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餘澤南一手抱着她,一手拍着她的臉,聲音一下子就啞了,“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
她哪裡是情緒不穩
原本就沒有什麼血色的小臉,這會兒慘白得和一張白紙似的。整個脣卻是烏青的。因爲塗了口紅,眼下便變成更可怕的顏色來。
這樣的情況,讓他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夏星辰你到底怎麼了你給我把眼睛睜開”他低吼。第一次覺得這麼害怕。
夏星辰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想睜開眼來,可是,眼瞼卻重得根本連眨動一下都很爲難。她幾乎是用了最大的力氣,手指緊拽着他的手,“醫院澤南,趕緊送我去醫院”
若是晚一點,她怕來不及。她並不想自己出事她不想以後再看不到夜擎
“對醫院”餘澤南這才後知後覺,喃喃一聲,奮力捶着前面,“給我去最近的醫院馬上”
“可是,二少爺”司機本還想說什麼,話還沒說完,一回頭,見到他懷裡夏星辰那副樣子,亦是嚇得連呼吸都屏住了。他斟酌許久,也是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轉方向。
“該死的,你還磨蹭什麼她是我們餘家的準新娘,如果弄出人命來,你負責得起麼”餘澤南簡直想要爆髒話。
對方也確實是被他這一句話喝住了,人命的事不是開玩笑。對方心下一橫,原本去宴會現場的車,立刻改了道,直奔醫院而去。
“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快點”餘澤南催着。
用力抱着夏星辰。
她似乎很冷的樣子,整個人抖得厲害。他讓司機把暖氣打到最大,又拿了衣服把她裹得緊緊的,可是,她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現象,反倒是越抖越厲害。
之後,夏星辰整個人昏厥了過去,再沒有任何知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渾渾噩噩的,只覺得整個身體裡五臟六腑都痛得厲害,像是有什麼東西進了她胃裡不斷的攪着,攪得她直吐,又覺得裡面燒灼得疼。
而後
“她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這焦急的聲音
像是穿透了層層迷宮,傳入她耳裡。那麼近,又那麼遠
她即使昏迷了,還是聽得出來是夜擎
他在
他還在
那就好。
她放鬆了許多,好似身體裡那些難受,都散了許多。
醫生的聲音傳來,“還得過一會兒。總統先生,餘二少爺,你們都別太擔心,不會有生命危險。”
之後,裡面還有什麼人,在說什麼,她便沒有再聽下去了。眼一閉,睡了過去。
此刻。
宴會廳裡,交頭接耳起來。
吉時馬上就要到了,可是,兩位準新人卻是遲遲沒有到。
白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白粟葉三人面色都凝重,連連看了眼時間。
“我去問問情況。”白粟葉和兩位長輩說了一聲,便起身,走到角落給白夜擎打了電話去。她知道他要去中途攔截的事。
白粟葉講完電話回來,臉色已經很凝重了。
“怎麼沒出什麼事吧”一見女兒那臉色,老太太一顆心就提起來了。
“她服了許多安眠藥,剛在醫院裡洗了胃,現在人還沒醒過來。”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驚了驚。
“這孩子”老太太張了張脣,半晌,才從喉嚨裡擠了句,“怎麼烈成這樣子”
“她倒也沒有想真的把自己的命搭上去,只是不想讓這訂婚宴襯了蘭戰的心思他總不能逼着她這副樣子來會場所以,劑量有控制。現在已經沒有危險了,夜擎讓你們別擔心。”
“這能不擔心麼蘭亭要知道,急都急死。”老太太起身,“老爺子,別坐着了,趕緊去醫院看看去。”
白粟葉將手包拿起,“我送你們。”
昨晚景譽離開之後,餘澤堯的情緒就沒有好過,今兒雖是餘家的喜事,可是,情緒也沒有絲毫的好轉。
莊嚴收到車隊傳來的消息後,面色驚疑不定。揮揮手,讓人退下後,才敲門。
“進來。”
一會兒,門內傳來聲音。
莊嚴緩步進去。密閉的休息室內,全是煙味,很是嗆鼻。餘澤堯將手裡的煙滅了,看了他一眼。莊嚴上前一步,把剛剛發生的事情附在他耳邊說了。
餘澤堯聽罷,有半刻沒有出聲,顯然亦是在斟酌。良久,纔不鹹不淡的吩咐:“這事暫時不要聲張,找幾個人去陪蘭戰喝幾杯,不要讓他從宴會廳離開。”
莊嚴明白他的用意何在,自然也不多問。只接了命令,立刻出去安排了。
等莊嚴一走,餘澤堯撥了個電話出去。
“總統先生,吉時都過了,您還不來”
“你給我等着”
白夜擎咬牙切齒。
餘澤堯知道這傢伙肯定要和他來算夏星辰出事的這筆賬,只正了正色,道:“這邊我都安排好了,只等你。”
白夜擎根本懶得搭理他,直接就把電話扣上了。
蘭戰今兒心情好。他比兩位新人早一步就到了宴會廳。在會場,左右逢源。
政客素來號稱變色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往日裡,站在不同的陣營裡,每次見面都恨不能打上一架的人,這會兒倒是都突然之間和善起來,像是相見恨晚那般。
暢飲正酣之時,蘭戰的助理悄然上前,低語道:“先生,總統先生到了”
他來,倒是不意外。今兒一早,夏星辰是準新娘的新聞,早就傳遍了全國上下。白夜擎不來這兒才奇怪了。
只不過
“他來了又如何如今蘭亭和白二爺都在我手上當人質,她夏星辰也不敢輕舉妄動。”
蘭戰仍舊是氣定神閒。低語完,又衝旁人笑笑,碰了碰杯,全然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蘭燁這會兒端着酒杯,緩步過來,皺着眉,問:“爸,怎麼他們倆還沒到你問問看,是不是中途出什麼事了”
“你急什麼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蘭戰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