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靈似是料到李言會答應她這個說法,聽到李言這麼說,好像也沒什麼太大反應,轉身離去。
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件事情,讓她鬆了怎樣的一口氣,讓她天罰宮鬆了怎樣的一口氣,縱然她繃得很緊,李言卻從她微鬆的眉頭之中品出了什麼。
“似乎這一次申赦罪難,對言靈城而言,會成爲一件好事也說不定呢。”李言在心中說道。
赦罪疆域,赦罪神宮。
“報……報……”一個渾身浴血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看他那流淌出來的血以及破風箱似的喘息聲,似乎下一秒就倒下長眠不醒也是有可能的。
“什麼事?”一個身着黑色羽衣,手持黑色羽扇的人,站在大殿之中,背對着門站立着,似乎在冥想,聽到這個聲音以後,不禁回過頭來。
這一回頭,大殿之中的氣溫立刻下降了幾度似得,似乎他只是一撇,便讓氣溫降低了。
此人面沉如水,高高的鷹鉤鼻,再加上緊緊抿住的嘴脣,給人一種鷹視狼顧的感覺,極是可怕。
渾身浴血的那名男子,看到他卻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便昏死了過去。
“來人,將他帶下去,好好救治,如果情況惡化,用我的九轉熊蛇丸,九轉熊蛇丸對於這種外傷有奇效,應該救得過來,等他清醒後,立刻通知我!”
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一開口便是一連串的命令,井井有序,有條不紊,沒有一絲慌張,手下之人更是無不敢不聽命於他,受傷的男子立刻就被帶下去救治了。
陰沉男子想了想,又下一道命令:“派人去通知申赦罪,讓他趕緊回來,季末生可能遭遇不測了。”
根據情報,那個所謂的言靈城是沒有造化境強者的,最強的可能也就是個陰陽境,季末生以一個造化境身份的強者前去攻城,雖說只是造化境初期,但是境界上的鴻溝是不可逾越的,應該是碾壓的。
雖說現在季末生未歸,回來的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兵卒,一句話還沒說就昏過去了,但僅憑這一點就判斷出季末生可能遭遇不測,這一點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除此之外,他還能在第一時間想到要通知申赦罪回來,證明他相信,排除掉所有不可能,那麼剩下的那個即便是再不正常,那也只能是最正確的答案,他雖然不願意相信季末生遭遇不測,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防。
如果季末生真的死了,那麼擊殺他的只有可能是和他境界相同的造化境強者,如果對方真的來了援兵,那麼人數有多少就無法得知了,他們可能要面對至少一個或以上的造化境敵人,若真是這樣,他一個人是無法抵抗的,必須喚回申赦罪,如果有必要,連剩下的那個造化境強者也要回來。
若是李言在場,肯定會推出,這個黑色羽人,很不簡單,要小心提防。
不多時,一個身着赤紅色盔甲,手持赤炎劍,就連頭也是火紅的男人走入了大殿,若是此刻洛靈看見這個人,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個大變樣的人正是當初赦罪城城主,申赦罪!
“風鷹,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着急把我叫回來?季末生出事了是真的嗎?怎麼回事?”申赦罪一進來便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不知他得到了什麼奇遇,整個人似乎都跟火有關,就連性格也變得風風火火的。
被喚爲風鷹的男子依舊面沉如水,只說了一句:“你隨我來”便將申赦罪引到了那名剛剛脫離危險,活了下來的兵卒的房間。
“這人應該是跟隨季末生去攻城的手下之一,若是季末生沒事,想來也應該是攻下言靈城,派人回來報信的時候了,可是,既沒有季末生的消息,也不見他本人回來,只有這麼一個人,重傷之軀跑了回來,恐怕,事情不妙。”風鷹陰沉着臉說道。
申赦罪皺着眉頭:“風鷹你是不是多慮了?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言靈城最多也就是個陰陽境的人而已,怎麼可能會傷到季末生?或許季末生已經攻佔了言靈城,此人是他派來報信的,後被餘黨截殺在半路之中?”
“你也知道,我們赦罪神宮剛剛掃平周邊勢力,位置還沒有坐穩,雖然用拳頭把周圍納入麾下,可是餘黨和亂黨還沒有全部消滅,也許他就是被伏擊了也說不定呢?畢竟現在整個天罰州的高手都是數的過來的,天罰宮的人被天魔宗搞得焦頭爛額,怎麼可能還有人能打敗季末生。”申赦罪說道。
“這種可能雖然也有,但是,我們不得不防啊!如果是言靈城來了強援,我們要面對幾個造化境的高手,可就不得而知了。”風鷹認爲局勢並不樂觀。
“等他醒來,一切就都清楚了。”風鷹說道。
“誒,鷹兄你還是多慮了,這樣吧,我這就前去言靈城,看看季末生是不是在那裡擺好酒席等着咱們了吧,這你總該放心了吧?”申赦罪說道。
“不可,如果真的是對手有強援,你就這樣去,實在是太危險了。”風鷹極力勸阻道。
“你看這小兄弟,傷成這樣,沒個三天五天的肯定好不了,如果真的有敵人,季末生能等這麼久麼?若是風鷹兄你還不放心,若我去了半天之內,沒有派人回來報信,便說明那邊有變故,你再來支援我便可。”
“那我跟你一起去!”
“赦罪神宮不可沒有人坐鎮,如今劉蒙還在同西邊的天行城戰鬥,沒有人坐鎮後方是萬萬不行的,只有鷹兄你在赦罪神宮之中,我才放心啊。”
“也好。”申赦罪終於打消了風鷹的念頭,打算先行趕往言靈城。
不過,在風鷹的堅持下,申赦罪還是帶上了守衛赦罪神宮的一半兵力,前往言靈城。
就在申赦罪走了不久後,風鷹已然是寫好了一張紙條,並將它放入了衣袖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