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傳來,昏迷中的顧北笙倏地睜開一對凜冽的眼,嚇得正癡迷盯着他的女護士啊的一聲尖叫出來。
這聲音立刻將外面的男子吸引進來,“怎麼了?”
“他、他好像醒了……”女護士指着病牀上的顧北笙,被嚇得手指顫抖。
男子快步走到病牀邊,扶住病牀焦急叫道,“顧少?顧少!”
顧北笙眼眸呆滯空洞了幾分鐘,彷彿是沒還能從混沌中回過神,直到身邊二十多歲左右的年輕男人一聲聲叫着他後,他才怔然回神。
看到他眼睛有了焦距之色,年輕男子放下心來,眼眶刷刷的紅了,幾乎快哭了出來,“顧少,你快嚇我死了,剛纔你究竟經歷了什麼恐怖事情?”
顧北笙沒有回答他,只怔怔盯着年輕男子帥氣的樣貌怔神很久很久。
年輕男子看他盯着自己眼珠動也不動一下,眨巴下紅暈的眼睛,訝異的道,“顧少,你該不會忘記我是誰了吧?”
“……”
“顧少,我是於默啊!咱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他拍下大腿驚訝道,“你受什麼刺激了!竟然會忘記我是誰?”
“……”
“你真忘了我了?”
看他仍舊不回答,動也不動一下,於默陰鬱的擔憂他家顧少是不是傻了。
因爲當他走過去看他時,他腦袋滲出不少的血,摔得那叫一個慘,他都想捂住眼睛,快慘不忍睹不想去看了。
所以,很有可能是摔到地上摔壞腦子傻了,這種事情不排除可能性……不對啊,剛剛醫生不是還說他腦電波很正常,沒有很大的影響啊。
難道是這家醫院不行,沒有檢查出來?
呸呸呸,他在想什麼呢,怎麼能詛咒他從小膜拜視爲男神的顧少呢!
於默愁了,正想再說些什麼時,顧北笙忽的想起了什麼,眼底掠過一陣鈍痛後,猛然掙扎坐起來拔掉手背上的針頭。
於默一看他這樣嚇得睜大眼睛,忙上前按住他,“顧少,你這是幹嘛啊,醫生說你身上很多傷,現在不方便行動,必須得好好躺着休息!”
“讓開。”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這可不行啊,顧少,醫生都說了要你好好休息。”
“我叫你讓開!”陰冷的眼射過去。
於默嚇得一個激靈,可又怕他這樣起來對身體不利,想了想,掙扎着說,“顧少,你想幹嘛讓我去幫你做就好了,你還是好好躺着休息吧。”
顧北笙顯然懶得再理會他,大掌推開他,腳放到地上站起來。
然而,他剛剛起身,腦中一片刺骨的鈍痛刺得他一陣眩暈。
於默看他下意識扶住額頭搖搖欲墜的模樣,忙過去扶住他手臂,無不擔憂道,“顧少,你這是幹嘛啊,別再逞強,快點好好回牀上躺着吧。”
要是顧少在他面前有個什麼事,他絕對不能原諒自己的!哦不,是很多人估計都不能原諒他的!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他家顧少在他面前出任何問題啊!
顧北笙卻似是沒聽見他的話,大掌一揮,直接將他揮開,穿着病號服踉踉蹌蹌朝門口走去。
可卻當腳步邁到門口時,他整個人宛如失去了力氣,直直朝地面栽倒下去。
於默看得倒吸涼氣,在顧北笙倒下去的瞬間,他大步一跨,奔過去險險扶住顧北笙的高大的身體。
他看見顧北笙又閉着眼睛,英俊的臉龐上滿滿的都是痛楚,他就知道他家顧少又昏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