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六月,凌蘭國,雲天宗。
雲天宗作爲凌蘭國曆史最爲悠久的修心宗門之一,有着獨特的地理條件,在其宗門前面是一塊長寬千米的矩形廣場,後面則是直聳入雲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以成長的植被命名,如萬鬆峰,銀樟峰,夏柏峰之類。
當然,直聳入雲的山峰上也有各種奇形怪異的妖獸出沒,爲此,雲天宗有嚴厲的規定,凡是修爲沒有踏進修正境界的武者,嚴謹進入後山。
雲天宗武者修爲從練血一重開始,力道也是從先天八百斤開始,每增加一重修爲,力道增加一百斤,是爲練血境。
葉飛就是從練血一重開始練起,現在他已經是練血三重境界,也就是能有一千斤的力道,這在雲天宗纔算外圍弟子。
外圍弟子的主要任務是爲宗門每一天砍夠五十棵銀杉松樹,另外通過砍銀杉松樹可以鍛鍊雲天宗傳授給弟子們的武藝虎王拳。
虎王拳作爲雲天宗弟子必須學會拳技,是每一位入門弟子都必須利用一年時間掌握的技能,要是全部學完並順利過關的話,完全可以通過修爲達到萃血境。再在此基礎上修爲一年半載,完全可以達到凝血境,之後纔是一個外門弟子真正踏上武者修爲的路途。
雲天宗外圍弟子居住的房間內。
葉飛剛剛從家裡幹完農活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洗擦,就聽到和他一起的田龍直嚷嚷,再過一個月就是 宗門大考,要是過不了練血九重,踏入萃血境,就會被宗門淘汰,以各種方式勸說回家。
葉飛看看剛剛練拳回來的田龍,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並沒有對田龍說什麼,就去洗刷了。一天的農活讓葉飛累的只想睡覺。
距離雲天宗十公里處有一村莊,是供養雲天宗十幾萬弟子食物的主要地方。雲天宗每年六月都要派外圍弟子去幫助村人收割糧食,這個已經是雲天宗幾百年來的宗規。
還有一個時辰纔開始吃下午飯,葉飛很快洗漱完就躺在牀上夢起周公來了。一旁的田龍看見葉飛這樣也不忍心再叫醒來練拳。
雲天宗晚間的課很簡單,就是每位外圍弟子將白天的任務完成後,自行練習虎王拳,直至一套虎王拳打出行雲流水的境界纔算完事。當然這個都是自由時間,家裡條件好的弟子當然不用勤加練習,給宗門執事塞幾兩銀子也就算了。
今天晚上葉飛不打算練拳,一覺醒來還已經是深夜,再也沒有一絲睡意。
對於一個只有練血三重境界的外圍弟子,大考之後被淘汰的機率很高,他真不想怎麼被勸回家?臉上熱辣辣的,但是修武之人,越着急越吃不了熱豆腐。
還是到宗門前面的廣場上走走吧,下午完成宗門任務返回的時候,聽劉執事說,有幾個凝血境的弟子在高臺上比鬥,一名弟子當場喪命,這個在雲天宗高臺比鬥中不算什麼,但畢竟是武藝不精造成的。
雲天宗廣場。
夜,極爲安靜,遠處山峰上不時傳來幾聲高階妖獸的聲音,聽起來陰森可怖。
下弦月已經快看不見影子了,宗門背後迷迷糊糊的山峰如鬼魅一般。
葉飛在高臺上練習了一遍虎王拳,雖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依然沒有霍霍如行雲流水般的感覺,索性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仔細回顧拳勢。
咻!咻!咻!
流星雨。
葉飛猛地擡頭朝天邊望去,卻見一塊拖着長尾的流星雨瞬的消失在村莊方向。
轟隆
大地像地震一般,有些許晃動。
一陣驚喜略過葉飛的胸膛,心撲通撲通跳躍的聲音自己都能聽到,是的,是一顆隕石落下來了。
因爲熟悉路途,葉飛朝着流星雨落下的方向飛奔而去。
雲天宗數萬弟子,除了葉飛和執勤的看到流星雨外,其他人誰都不知道夜裡發生的一切。按照宗門規矩,任何人得到天材地寶或妖獸靈丹,都可以據爲己有,只要有利於提高自身修爲的寶物,盡皆可以自己享用,就連雲天宗掌門郭生寶也不例外。
雲天宗對弟子有着絕對嚴格的管理,尤其是在弟子們的作息時間上,更是沒有商量的餘地。要是哪一天觸犯了宗規,就連掌門人對執法人說情,也是不可能行得通的事情。那就的用上繳銀兩的方法來減少過錯。
早晨宗門鐘聲響起,應該是宗門弟子集合練武的時候。各宗門執事提前就在高臺上站定,看着門下弟子開始練拳。
不過,此時葉飛還沒有趕回來,宗門執事也沒有仔細清點人數,大概掃一眼就心中有數了。對於在外面完任務的雲天宗弟子,宗門規定可以不回來。
村莊旁邊幾千畝的莊稼已收割完畢,一眼看去光禿禿的,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到地塊邊界,就是實在太大。
葉飛已經順着地塊上下轉了一圈,確定中間地塊有一巨大的深坑。白天走的時候都沒有,這會竟然有一個深三米作用的坑,肯定是晚上流星雨砸下去的,但裡面什麼也沒有。
三米的深坑,跳下去也是可以上來的,只是明明看見一塊隕石落在這裡,葉飛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深坑正中間,一個鴿子蛋大小的黑色石子被土覆蓋着,葉飛用手小心的撿起來。
一股冰涼的寒氣絲絲傳入葉飛體內,葉飛感覺渾身涼涼的。這盛夏時節,有這麼一塊石頭避暑,也算不錯的享受。
葉飛,你去哪裡了?今天的晨練爲啥不參加?
一臉橫肉的馬文年頤指氣使的責問葉飛,順便在葉飛身上試了一拳,痛的葉飛直齜牙。在雲天宗,實力就是一切,有拳頭在,就是有再多的理由都是枉然。
葉飛也明白這一點,只是他現在的實力,別說是和馬文年比鬥,就是外圍弟子入門大考,通過的機率都很低。
虎王拳誰都會,要是再不進步,那麼最後被宗門勸回家的就恐怕只剩自己了。受點欺負在一開始是很正常的,要是再這樣不長進,還不如回家伺候父母親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變得強大,不能再讓馬文年欺負我了。葉飛暗暗發誓。對於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發過的誓言往往就是對自己的承諾,在爲武獨尊的世界裡,只有擁有了實力,纔有說話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