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未的目光還定格在商時雨身上,沒有抽回來。從這眼神,兩位長輩就看得出來,商商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相比於兩年前,是絕對沒有減的。
“好了,他今天才過來,我們也別拉着他一個勁的說了,讓他早些休息。”商丘拉着老婆一起起身,和唐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還得洗澡呢!趕緊去忙活吧!” www ▪тt kān ▪C〇
“也是。”柳香如道:“對了,上回你住這兒,還落了一套睡衣。我給你塞商商櫥櫃裡了,你翻翻,一準能找到。”
“好,謝謝柳姨,謝謝商叔。”
唐未禮貌的道謝,目送兩位長輩回房間。等到他們的門關上,整個屋子裡都安靜了下來,他才又將視線重新落到商時雨身上,脣角彎起,似笑非笑。
她縮在被子裡,即使沒有睜眼,也能感覺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視線。
“睡着了?”他低聲問。
她故意不做聲,眼睛閉得緊緊的。
他俯下身來,拂開她額頭上的劉海,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晚安,商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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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
唐未洗完澡,靠在牀頭,用手機在讀郵件。
他實在有些難以集中精神。
身下,是她睡過的牀單。還留着她身上那股沐浴乳的味道,很是清甜。
而一門之隔,她就睡在外面的沙發上。
於聲打了電話過來,“四爺,現在就訂明天回去的機票,您回猶城的機票要一起訂了嗎?或者,是不是還要連商小姐的也一起訂了?”
“商商還在鬧脾氣,所以,都先不定吧。”
“商小姐還在生氣?”於聲倒是很驚訝。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對四爺可一直都是予取予求,從未和他真正生氣過。今天可是氣了一整天了。“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回猶城?”
“再說吧,我會再通知你。”
唐未掛了電話,看了眼腕錶,已經是十點多。他把最後一封郵件隨意的掃了一眼,便把手機放下了。
掀開被子,下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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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在臥室裡開了最小的那盞燈。拉開房間門,藉着臥室微弱的光一眼就看到沙發上蜷縮的身影。
這兩年來,他清醒的時候很少很少,700多天,保持清醒的的天數不超過兩位數,而那些時間,幾乎都用來想她了。
只要想着她,就覺得那些苦痛會少很多。
唐未輕步走出去,漸漸靠近她,能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她睡得很沉,睡顏嬌憨,唐未只是這樣看着,便覺得心動得很。
上帝待他不薄,終究,他還是能再見到她的睡顏。
輕輕掀開她身上的被子,將她小心的從沙發上打橫抱起來。即便她睡得很沉,但被這樣搬動,她還是驚醒了。
惺忪的睡眼,緩緩睜開。
入目的,是男人含笑的俊顏。那麼模糊,卻又那麼真實。
他的眼神溫柔得讓她覺得心都化了,此刻就好像躺在雲端一樣。
商時雨有些恍惚,一時間沒弄明白真實和虛幻。僅憑着內心那股強烈的悸動,便擡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呢喃一聲:“唐未……”
這樣出於本能的舉動,讓唐未心下悸動。頓時,停下了步子,微微低頭,和她擡起的紅脣吻上。這一下,像是乾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灼熱的脣瓣,讓商時雨徹底清醒了。
哪是什麼做夢,這個人就是真實的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裡!
待她清醒之餘,她已經被他吻得呼吸完全亂了,根本拒絕不得。
唐未身體越來越燙,呼吸也越來越重,越來越亂。他一個大步退了回去,又將她重新放回沙發上。
商時雨仰靠在沙發裡,長髮垂在肩上,眼神迷離,神情嬌媚,在昏暗的燈光下,連一個呼吸都散發着致命的誘惑。彷彿是一個陷入迷陣的妖精,勾引着他也一道踏入她設的迷陣裡,給他歡丨愉、給他快樂。
他難耐的重喘一聲,溼潤的吻從額頭,到眼睛,再到她的鼻尖,繼而又纏綿的輾轉上她的脣……
溫熱的大掌,隔着睡衣,情難自禁的揉着她柔軟的身體。
“唔……”商時雨難耐的仰起頭,嫣紅的脣瓣輕輕翕動,壓抑的呻吟溢出聲,漂亮的額頭上已是一層細密的汗。
唐未的呼吸也完全亂了。他含住她的耳垂,低啞着聲動情的問:“商商,想我嗎?”
這個問題,讓商時雨眼眶一紅,再開口,有些委屈到哭腔,“不想,一點都不想……”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環在他脖子上一點都沒有鬆開的手,早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真的?”他的額頭抵着她的,和她對視的眼神裡,寫滿了燃燒的欲丨望。
“你忘了嗎?你丟下我走的那天,在電話裡說過讓我忘了你。所以,我已經把你忘得一乾二淨了!”
唐未苦澀一笑,額頭抵着她的,灼熱的氣息都噴灑在她嫣紅的臉頰上,“如果當時知道我有一天可以活下來,我不會說這樣的話。”
他微微退開一些,長指挑起她的下頷,將她小臉擡起。他雙目晶亮,即使是在這樣昏暗的光線下,也熠熠生輝。那奪目的眼裡,都是她的身影。
商時雨也望着他,“你從來都只考慮分開對我來說有多好,爲什麼你從不考慮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對我們有多好?”
唐未心下波動,這句話,讓他心裡有股暖意在攀升。
他長指在她緋紅的脣上摩挲了下,聲線低啞,“商商,如果真忘了我,那就慢慢的再想起來吧。”
商時雨眼眶發澀,“那這一次,你能給我多少時間,讓我想起來?”
唐未眼神深重了些,“我希望可以是一輩子。”
希望?
商時雨原本放下去的心,又因爲他這句話而揪了起來。
“之前你和我爸媽說,你現在情況良好,是什麼概念?”她到底還是忍不住擔心,掩蓋不住。視線在他身上逡巡着,“你已經完全痊癒了嗎?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再復發?可是,我媽不是說,你的身體根本受不住新一輪的化療嗎?這兩年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既然明明活得好好的,爲什麼都不和我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