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很想白他一眼,但隨即發覺話題不對,轉而坐起來身,扭頭朝他問,“我睡了很久?”
蘇瑾琛看了看手上的腕錶,然後說。“也不算很久。就是睡了十二個小時而已。”
“十二個小時而已?!”驚恐出聲,冷鳶簡直不敢相信。
蘇瑾琛懶懶的看她,殷紅的脣畔微翹,“差不多,豬也是你這樣,沒什麼可奇怪的。”
“……”
冷鳶在心裡默唸,你纔是豬!
不跟他瞎鬧,她慌忙起身,然而卻被蘇瑾琛一把抓住了手腕,“你做什麼?”
“起牀啊。”冷鳶理所當然的說。
蘇瑾琛將腕錶遞到她面前,“看看時間。”
“呃……”冷鳶掃了眼,臉上有點尷尬。腕錶上的指針指向凌晨十二點多,她居然還真睡了十二小時……
轉而,她又瞥瞥他。“但也總要起牀不可能繼續睡吧。”
“說得也是。”修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蘇瑾琛意味深長的眸子睨着她,“再繼續睡下去,就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豬了,萬一睡傻了,可能真的很難養。”
話語裡那赤-裸-裸的暗罵,使冷鳶登時豎起火焰,逼近他,惡狠狠的握緊雙拳,在他面前揮了揮,“你又想找茬是不是?”
蘇瑾琛眉梢挑了挑,興致懨懨的也坐起了身,“那就起牀吧。”
說着,他便起身,坐到牀沿邊,大刺刺的朝她伸出一隻手,“扶我到輪椅上。”
輪椅就在牀邊,很近。
撇了撇嘴,看他是傷者不便的情面上,冷鳶勉強原諒他這種理所當然使喚丫頭的語氣,下了牀上,套上拖鞋,這才扶着他下牀,到輪椅上坐好。
之後,她進了浴室洗漱換衣纔出來,推着他一同出了房門。
邊推着他出了房門,看走廊裡連一個傭人都沒有,冷鳶猜測他們大多數可能是睡了,轉而想到自己所處的地方,加之之前的事情,心情忽然又有點沉重了。
抿了下脣,她朝輪椅中的男人,猶豫了很久,還是問道,“這些天,你都是在這裡?”
“嗯。”他一點否認的意思都沒有,回答得乾脆。
“那之前那一個星期,你也是……”
“都在這裡。”他說,“在見到你姐姐後,就一直在這裡,只有一次離開過。”
那一次離開,是因爲她……
冷鳶眉頭複雜的擰緊了,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種心情,複雜得難以言喻,她忽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以一種怎樣的立場,站在他身邊的。
即便是沒有看她,蘇瑾琛似乎也能洞悉她的內心,他忽然側頭,望向她。
意味深長的眸子定定的盯在她身上,看得冷鳶都不自在了,“幹嘛突然這麼看我?”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附耳下來。”
將信將疑的瞥瞥他,冷鳶還是老實聽話的彎下腰,附耳到他面前。
蘇瑾琛脣畔輕扯,扯開一抹狡黠的弧度,就在冷鳶以爲他有什麼話想說時,突然,他張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耳朵。
一點情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