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澤堯面上的笑容加深,捏過她的下頷,將她拉近自己。而後,將這個吻加深。景譽要躲,稍稍親一下無妨,可是,她還沒洗臉漱口。而他則不然,他可是已經收拾的工工整整,口腔裡全是清新的氣息。這不公平!
景譽推他肩膀,低聲道:“我沒洗漱。”
以前對他的心思素來不管不顧,如今,自己在他面前,竟是如此在意自己的形象。這意味着什麼?她心裡也清楚明瞭。
“沒影響。”是的,於他來說,是毫無影響。即使她還沒來得及洗漱,長髮凌亂,神色倦怠,可她的形象也不曾在他心裡打過任何一點的折扣。他內心的鐘情和歡喜,都因爲昨晚的一切還在延續、膨脹,短的時間內無法散去。
他的低語,於景譽來說,是一種引誘。那聲調響在她耳畔,她只覺得像是被螞蟻輕輕啃噬着,啃到她渾身發軟,難以自持。
越漸柔軟的身體,被他從被子裡抱出去。景譽驚呼一聲,兩手攀住他的脖子,他的吻從她脣角一路往下,吻到脖子上,而後,將她草草披在肩上的浴袍咬開。浴袍從肩上滑落,露出她雪白如玉的肩膀。
景譽渾身滾燙,這又是大白天,總歸是很難爲情。她在理智完全喪失前提醒他,“已經11點多了,再耽誤下去,時間要來不及。”
“無妨。飯是隨時有得吃。”他封住她的脣,將她所有的理智全數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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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後。
景譽雙腿發軟的站在浴室裡,對着浴室洗漱刷牙。透過偌大的鏡子能清楚的看到男人的身影。他又在講電話,剛剛洗過澡,酒店裡已經送了一套全新的定製西服過來,這會兒他已經換上。姿態瀟灑,氣度非凡。舉手投足的氣質和自信,非常人所能比。
景譽有些出神的看着這個男人,脣角忍不住勾起。心裡漾起一絲蜜意。
這種感覺,像是在談戀愛。而且,是談一場熱戀。
她從前和樑晟毅在一起時,不曾有過熱戀的感覺。
戚錦年說他們倆太無聊,平平淡淡的,雖是情侶,但更多的像是家人。景譽從來就覺得,婚姻到頭來也終究會變成家人,好似父親和母親。所以,中途的過程其實並不那麼重要。她也從未強求過她和樑晟毅之間要轟轟烈烈。
卻不曾想,樑晟毅離開後,會以這麼快的速度出現另外一個男人來取代……不,這大概不能算是取代樑晟毅的位置。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以最霸道又最蠻橫的姿態侵襲而來,弄得她手足無措,到最後只狼狽的丟盔棄甲,臣服於他。
她完全失言了。
曾經那麼信誓旦旦的說要他拿不走自己的心,可是也不過就短短几天而已。
“洗漱也發呆?”餘澤堯進來了,看到呆呆的她,從後抱了抱她。
景譽回神笑了一下,繼續漱口。
“還疼不疼?”他問。
她目光和他對上一瞬,才模糊的從喉嚨間“嗯”一聲。
餘澤堯嘆口氣,“剛剛要你確實有些不應該。應該想到你的身體受不住。”
景譽嘀咕:“要是之前,你能這麼想,我就不用這麼受罪了。”
他將她的臉扭過來。這個驕傲的男人似乎是對她的用詞不是很滿意,揚眉逼問她,“真的只是受罪?”
“……”景譽挑釁的’嗯’一聲。他不氣反笑,“牀上那一塊印記還沒全乾,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她頓時面紅耳赤。站在衆人面前,這個人是貴氣逼人、運籌帷幄的優質男人,可是,關上門他就是個流氓。
她氣惱的將他推出去,把門上了鎖。
聽到男人在外面爽朗的笑聲,自己也不自覺跟着笑了。
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多少有些驚奇。一氣一樂之間,竟是轉換得如此的快。而這些情緒起伏,卻全是由外面那個男人帶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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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房間門出來的時候,莊嚴和數個保鏢已經站在了門口。
景譽窘了下。尤其是撞見莊嚴那一臉恍然大悟的眼神,更覺得有夠丟臉。昨晚她可是被吻到雙腿發軟,讓餘澤堯給抱出來,還讓莊嚴他們幾個看了個清清楚楚。
好在,莊嚴是個識趣的人。心裡雖是明瞭,卻是什麼也不多說。
一行人去餘夫人那兒。因爲剛剛沒有計劃的那場歡丨愛,耽誤了許多時間。半途,夫人已經來了好幾個電話催促。
景譽想起什麼來,問他:“你父親沒和你母親住一起?”
餘澤堯單手攬着她的腰,沒說話。食指在她腰上輕輕摩挲着。
見他沉默,景譽以爲自己踢到了鐵板,又道,“我只是隨口問問,不想說也沒有關係。”
所謂的隨口問問,其實也算是有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會變得想要多瞭解身邊這個男人。他父親母親看起來是截然不同性格的兩個人。
“不是不想說。”餘澤堯偏過臉來看她,眼有深思,“只是好奇,怎麼突然對我的事感興趣。以爲你會對我的事漠不關心。”
景譽眨了眨眼,“不是昨晚你說想讓我多瞭解一下你嗎?”
他到底還是抱着期待,聽到她的話,心裡還是有失落。但這種失落遠不及昨晚她帶給自己的驚喜和甜蜜。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故事——他們在我很早的時候就離婚了。”
景譽點頭,沒有往下問。這不是個特別好的話題。
餘澤堯看她一眼,往下道:“我爸其實很愛我媽,我媽也不是完全放下我爸了。”
“那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重新在一起?”
餘澤堯搖頭,“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何況,有些錯誤,是不可挽回的。不是說一句’對不起’,對方就一定會回一句’我願意原諒你’。”
說到後來,他語氣突然幽沉了許多,神色間更暗淡了。雙眸悲傷的看着她。
景譽只以爲他是提起父母的事才情緒如此低落,安慰的拍了拍他還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並未說什麼話來安慰他。餘澤堯低聲問:“如果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