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這些人一定意外死了。不過,既然唐未都不在意,她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唐總,謝謝你的好意。”商時雨微微俯身,視線和車內的他目光齊平,“不過,我今晚真的已經有約了。再見!”
說完,她瀟灑的將小包包挎在肩上,踩着高跟鞋往前面走了一段。可是,沒想到唐未的車,也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側。
這下子,她真的就成了猴園裡給人觀賞的猴子了。周圍的人時不時側目,指指點點起來。
她得有多大的面子呀,才讓唐總一路追隨。而且,這可是唐總親自邀約啊,她居然拒絕,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在大家都投射過來或羨慕或冷嗤的視線時,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停了下來。那輛車,也恰到好處的在她身邊停下。
“唐未!”她有些無奈的趴在他降下的車窗上,氣惱的喝止他,“你這樣會讓我明天就成爲整座樓裡女人的公敵!”
她這樣生動的樣子,叫唐未看在眼裡,只覺得又可愛又迷人。她哪怕生氣的樣子,都是他鐘愛的。
眼裡,一時間多了更多的柔情和寵溺。他微微俯身到副駕駛座那邊,將車門打開,“上來再說吧。”
“可我……”
“我知道你有約。”他打斷了她的話,微停頓一瞬,深目和她對視一眼,才幽聲又補上一句:“我送你。”
“……”似乎是沒想到唐未會說出這樣的話,商時雨一怔。她訥訥的盯了他一會兒,重複問了一次,“你送我……去約會?”
“嗯。”唐未再次點頭。
他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甚至那張好看的臉上始終掛着一抹溫柔的笑,讓商時雨簡直想撲上去咬他兩口。
她突然間就覺得無趣又沮喪。自己剛剛驕傲、賭氣拒絕他的戲碼,也像是一瞬間就變成了一場只有她在表演的獨角戲,又尷尬又窘迫。
她最終彎身坐進車裡,胸口憋悶。有意的,將車門甩得有些重,彰顯出自己極大的不滿。
唐未開着車,察覺到她突然低落的情緒,脣角微揚,“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有嗎?我現在是去約會,心情好得不得了。”她不服輸的故意揚高了些聲音。
唐未側目過來看她一眼,突然認真的道:“很久沒見過你化妝的樣子了,很漂亮。”
他不提還好,一提‘很久’這兩個字,商時雨被耍弄的那種感覺便又浮上心頭,她冷笑,“很久嗎?也不過才兩年而已。”
唐未默然無聲。
兩年……
看似很短,可是,這兩年的每一天,每一刻他幾乎都是活在刀山火海里,一天比一天煎熬。
商時雨的手機一直在響,她後知後覺的才把電話從包裡拿起來。商時雨看到父親的電話,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父親去臺裡接自己的這事兒來。
“喂,爸。”
“商商吶,你在門口等一會兒。現在下班晚高峰,太堵了。我大概還得二十分鐘才過得去。”
商時雨看了身邊的唐未一眼,“爸,你別過來了。我現在在朋友車上。”
“朋友?”商丘有些狐疑,“什麼朋友?”
唐未也轉過臉來看了商時雨一眼,似乎也和商丘一樣對‘朋友’這兩個字特別有想法。商時雨就像沒感覺到唐未的眼神,繼續揚聲道:“就一個普通朋友。”
她將‘普通’二字咬得重重的。
“我之前沒聽你說過在這邊有什麼朋友啊,男的還是女的?同事嗎?你乾脆讓他來聽電話吧,我和他講兩句才放心。”
商時雨又無奈又好笑。心裡頭卻是暖暖的。
“爸,我同事都說你把我當幼稚園的小朋友了,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
“爸這是不放心你。”
“你就放心吧,他不會把我拐賣走的,我晚些回去再和您交代。”商時雨也沒有再和商丘說什麼,便把電話掛了。
唐未轉過臉來,衝她微微一笑,“幼稚園的小朋友,告訴我要去的地址吧。”
商時雨沒出息的被那笑容勾走了神,回神,暗罵了自己兩句,才反駁:“我纔不是小朋友。”
他笑而不語。
她打起精神來,不讓自己沉迷其中,趕緊給了他地址。
唐未專注的開車,路上有些堵,車子走走停停。商時雨坐在他身邊,目光時不時的就會不自覺落在他的側顏上。她發現,他雖然已經重新有了頭髮,比起之前病入膏肓的時候,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但是,皮膚比起正常人還特別的白,不見紅潤之色。
他現在病情已經全好了嗎?還是,其實並沒有完全治癒?這次出現又會出現多久?是不是有一天,還是會從她的世界裡消失?
商時雨很多很多問題都很想問問清楚,可是,脣瓣翕動,喉嚨口卻被梗住了,最後一個問題也沒有問出來。
“好了,到了。”正在這會兒,唐未突然出聲。
她回神,往窗外看了一眼,車子已經停在了一家奢華的餐廳外。
他竟然真的送自己來這兒和別的男人約會。
商時雨心裡酸酸的往外看了一眼,又抽回視線看了唐未一眼,神色黯然。
“我下去了。”她說着,推開車門。
“商商。”唐未喚她。
“嗯?”她回頭。連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眼裡含藏的期盼有多明顯。
他把她的包從後面拿過來,遞給她,“你的包。”
“……”原來叫住自己就爲了這件事。
商時雨咬脣,莫名的就有些生氣。她連‘謝謝’都不想再敷衍,抓過包繃着小臉要下去。唐未突然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一把拽了回來,面上起先始終保持的輕鬆這會兒都已經不見了。在她沒回過神之時,他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熱吻不由分說霸道的蓋在她脣上。
她驚喘一聲,他順勢將舌探入她脣齒間,將她的舌深深捲住,含入自己脣間,難耐的吸丨吮。帶着幾分霸道,幾分佔有。
“唔~~”商時雨悶哼出聲,雙手抵住他的肩膀,原本想要拒絕,可是,要拒絕他對她來說,一直就很艱難。渾身越來越沒有力氣,手裡拿着的包,沒有拿穩掉下去,砸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