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寧應一聲,和程崢說了‘再見’後就把電話掛了。
其實程崢最後的話,就是她的擔憂。
她重重的籲口氣,心裡惆悵難寧。如今唐壹真的起疑,回頭去調查的話,她就要認命的讓唐壹帶走米米嗎?
另一邊。
趙楚寧掛了電話後,程崢在會議室外站了一會兒。沉‘吟’一瞬,叫來助理,在助理耳邊低語了幾句。
——
早餐,特別的豐盛。
從水果到糕點到營養粥,一點都不少。完全不是醫院的風格。
趙楚寧沒問,看護倒是自說自話起來,“趙小姐,這些都是小五爺親自‘交’代的。說是要您吃完,對身體好。”
趙楚寧動作停頓了一瞬,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吃。
對方又道:“小五爺說的,如果您頭暈或者頭痛,一定要及時說。要去拍片子。”
她仍舊沉默。
“小五爺還說……”
“好了。”趙楚寧終於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話。左一句‘小五爺’右一句‘小五爺’,扯得她頭皮都在疼。她放下勺子,無力的道:“我現在準備出院,我去辦出院手續。”
看護又急道:“可是,小五爺說……”
“你別再提她了。”趙楚寧拿下攔着她的手,“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用轉告給我了。”
“……”看護一臉的爲難。
趙楚寧從‘牀’上下來,身上還穿着的是昨晚隨手挑的他的襯衫。看護從櫥櫃裡捧了套衣服出來,“這是小五爺給趙小姐準備的。說是讓趙小姐白天換上。”
趙楚寧看了一眼,沒有拒絕。
躺了一夜,加上又上了‘藥’,她身體好了許多,沒有昨晚那麼疼了。只是,昨晚的一切,於她來說,是場噩夢,也是一個分水嶺。以前若是還對那個男人抱有任何不該有的期待,到此刻,便是真的心死了。
她辦了出院手續,出了醫院。打車,先去了帆船酒店。她的車,還停在酒店樓下。
項目介紹會上,唐壹接到看護打來的電話。聽說趙楚寧已經出院,他抿了抿‘脣’,最終,只是冷聲道:“由着她。”
介紹會開了一整個上午,唐壹有些心不在焉。這讓項目會上所有人,都覺得奇怪。小五爺和唐二爺差不多,工作上是個十足十的工作狂,很少有這樣走神的時候,而且還是頻頻走神。
介紹會結束,新任秘書舒曼跟上來,“唐總,是不是身體不太好,需要叫醫生來給您看看嗎?”
“不必小題大做,只是昨晚沒睡好。”
“那您中午休息一下,我把您下午的行程都推到兩點後。”
“嗯。”
唐壹說話間已經走到辦公室‘門’口。
“唐總。”陳璃突然出聲將他叫住。他頓住步子,陳璃手裡拿着個錦盒捧過來。那錦盒,他眼熟得很。單手接過,打開來,那支白‘色’腕錶安然躺在那,讓他神‘色’冷沉了些,“她人呢?”
“嗯?”陳璃被問得一頭霧水,“您是問誰?”
唐壹瞥她一眼,見她是真不知道,便改口問:“這東西誰送過來的?”
“是後勤部的人差人送過來的。對了,後勤部的人,還和我說……楚寧姐再次遞了辭呈。”
唐壹臉部線條繃緊。這讓一旁的秘書舒曼和陳璃都繃緊了神經,陳璃探尋他的神‘色’後,小心翼翼的問:“後勤部那邊不敢隨便做決定,說是人是您親自留下的。想先問問您的意思。”
他沒說話,繃着臉,推開辦公室的‘門’就進去了。裝着手錶的錦盒,被他隨意的扔在茶几上。他整個人陷入沙發裡坐下,神‘色’‘陰’鬱。
那孩子,她到底是跟誰的?這幾年,她‘私’生活又到底是什麼樣子?如果真是她和別人生的,那麼,孩子爸爸呢?爲什麼會放任她們倆不管?
各種念頭在腦海裡劃過,他仰靠在沙發靠上,摁緊了疼得厲害的眉心。
辦公室外,唐壹進了辦公室後,陳璃有些苦惱的望着舒曼,“舒秘書,唐總這是什麼意思?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舒曼也頭痛。
這位大丨BOSS的心思,比她以前服務的任何一位都難得猜測。她只得出主意。“先不要給後勤部回話,能拖就再拖拖吧。今天唐總心情不好,我也不能多問。等他心情稍微好一點,我再具體問問。”
“好。”
陳璃應一聲,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起來。她轉頭接了,唐壹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讓後勤部放人。”
陳璃意外了一下。
其實她看得很清楚,唐總和楚寧姐之間分明是有些不一樣的。她原本以爲唐總不會捨得放人走,不然當初出了E30的事時,楚寧姐就不會被他力排衆議的留下了。倒是沒想到……
看來,是真的因爲唐總要和莫小姐結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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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寧忙完辭職的事,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家裡沒人,章蓉去接米米了。趙楚寧買了菜,在廚房裡張羅晚飯。
很快的,外面傳來動靜。章蓉脫下外套,往廚房裡走,看到她,詫異的問:“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今天沒上班?”
“我辭職了。”趙楚寧邊切土豆,邊回。
章蓉一愣,“怎麼又辭職了?”
“後勤部不是很適合我。而且,如果我一直在這邊做下去,可能好幾年都得待在後勤部,沒有提升。我仔細考慮,還是另找工作好了。”
“也是。後勤部工資低多了,你這又得養米米,還得養車養房,是辛苦了些。”
“媽咪!”小依米跑到廚房‘門’口來,有些怯怯的又討好的看着她。剛從外面回來,她小臉凍得紅彤彤的。身上的棉襖上,還沾着雪‘花’。似乎想和趙楚寧道歉,可是,小嘴咬着,看起來像是不知道剛從哪裡說起。
趙楚寧看着她童真的小臉,想起昨晚被唐壹帶走的事,仍舊心有餘悸。眼眶,有些發酸。
她怕被孩子看到這樣的自己,低下頭去,繼續切菜,只和母親道:“媽,你去幫米米脫了身上的外套吧。沾着雪,別感冒了。”
“好。”章蓉牽着小依米往廳裡走。
後面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