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他乾脆的立場,簡明的話語,就像重錘一般,敲在她的心尖上。
長悠夫人笑得有點絕望,緩緩,她站起身,脣瓣邊盡是苦澀的笑容,“你就是這樣對人不公,哪怕是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也仍舊堅持自己的選擇。”
這種難受,真的足以讓人千瘡百孔……
“只有這件事情,我無力彌補。”蘇瑾琛緩聲說,“感情這種東西,認定了,就只能這樣,我不能因爲對你的虧欠,就做更加不能容忍的事情。”
“哪怕,那纔是能讓我舒坦一點的事情?”
“哪怕是那樣。”
她站在他的面前,苦澀笑着搖了搖頭,倏爾,她又定定的望向他,抿緊了脣,慢慢問道,“如果我問你,沒有冷鳶,你會重新接受我麼?”
“不會。”他仍舊沒有一絲猶豫。
心尖像是被刺了一下,她問,“是因爲我已經髒了?”
“不。”他說,“僅僅是因爲,冷璇在我心裡死了太多年了而已。”
因爲已經習慣她死了,因爲心裡已經將她徹徹底底的放下了,因爲對他來說,她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哪怕她現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她在他心裡,始終都是死的。
而就目前而言,她只是冷鳶的姐姐,是他深愛的女人的親人,僅此而已……
得到他這樣的回答,長悠夫人抿緊了顫抖的脣,微微的笑了,笑得眼淚模糊,迷濛了視線。
原來,對他來說,不論如何,她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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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吧內出來,蘇西澤徑直上了停在前面的轎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他甩上車門,低聲問道,“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駕駛座上許辭遠,待蘇西澤上車來了之後,他便發動了車子,緩緩驅車離開了酒吧門前,好看的脣畔微微翹起,“一切都跟計劃中進行,已經差不多部署完成了。”
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蘇西澤側頭凝他,“看來,跟你合作,不算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許辭遠自信勾脣,“很多人都這樣覺得。”
“爲什麼幫我?”沒有理會他的自信,蘇西澤回頭,毫無情緒的直視前方,“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威脅你什麼。”
“這樣說你就錯了。”雙手平穩的轉動方向盤,許辭遠邪肆淺笑,“我這個人,是不受任何威脅的,幫你,也純屬覺得有趣而已。”
蘇西澤冰冷的冷哼一聲,“你應該明白,這種賭博,可不同於一般,會賠上性命。”
“呵呵。”許辭遠不緊不慢的一笑,挑眉道,“就是這樣,才覺得有趣,如果太簡單,反而會令我覺得無趣。”
“惡趣味。”
“真不想被你這種人這樣說。”
沉吟了下,蘇西澤將手裡帶來的用牛囊紙皮包裝起來的東西,丟到他的腿上,“這是數據,有了這個東西,以後你不會再被任何人控制,還能活多久,看你自己的命運。”
低眸看了眼紙袋,許辭遠眉梢挑得更高了,斜睨了他一眼,說,“我並沒有讓你把這東西給我。”
蘇西澤毫無感情的說,“基於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這是起碼的一點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