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平靜,將唐壹的手,從腰上拿下。彷彿不願意和他多糾纏一秒那樣從他身邊退開去,退得遠遠的,“五爺忙吧,我在一旁候着,有什麼事隨時找我就好。”
她說完,連一絲的留戀都沒有,轉身便離開。一個人站在角落裡,端了杯酒,輕輕啜着,背影優雅嫺靜。
唐壹站在耀眼的燈光下,凝神望着她,目光漸漸冷沉下去,薄脣抿成了‘一’字。可是,良久,眼前卻還浮現着她剛剛誘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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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寧和唐壹之間離得不算近。
他在人羣中,最耀眼,她一回身就能看得到。才一會兒工夫,他身邊便有層出不窮的女人。而此刻,就有一個靚麗的女子正挽着他的手臂陪他周丨旋。顯然,這是經由唐壹默許的。他若不點頭,沒人敢胡亂的往他身邊湊。
趙楚寧轉回身去,不再看。只是又給自己取了杯酒。
“這位小姐,一個人喝酒嗎?”就在這會兒,有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上前搭訕。趙楚寧牽牽脣角,抱以淡淡的微笑。
對方是陌生人,但說話並不讓人反感。在這樣無趣的場合裡,有人陪着說話,其實是一件幸事。可是,還沒說上幾句,已經讓人插話打斷:“趙小姐,小五爺說是讓您過去一趟。”
趙楚寧順着對方比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唐壹正獨身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抽菸,面色沉得像覆着一層寒霜。之前跟在他身邊的女人,這會兒也被打發走,只敢遠遠的看着他大少爺,並不敢上前。
這人陰晴不定,很難揣測又是什麼事惹得他如此不高興。趙楚寧把酒杯放下,和對方說了聲抱歉,朝唐壹走過去。
“唐總。”她走近了,和他打招呼。
唐壹只是冷冷的掀了掀眼皮,像是根本不屑拿正眼看她,“今晚你是來做什麼的?”
“您讓我給您擋酒。”她從容回。
他冷呵出一聲,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往菸灰缸內彈着菸灰,嘲弄:“那趙秘書說說看,你剛剛在做什麼。勾引男人?”
趙楚寧揚着笑,“唐總,您今晚沒用得上我,所以我抽空和其他人聯絡聯絡感情,並不算過分,也沒有違背哪條公司章程吧?”
她看着唐壹臉色越變越冷,她面上的笑意更深,鎮定自若,“我想不出任何讓您生氣的理由。”
唐壹只覺得那笑容特別讓他生厭。他摁滅了手上的煙,突然伸手將她一拽。下一瞬,她整個人都被攬過去坐在他腿上。趙楚寧身形一僵。男人身上充滿蠱惑的香味,染上菸草的味道,迸射出更濃郁更張狂的荷爾蒙的氣息。她一掙扎,便被他鎖得更緊,摁在他腿上。他雙手扣着她的腰,幾乎要將她腰都掐斷了。
這粗暴的男人!
趙楚寧暗自咬牙,可也沒有再掙扎,微一思忖,便主動的摟住他的脖子。這一下,換他微頓,眸色更深。
她淺笑,臉頰上有兩個美麗的梨渦,很迷人,“五爺,您總對我這樣,會讓我誤會的。”
他眯起眼,漫不經心的往後靠在沙發上,“哦~誤會什麼?”
“誤會……您該不會是想和我再續前緣吧?”
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唐壹挑脣,似笑非笑,“趙秘書原來對自己這身體這麼有自信?”
她面不改色,“畢竟五爺自己也說過,我的長處就是擅長爬你的牀。”
唐壹突然俯身嗅她。
她穿的是深v的禮服,加上又是d罩杯,胸前單薄的布料根本什麼都藏不住。唐壹俊朗的臉龐深深埋入她深邃的溝壑間,甚至還放浪的深吸了口氣。當下,趙楚寧不但臉都紅了,連渾身都紅透了。
唐壹本就是整場的焦點,她剛剛坐在他腿上時,就已經被人都盯着。現在,唐壹這樣一弄,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於男人垂涎和女人嫉妒的目光。
她的鎮定快被擊潰。但逗弄她的這個男人,卻始終漫不經心。
他從來就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趙楚寧有些惱羞成怒,正要發作的時候,唐壹已經從她胸前擡起頭來。
“嗯,香是很香。不過……”他慢悠悠的笑道,長指輕佻的在她雪白誘人的胸上輕輕刮過,“已經讓我嚼到沒味道吐出來的口香糖,我實在沒胃口再撿起來吃。”
一句話,不輕不重,周圍許多人都聽了去,引起一陣奚落的笑。
趙楚寧臉色陣紅陣白,每一個帶着羞辱的字,都似利劍穿透心臟。
如果脆弱一點,眼淚早已經奪眶而出。可是,她早不是過去的趙楚寧。所以,回擊他的是更絢爛的笑容,她優雅而倔強的擡起下頷,“既然倒胃口,唐總是不是該放我走了?畢竟,覺得倒胃口的,也不止唐總你一個。”
唐壹眸光森寒,面上的笑容斂去,鼻腔裡哼出一聲,“不是喜歡和男人喝酒嗎?把那瓶酒喝了就滾蛋!”
話落,他似嫌惡的,將她一把推開去。動作粗暴,毫不憐香惜玉,趙楚寧身子一歪,手臂撞在沙發扶手上,當下就撞出一塊青色。
她體質就是如此,以前唐壹總說她是個瓷娃娃,在牀上稍微放肆一點,便能弄出滿身紅痕來,看着很是嚇人,總讓他不敢太放肆。趙楚寧這會兒想起那些過往,她恨不能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衆目睽睽之下,她很快便重新坐直了,腰桿挺得筆直。看一眼他面前擺着的那壺酒,沒說什麼,拿過就喝。
唐壹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他要想整誰,想玩誰,不玩到他滿意了,怎麼會放人?
她一舉起壺子,在場圍觀的人都驚歎不止。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麼一大瓶下去,不醉死也會丟了半條命!
而唐壹呢?他調整了坐姿,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冷眼看着這一幕,全程始終面無表情。
這小五爺,可真是如傳說中的那麼心狠,那麼不憐香惜玉。像這麼一美麗尤物,他居然都捨得玩成這樣!
一旁,男人們都感嘆着,卻是沒有一個敢上前一步說什麼。實在是,唐壹周身的氣息太過肅殺。而且,誰也不想惹禍上身,誰也不敢得罪唐五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