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默表面很平靜,實際上內心既憂傷又蛋疼。
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了,他早上沒睡醒就被顧北笙從被窩中拽出來也就算了,竟然連口早飯都不給吃,他這個老闆真的太吝嗇了!
於默支撐着額頭,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他突然有些羨慕跑到美國的丁健堯,他現在無事一身輕,不像他們這幾個苦逼的人,凌晨五點就被這個不知抽什麼風的老闆硬生生地抓到公司來,說是要處理事情。
丁千堯始終端坐在於默的身邊,看着於默那疲倦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再等一等,等他將最後一份文件審閱完畢,應該就可以讓你好好休息了。”
“算了吧,他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咱們。”於默的餘光注意到男人始終專心的看着手中的文件,不由小聲的和丁千堯說道:“你說我以前怎麼沒有見到過顧大少這麼熱愛工作?”
“我哪裡知道?”
“你說顧大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於默挑了挑眉,壞壞一笑,“我懷疑他是在孔大律師那裡受了什麼挫折,所以纔會導致他凌晨五點就興致勃勃的來到公司。整整三個小時啊!他就看着面前的那些文件,竟然……”
原本正在審閱文件的男人將文件猛地合上,擡起眼,接着他的話繼續說道:“竟然怎麼樣?”
他似笑非笑地勾着脣角,更顯妖氣,眼眸卻冷如冰霜,不見絲毫笑意。
於默訕訕一笑,擺了擺手:“爲了顧大少你而奮鬥,我義不容辭!”
“說的還真是好聽,那剛纔那些抱怨的話你打算怎麼解釋呢?”顧北笙緩緩起身,動了動有些酸僵的身體,不徐不慢地走到於默的身後,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淡淡一笑:“和我解釋一下,你剛纔說那些話的意思,怎麼樣?”
於默無辜地眨了眨眼,裝傻地問道:“我剛纔什麼都沒說,你想讓我解釋什麼?”
他從前犯了錯誤,每當被顧大少抓住的時候,他都會裝傻充愣矇混過關,但他也明白那是顧大少不想和他一般見識。可是這一次,他這辯解的話音剛落,就察覺到放在自己雙肩的手開始加重了力量。
“爲什麼你們都喜歡瞞着我?”他輕聲低喃的聲音只是一瞬,但還是被於默和丁千堯敏銳地捕捉到。他們對視一眼,隨後丁千堯站起身,聲音透着一抹關心:“北笙,從早上到現在你還沒有吃……”
“吃不吃都一樣。”顧北笙抿脣一笑,只是原本漂亮如星海的眼中多了一抹失落。
他一直以爲在孔唯的心裡,他是最重要的那個人。可是昨夜,在她昏睡的時候,自己都聽見了什麼?
那些話他覺得像是有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自己的心窩上,用力攪動一樣,泛着無法言語的疼。
明明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明明和過去已經告別了,爲什麼她在睡夢中還能喚出那個人的名字?
是不是在她潛意識中,自己始終不是她心底那最重要最在乎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