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有股淡淡的幽香,聞起來很舒服。夜梟將外套脫下,隨意的搭在廳裡的沙發上,環顧一圈找人,她端着水從廚房裡走出來。
“喝一口,外面冷。”她把水杯遞到他手上。
夜梟將水杯接過,喝了一口就隨手擱在一旁。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良久,開口:“過來,讓我好好抱抱你。”
白粟葉心裡悸動不止,往前邁了一步。夜梟長臂一攬,把她緊緊摟進懷裡。她整個人都埋在他胸膛上,閉着眼,貪戀的感受着他的溫度,只覺得滿心都是踏實的。
夜梟心裡更是百轉千回,什麼滋味都有。
這個生離死別後的擁抱,這一個半月,他幾乎每天都在幻想。
如今,將她這樣緊緊扣在懷裡,才勉強有了真實的感覺……
……
晚上。
夜梟到很晚的時候才離開。
她沒有留他。
他也沒有說要留下。
兩個人,心裡的繾綣纏綿,卻只有自己最清楚。
…………
回去的路上,夜梟一路把車開得很慢,好幾次甚至恨不能立刻調頭,再回去。
可是,太急躁了不好。
他們之間,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敞開心好好戀愛過。現在的這段時間,緩下來,好好戀愛也好。他這樣自我安慰,自我安撫。
正這般想着,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手機乍然響起。
屏幕上,她的號碼在閃爍。
明明說着要緩下來些,可是,看到是她的電話,還是響不到兩聲便立刻接聽了。
“喂。”他連語氣裡的急躁都沒顧得上收斂下來。
“……你已經到家了嗎?”他走了挺久了,依照他平時的速度,這會兒應該是已經快到了。
可實際上……
他還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打着轉。
嘴上卻說:“嗯,馬上就要入地庫了。怎麼了?”
“哦,那沒事兒了。”她不想他擔心。
“……到底怎麼了?”夜梟又問了一聲。
“我這兒剛剛停電了,可是別人家都還是亮着的。暖氣沒了,有點冷……”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柔軟,有些明顯的撒嬌,“不知道是不是電路哪裡出了問題,我要自己檢查一下嗎?”
那柔軟的聲音,根本就是撒嬌,又透着幾分依賴,讓夜梟心裡涌出一股熱潮,像是被什麼猛地擊中了一樣,等回過神來,已經將車調轉了個方向。
“不要自己檢查!就到牀上躺着,我馬上過來。”
“可是,你不是已經到家了嗎?”
“沒有,還在你附近。”
還在附近?
白粟葉勾了勾脣,“那……我等你。”
“嗯。”
“夜梟……”要掛電話之餘,她的聲音又從手機那端傳來。
軟軟的兩個字,夜梟只覺得心裡熱乎乎的,沙啞的‘嗯’了一聲。
“沒事。”她停頓了一瞬,才又開口:“就是想說,我……有點想你了……”
夜梟一震。其實……他又何嘗不是?
而且,他想的遠不止一點點。而是,很想……很想……
他一路將車開得更快了。
白粟葉在那邊掛了電話,抱着手機躺在牀上。外面的天,依舊是黑的,可是她卻覺得眼前一片亮光。
置之死地而後生後,獲得新生的,其實不只有她,夜梟同樣也是。
兩個人之間的一切如今都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彼此捧着赤誠之心毫無芥蒂的交往,纔是最舒心的。
……
夜梟果然是在她周圍打轉。
十分鐘後,門鈴就響起。
白粟葉立刻從牀上起身,摸着黑去開門。門打開的一剎那,外面長廊上的光照過來,讓他渾身上下都披着一抹金色光暈。
他垂首,雙目灼灼的看着她,終究是難以剋制心底那份情潮,連門都顧不得關上,單手兜住她的後腦勺,將她一把拉了過去。男人灼熱的呼吸撲鼻而至,還沒等晃過神來,脣上一熱。
他的吻,纏綿的蓋下來。
那一下,像是直接吻到了她的心上,她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熱切的迎合他的吻。
兩個人,越吻越熱烈。
夜梟的手,本能的從她睡衣底下竄進去,捧住她的臀,將她抱起來,抵在牆上。
“等等……夜梟……”白粟葉嬌喘得厲害,手壓在他肩上,努力拽着一份理智,“等一下……我們不行……”
夜梟的動作停下,掀開眸子看她一眼。他眼裡因爲夾雜着濃濃的情丨欲而更性感,藉着外面投射進來的淺淡的光,那雙眼看起來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些,但是,眉宇間還有忍耐的痛楚。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呼吸很重。
“是有點疼……”白粟葉指了指受傷的位置。剛剛抵在牆上撞了那一下,有些疼。她擡頭看着夜梟,“傅醫生有特別叮囑我……最近這段時間,不能有劇烈運動……所以……”
夜梟心疼。
牀上運動,絕對算是劇烈運動。他一點不敢亂來。
他將臉深埋在她發間,深深的嗅着屬於她的氣息,藉此平順心底燃起的熊熊燃燒的浴火。
見到她,天知道有多難以剋制。
“……沒事吧?”白粟葉有些擔心的摸了摸他的背。她雙腿還被迫纏在他腰上。粉臀被他抱在手裡。直到此刻,嗓音還是軟的。
“沒事。”雖然這麼說,可是,夜梟的聲音,聽起來卻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他撩開她垂在肩頭的長髮,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吮了一口。她輕呼一聲,本能的想躲,可是,顯然已經來不及。
等到確認她脖子上留了個自己的印痕後,他才從她身上擡起頭來。
“我去關門,順便給你檢查一下電路。”他氣息總算平穩了一些。
“好。”
夜梟不捨得就那麼把她鬆開,索性保持着這種姿勢將她抱到房間裡去。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彼此的呼吸、溫度,便感覺得越發清晰、細緻。空氣裡,四處都透着曖昧的痕跡。
白粟葉任他抱着,好享受這樣的感覺。
夜梟對她,疼惜得像是對孩子一樣。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倒在牀上,抽了被子把只穿着睡衣的她裹住,“家裡暖氣斷了,先裹着被子,不準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