晚餐的是一位年邁的阿姨,從冷鳶來到這個家開始,她便一直在這裡了,據說是蘇瑾琛父母生前最喜歡的廚子,已經五十歲左右了,於是到了蘇瑾琛當家做主時,她也仍舊留在這裡,跟自己的家一般一樣親切。
而她的手藝更是好得沒話說,直讓還留在這裡的許瀟邊吃邊豎起大拇指,“萍姨,你的手藝真是太讚了!越吃越流口水啊!”
萍姨站在旁邊,在蘇家這樣的大家族習慣了,修得一身好素養,微微一笑道,“哪裡的話,還是一些平常手藝罷了。”
“萍姨你不用跟這小子謙虛,你的手藝那是堪比六星大廚這是毋庸置疑的!”冷鳶身上還是裹得跟糉子似的,吃飯十分不方便,一邊動作僵硬的拿着筷子,一邊又瞪了許瀟一眼,“話說,你怎麼還在啊?”
“喏喏喏喏喏,”許瀟放下筷子,指指她說,“馬上就想趕我走了是不是?你也太沒良心了,也不想想這幾天你昏迷的時候,是誰沒日沒夜的守在你身邊,給你端茶送水,候屎候尿的?”
另一邊正在吃飯的阿諾淡定的蹦出一句,“是蘇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