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琛。”她緩緩在他的腿上躺了下去,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她朝他問,“你會不會唱歌?”
“你想聽?”他垂眸看着腦袋枕在腿上的她,“我可以試試。”
“那你唱吧。”
“想聽什麼?”
“你唱什麼就聽什麼。”
輕撫着她的頭髮,他淺淺勾脣,“好。”
優美的聲線緩緩吟唱起來動人的歌謠,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尋了個更舒服點的姿勢,像只困了的貓,緩緩閉上眼睛,愜意悠然的享受着。
他輕撫着她的頭髮,殷紅的脣畔微微輕啓着,悠揚而動人的旋律,灌入她的耳裡。
這一刻,世界彷彿是安靜的,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問,什麼都不說,只有她枕在他的腿上,他輕輕吟唱着斯卡布羅集市的歌謠。
她嘴角微微翹着笑,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染溼了他褲子的布料。
她從來沒有想到,因爲要任性的要離開,就讓她差點不會再見到他,她沒有想到她居然也被命運這麼玩弄着……
這些日子,她只是太想他了……
回到冷鳶在意大利租住的單人間房,只有一個客廳一個房間一個廚房和一個洗手間,連餐廳都沒有。如此簡陋,是蘇瑾琛意想不到的。
她何時曾住過這麼簡單的房子?
冷鳶早已經累了,告訴過他自己住的地方,她便沉沉睡過去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自己打工過來,除了打工之餘,便是到處尋找着關於母親的消息,一直如此反覆。
自從前幾天去醫院檢查出自己得的毛病,她便只有兩個心願,一是見到母親一眼。二是再跟蘇瑾琛重聚。
她是自私的。她不想連到死了,也不能再看到他一眼,與其自己孤獨的死去,她更想在他身邊,直到最後一刻。
人生就是這麼無常,誰都終將會死,不過是時間的早晚而已,所以在得知了自己的病情,她的心願就只有這麼兩個。
而今天好像所有的心願都得以完成,她睡得特別安心。連嘴角都帶着淡淡的笑意。
蘇瑾琛抱着她,打開她房間的門,將她輕輕放到牀上,拿過被子蓋好,溫柔注視着她的睡顏,他殷紅的脣畔微微翹着弧度,修長而好看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臉。
爾後,他站起了身,微微深吸了口氣,一想到那個紙張上所寫的東西,心尖好似在抽痛着。
回身,他朝跟進來的阿諾道,“聯繫艾倫,不管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讓他全部放下。”
艾倫是蘇瑾琛的朋友。在醫學方面有很高的造詣,甚至被醫學界稱之爲鬼才名號。
見他又一次的要動用艾倫,阿諾看了眼躺在牀上的冷鳶,擰了下眉,遲疑的又朝蘇瑾琛問道,“蘇少,冷鳶小姐她……得了什麼病?”
輕闔了下眼眸,蘇瑾琛沉默很久,才緩緩淡淡的說,“胃癌,晚期……”
阿諾愣住了。
隱隱約約有聽到收拾東西的聲響,冷鳶很快清醒過來,望見居然是蘇瑾琛在幫她收拾一些東西,她忙從牀上走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