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哈市後,吳禹晨開始留意夏槿的一舉一動,在外表上夏槿長得根正苗紅,扔人堆兒裡那絕對是天天向上的好青年,要是裝淑女那叫一裝一個準,不過,用別人的話來說就是男生一見她的照片就會想入非非,拍手稱讚,而見了本人立馬就會想當初爲什麼會想入非非,完全是個女漢子。
夏槿也會時不時偷瞄吳禹晨,吳禹晨就像一朵玫瑰,擁有着致命的美麗,她帥氣、優秀,但她卻是有害的,長着烏黑的刺,上面塗滿了毒汁,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會爲她所吸引,然後一步步靠近再靠近,也許現在,遭秧的便是對她充滿好奇的夏槿。
夏槿靜靜的趴在教室的桌子上,陽光偷偷地落在她的髮絲上,散發出金黃色的光澤,時而抖動的睫毛讓人誤以爲下一秒眼睛就會睜開,從夏槿知道學校要弄助學金的表格開始,她就一直保持着這種狀態,她最討厭的就是弄這些東西,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晚上,
“奕嫂,你是不是也弄表格,我幫你弄吧,”夏槿順着聲音看到了吳禹晨,他好像時刻都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恍惚間,夏槿再次陷入了她的溫暖之中,
“我不弄,夏槿弄”灰灰的聲音把夏槿從幻想之中拉了出來
“啊,這樣,那我幫你弄吧,我晚上帶電腦去你們寢室”夏槿只是機械性的點了點頭,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稀裡糊塗的就讓吳禹晨幫了自己,就發現他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夏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吳禹晨,但並沒有把吳禹晨的話放在心上,因爲夏槿知道,他只是隨便客套一下,
可是,他卻真的來了,雖說拷錯了表格,沒有幫到什麼忙,但是,來到一個新的班級,吳禹晨是第一個肯幫她的人,
所以,從這次以後,夏槿見到吳禹晨都會叫他男神,吳禹晨也樂在其中,畢竟是人都喜歡被別人追捧的感覺,也許是因爲夏槿總是追着他叫男神,吳禹晨對夏槿開始關心了起來。
夏槿的大姨媽又來光顧了,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她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根本沒有精力去聽課,感覺身上一直在冒着冷汗,虛脫的感覺縈繞着夏槿,而她蒼白的臉色正好映入剛剛踏入教室吳禹晨的眼裡,“夏槿怎麼了?”關切的話語進入了她的耳朵,夏槿不禁回頭尋找這個聲音,發現吳禹晨緊張的在問夏槿的朋友,“沒事,她又來大姨媽了,每次都這樣,疼的死去活來的,根本沒有辦法,要不咱倆換座吧,你坐這陪她。”夏槿的朋友開口說道
吳禹晨沒有迴應,只是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個坐墊,然後就走了過來,“來,起來,坐着這個,能好點”
疼痛漸漸吞噬了夏槿的理智,她只聽到吳禹晨說的“起來”她便緩緩的起身,然後就靠在了吳禹晨的肩膀上,雖然疼痛仍舊在繼續蔓延,但這個肩膀對於夏槿來說,也是一劑止痛針,“這樣吧,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給你看我最喜歡看的十萬個冷笑話,好不”夏槿只是點了點頭,
“冷不冷,外套脫下來給你吧”說着吳禹晨就開始解釦子,夏槿抓住吳禹晨的手說道“不用,不冷”
可是,沒過幾分鐘,劇烈的疼痛感包圍着夏槿,不禁再次蜷縮了起來,吳禹晨挪了挪身子,讓夏槿趴在自己的腿上,
“吳禹晨,馬上到點補考了,你還不走啊,”小四在後面開口喊着吳禹晨,
夏槿強撐身子起來“快走吧,坐墊給你”
“嗯,那你照顧好自己,坐墊不急,你先用着,過幾天給我就行”看着吳禹晨離開的背影,夏槿微笑的說道“謝謝”
夏槿卻不知道此時的吳禹晨已經對她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感情,他有很嚴重很嚴重的潔癖,別人路過碰到他,他都會不自覺的拍拍衣服,別人想穿他的衣服更是幻想,一旦被穿了,他會立刻脫下來,扔進洗衣盆,更別說,讓不熟悉的人,親他,抱他這種親密的舉動,似乎,他唯獨不排斥夏槿,有時候,夏槿看到他,會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吳禹晨每次都會被突然出現的嚇一跳。
直到有一天,夏槿在操場上看到她的男神,她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撲進吳禹晨的懷裡,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
吳禹晨在衛校唯一的知心朋友小四,滿臉的驚恐,腦袋像個撥浪鼓一樣,來回看着夏槿和吳禹晨,夏槿卻全然不知,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小四看着吳禹晨,遲疑的問道“你…不用回寢室去洗洗臉麼,”
吳禹晨一臉茫然的問道“洗臉?洗什麼臉?爲什麼要洗臉?”
“他…剛纔…親你了”小四一字一句的說着,每個字似乎有千金重,十分懼怕吳禹晨會爆發一樣。
“啊,沒事啊。”出乎意料的答案,小四看着吳禹晨滿臉得意的笑容,讓她不知所措,看着他漸漸離開的背影,小四隻能搖搖頭追了上去。
說起小四,她跟夏槿是同班同學,卻一直跟吳禹晨這個外班的同學關係要好的很,夏槿在不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當初還以爲倆個人有貓膩,所以,吳禹晨才天天在班級門口等小四,後來才知道,兩個人鐵打的哥們友誼早在幾年前就落成,根本就是其他人的胡思亂想,這種緋聞漸漸的也就不攻自破了。
在夏槿的生活中多了一件任務,就是不停的尋找吳禹晨的身影。
在吳禹晨的生活中也多了一個驚喜,就是每天等待時不時出現的擁抱。
而在教室裡,夏槿跟灰灰再次上演這樣一幕。
“我男神呢,馬上到點了,怎麼還沒來上課啊”
“那不來了麼。”
“在哪呢?在哪呢?他坐下了麼?沒坐下給他留個位置啊。”
這是她倆每天必備的對話,大家似乎都已經對夏槿這種“殷勤”習以爲常了,
吳禹晨偶爾也會坐在夏槿身後,第一次主動接觸夏槿的時候,吳禹晨也被自己的行爲嚇了一跳,他試探性的趴在夏槿的背後,“夷?好像…沒有什麼反感的感覺。”
可是,此時的夏槿,卻因爲他小小的動作,被弄的滿臉通紅,全身發麻,
吳禹晨看到夏槿這樣,在不停的偷笑,心裡默默的想到“夏槿,你可逗死我了,至於嗎”。
和往常一樣,下課後,吳禹晨和夏槿一起離開教室,他突然摟住夏槿的肩膀緩緩的走出門口,邊走邊和夏槿有說有笑,但眼神卻一直落在安梓離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而安梓離正坐在教室的地上,滿臉的惆悵,可見她的心情並不好,夏槿忽然想起來,一直就聽說,她們兩個曾經在一起過,卻不知道是真假,自己還曾經八卦過,可是,我爲什麼現在感覺心裡酸酸的,不應該啊,我們只是朋友啊。
而此刻的夏槿一直都沒有說話,嘴角保持着最完美的弧度,一直配合着演戲,直到脫離所有人的視線,夏槿才掙脫禹晨,懷疑的問道“你真的跟安梓離在一起過?”
吳禹晨點了點頭,說道“恩,但是,她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們的關係,我記得我第一次注意她,是因爲她的字,規矩平整,一看就是一個有條理,有規律的女孩兒。
她是團委書記,也不知道是爲了方便我工作的溝通,還是其他原因,我跟她的聯繫越來越密切了,漸漸的我喜歡上了她,她對我似乎也有好感。
內天,我站在樓梯口對她說,安梓離,做我女朋友怎麼樣,她當時沒有給我答案,卻回去坐在座位上不停的偷笑,就這樣,我跟她好像在一起了,卻又好像沒有。
我收起了花心,脾氣,任性,佔有慾,妒忌心,第一次爲一個人改變,本來以爲,一切會走上我的規劃,我們會幸福,可是,她…太能作了,一個月有30天,我們只有7天沒吵架,內7天還是放假。
我還是不停的忍耐她,她甚至過分到在衆人面前讓我下不來臺,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看上了她什麼,沒關係,我都不在意,我都忍了,可是,過分的是,她不但不承認我們的關係,她還有了別人,我再也忍無可忍,我們終於鬧翻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聽着禹晨說着他和安梓離的故事,夏槿知道,在吳禹晨心裡,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人真的是安梓離,而此刻開始,安梓離也成爲了夏槿的假想敵…
也沒有人會想到,夏槿和吳禹晨這種無話不談的朋友關係,會繼續延伸。
晚上在寢室中,灰灰又在逼着夏槿吃東西,周圍的密友對夏槿的評論是,她不想吃東西的時候,千萬別逼她,要不,讓他吃東西,太費勁,簡直相當於殺了她一樣,說着夏槿就把頭埋在枕頭裡說道“歐尼,我真不想吃東西,你別逼我了啊”
“你不吃我找你男神了啊”夏槿一聽灰灰拿男神威脅她,立刻坐了起來,嘟着嘴說道“你去啊,你去啊,你去”
“你說的啊,走…”說着灰灰就把夏槿拖去了吳禹晨寢室…
灰灰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示意吳禹晨出來,吳禹晨剛踏出房門,就聽到灰灰的嘴就像機關槍一樣,不停的在說
“他不吃東西,怎麼說都沒用,東西擺在嘴邊都不吃,你說咋辦吧。”
吳禹晨陷入了混亂之中,心裡碎碎唸到“她不吃飯爲什麼來找我,我又不能讓她吃飯,我的話又未必好使,果斷很麻煩啊,不過她什麼不吃飯?”
夏槿聽着灰灰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剛想開溜,就被叫住
“你爲什麼不吃啊”心裡的想法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我不餓…”
當夏槿擡頭跟吳禹晨對視上的時候,忽然,發現他的寢室裡還有幾個小姑娘也在,大家有說有笑的,時不時還看向門外,指指點點,莫名的火氣讓夏槿拽着灰灰就走了,邊走邊說“你先忙吧,我們走了”留下吳禹晨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寢室門口說道“只是過來聊個天而已啊…”
夏槿回到寢室後,在灰灰的牀上進行了枕頭大戰,當夏槿已經忘卻剛纔發生的一切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看到門口倚着的那個人,夏槿整個人都差點從上鋪掉下來。
“是吳禹晨,他來幹嘛,真的是他。”夏槿的心裡有一萬個爲什麼,但是想起來剛纔那幕,就只是平靜的從下鋪爬了下來,用平淡如水的目光和吳禹晨對視。
“吃的呢”吳禹晨開口問道
“吃的?沒有…”夏槿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有有,我這有棗糕”灰灰忽然扔過來一袋棗糕給吳禹晨,夏槿心裡默罵灰灰一萬遍,欠登,多欠是欠,接下來的動作,讓夏槿不知所措,她惶恐不安地看着吳禹晨,嘴裡含着棗糕,嗚嗚啦啦半天沒說出什麼來,
吳禹晨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一口一口的喂這夏槿,從來沒有人這麼在意過夏槿,只要夏槿不想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改變,根據最近自己的表現,夏槿知道,她莫名的被吳禹晨迷住了,而她並不知道禹晨的態度,也許是喜歡,也許是好感,也許只是朋友…
從這次之後,夏槿不知道養成了什麼習慣,總是問吳禹晨會不會再來自己的寢室,陪自己玩,而吳禹晨給女朋友打完電話,就會習慣性來找夏槿。
夏槿總是喜歡躺在吳禹晨的腿上,聽着寢室裡室友之間的聊天,門外的燈光透過玻璃窗撒在夏槿的臉上,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逸,突然,一個很輕的吻落在夏槿的脣上,停留了大約5秒,夏槿一直睜大着眼睛盯着眼前放大了的禹晨,當夏槿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只聽到一聲晚安,吳禹晨就消失在黑夜中,只剩下夏槿一個人凌亂的坐在牀上
“嗡-嗡-嗡”手機的振動把夏槿從剛纔的事情中召回
“你還好麼,沒嚇到你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怎麼了”話語之間的猶豫讓夏槿也感到不知所措,略顯平靜的回答道“啊…沒有,就是你走的太快了,我有些沒沒反應過來。”
“那就好,那就好。”此時的吳禹晨坐在牀上,也久久不能平靜,小四看着吳禹晨驚慌失措的表情,和泛紅的臉,不禁問了一句“你咋得了?”
吳禹晨微喘的回答道“我…我…剛纔把夏槿…給親了”
“什麼?你幹啥了?你再說一遍”
吳禹晨不耐煩的說道“我,剛纔,把,夏槿,給親了,你聽懂了嗎”
“啊?那她什麼反應”小四滿臉的好奇,
“她好像被嚇到了…”
小四和吳禹晨分析了一個晚上夏槿的行爲,是同樣對吳禹晨有好感,還是,不喜歡,還是怎麼樣。
這一夜,誰也沒有安睡。
光刺痛了夜的寂寞,蛾演繹了夢的追求,在這場從未開始追逐賽裡,不知道她們是那一束光,還是那一場夢,
而夏槿只知道,因爲這一個吻,自己已經是那隻撲火的蛾,如果,以倒退的方式重新擬定生活,那麼,那場無華的夢依舊無法被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