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御冷哼,“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她委屈的吸吸鼻子,“是,我是幼稚。可是,你對我這麼兇巴巴的做什麼?像你這樣又兇又無趣的人,根本就不會追女孩。我幫你買禮物送她,讓小姨喜歡你,有什麼不對的?”
他不是正和小姨約會約得很高興嗎?說不定,這其中還有她的功勞呢!用得着一回來就衝她發火嗎?她還沒說他把自己撇下不管不顧的事呢!
宋之星越想心裡越覺得悶。
唐御冷笑一聲,“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的用心良苦了?”
“你本來就該謝我!”
唐御雙目重重的盯着她,眼裡各種情緒在翻涌着,有怒有怨,有痛有不甘。宋之星搞不清楚他的心思,只知道被他這樣的眼神盯着,心裡很不是滋味。下意識,想躲開他的視線,可是,還沒等她偏過臉去,下頷被握緊,男人冷峻的臉倏然俯下……
脣上驀地一重。
她瞠目,只覺得缺氧,腦海裡一片空白。
唐御,他居然又吻自己……
可是,還沒等她想下去,脣上一股刺痛傳來。
“唔……疼……”她哼吟出聲。這哪裡是吻,根本就是咬!這個壞男人!
唐御是真的在咬,帶着報復和不甘,廝磨着她柔軟的脣。許是某種情緒壓抑得太久,痛苦太久,亦想讓她嚐嚐這種滋味,所以,下口時真有些力道。宋之星疼得嗚嗚哭着,掄着拳頭捶他。
他將她的手一把扣緊,粗暴的舉高在頭頂。
脣齒,已經從她脣上移開去。呼吸,越發重起來。那副樣子,就像一頭猛獸。
宋之星眼角掛着淚,呼吸凌亂,“你是屬狗的嗎?說我幼稚,你明明更幼稚……”
唐御看着她溼潤的眼角,再看看她紅腫的脣,一時間什麼脾氣又都沒了。若非她惹急了他,他又哪裡捨得真弄疼她?一顆毫無保留的心被踐踏的次數太多,總也會剋制不住。
他有些無奈的嘆口氣,手指落在她脣上,有些憐惜的撫摸着,“以後,別再做這種事惹我不高興。知道嗎?”
宋之星吸吸鼻子,探舌舔了舔被他咬疼的脣。溼軟熱燙的舌尖,意外的掠過他的手指,溼熱襲來,他指尖微顫。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便讓他呼吸繃緊。
他收回手,再開口,嗓音沙啞了許多,“聽到沒有?”
“反正我做什麼都是惹你不高興。你哪裡哪裡都看不慣我,爲什麼還要留我在這裡?”她眼裡蒙着一層薄薄的霧氣,顯然是對於剛剛的懲罰,還憤憤不平。“你要是那麼看不慣我,嫌我幼稚,你就讓我走好了……”
唐御目光深沉,“你是不是真想走?”
宋之星反倒是被問得一愣,“……什麼?”
“你外公讓你回去的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他又沉聲說了一遍,這一次,沒有怒火,沒有嚴厲,異常的平靜,好像是真的在聆聽她的想法。
可是,宋之星心裡卻莫名的有些發慌,她望着他,“……我有自己做決定的空間嗎?”
“如果有呢?”他盯緊她。
宋之星咬着脣,沒回答。她也已經弄不準自己的心思,如果可以做決定,她會怎麼選擇?
唐御原本將她摁在頭頂的手,一寸一寸鬆開來。她清晰的感覺着那熱度從自己手上一寸寸消失,胸口一緊,突然覺得很傷感,像是在被人一寸一寸放手。如果她真的選擇離開,是不是……他也會像此刻這樣,不會再拉住她?
正亂想着,只聽到男人幽沉的嗓音響起,“星星,這一次,我讓你選,尊重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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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星睫毛顫動得有些厲害,“是不是,我如果說回我外公身邊,你……你會答應我?”
唐御站直了身子,雙手兜在口袋裡,薄脣抿緊。
他在賭。
賭她的心思。
一個在商場上豪賭身家,連眼都不用眨的他,此刻,竟是不敢隨意下注。
商場上,對於結局,他總穩操勝券。可是,情場上,從他先動心的第一刻起,他已經落了下風。
良久,他才緩緩啓脣,吐出一個字,“會。”
天知道,這個字,說出口,於他來說,到底有多艱難。
宋之星一震。
他……居然會答應放她走。
這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啊!
她應該立刻點頭,立刻告訴他,她馬上就收拾行李離開。可是,宋之星動了動脣,那些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鼻尖泛酸,下一瞬,她轉身拉開門就要往外走。
門,才拉開一條細縫,身後,男人高大的身子帶着一團火,逼近過來。他長臂撐在門上,‘砰——’一聲響,門被重新重重的關上。
宋之星用力扯了下門,門沒拉開,身子卻猛地往後退一步,背脊抵在了他胸口上。
“跑什麼?”唐御俯身,灼熱的氣息,掃過她的頭頂。她那麼纖瘦,在他寬厚的胸膛籠罩下,越發像個半大的孩子。
“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宋之星有些狼狽。她不願承認自己竟然說不出那些要離開的狠話。明明,就在前兩天,她心底還那麼的乾脆。
“是不是……你不願意走了?”唐御長臂一收,將她從後抱住。幾個字,是問句,含着一絲不敢確定的奢望。
這個在商場上一向所向披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此刻,在一個18歲的小丫頭面前,卻如此小心翼翼。
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可是,誰讓他栽了?還栽在這樣一個無情的小東西手上。
“我沒有不願意!”宋之星像是要說服他,又像是要說服自己,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
唐御將臉俯下來,眷戀的貼着她的脖子,性感的脣瓣貼着她的耳垂,“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捨不得了?”
他能有這樣的期盼嗎?就在先前,她可還和黎寒煙說過那麼多無情的話……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宋之星方寸大亂,不知所措,只能無助的嘴硬,“我沒有捨不得。”
唐御將她纖細的身子一把翻轉過來,抵在門上。兩個人都呼吸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