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衆人見此,頓時大急,想要衝去,卻被天煞軍攔下,根本分身乏術。
更何況,面對着那咆哮的空間風暴,以他們實力,別說幫忙,只怕尚未近身,便被撕成碎片。
然而,周鳳儀何嘗不是殊死一搏。
之前那一刀,已經讓她極爲震驚,先後斬出兩劍,方纔化解那一刀之威,且仍然被震飛。
而如今……
這一刀比先前那一刀,不知強大了多少倍,饒是一向自信的她,此刻也彷彿如墜深淵。
但即便如此,她仍然緊咬牙關,堅毅無比。
刷!
她拼盡全力斬出一劍,五色劍光大盛,把整片天地都映襯絢麗多彩,這一劍,同樣比之先前強大的數倍,但奈何,相比那驚天一刀,仍然遜色不少。
轟隆隆!
狂暴的空間亂流席捲而過,虛空崩塌。
五色劍光同樣被撕裂的支離破碎,一寸寸瓦解,消散於天地之間。
“將軍,小心!”
眼看着這驚天一刀就要落下,一衆赤龍軍個個面如死灰,神色大急。
因爲這一刀若是落下,周鳳儀就算不死,也必定重傷,周天星斗大陣也必定告破,赤龍軍大敗就在眼前。
然而,周鳳儀又何嘗不知。
只是面對着那驚天一刀,她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絕望,因爲這一刀遠遠超乎了她的承受範圍,七大限,不愧爲蚩尤大魔神的通天絕學,根本不是她能夠抗衡。
可看着手中的太阿,她眸中再次涌現一抹倔強,太阿也隨之被提起。
“陛下不要,快退!”
孟婆婆見此,頓時大急,顯然看出了周鳳儀誓死一搏的決心。
只是面對着如此一刀,她根本沒有多少機會,與送死無疑。
一衆赤龍軍也是驚恐無比。
甚至有人已經不忍看接下來的畫面。
然而,周鳳儀的目光卻堅定無比,太阿也被高高舉起。
可正當她準備全力一擊之時。
異變徒生,太阿竟然失去了控制,雖然此刻仍然被她牢牢握在手中,但她卻無法再斬下去,並且,她感到一股磅礴之力自虛空傳來,盡數灌入太阿之上。
頓時,太阿光芒萬丈,一道無匹的紫色劍芒沖天而起,直插蒼穹。
整個世界彷彿瞬間化爲了一片紫色的海洋。
這一刻,世間再無他物,只剩下這驚天一劍。
刷!
太阿轟然而落,紫色劍芒開天而去,劍鋒之下,一切萬物皆被碾壓成粉,連帶那狂暴的空間風暴,以及那驚天一刀,也寸寸爆裂,化爲虛無。
“不!怎麼可能?”
姜別離臉色大變,雙目圓睜,龐大的身軀也直接倒飛而去,一口鮮血隨之噴涌而出。
四周將士,此刻一個個皆是目瞪口呆,顯然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因爲那一劍,依然是周鳳儀斬出,只是威力相比之前,卻不知強大的多少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一刻,衆人一個個如同見鬼了一般。
相比之下,赤龍軍卻是大喜不已,而天煞軍,卻是驚恐萬分。
至於周鳳儀本人,此刻也彷彿纔回過神,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太阿,而後又掃向了四周天空,滿臉喜悅和興奮之色。
噗!
而姜別離,卻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隨後也同樣看向了天空,眸中還透着一絲茫然。
那一劍是如此的熟悉。
可如此詭異的手段,借他人之手,斬出自己的一劍,這根本聞所未聞,簡直讓他難以置信。
可事實,卻擺在眼前。
其實也不怪他孤陋寡聞,覺醒劍魂以後,武者對劍的掌控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別說借他人之手,隨着劍魂的提升,就算斬敵於千里之外,也不在話下。
只可惜,九州世界根本沒人覺醒劍魂,劍魂的霸道,自然也就無人得知。
四周衆人,此刻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一個個擡頭仰望着天空。
下一刻,一道淡淡的身影橫渡虛空,踏步而來,宛如一尊漫步宇宙的星空大帝,直接落在了周鳳儀身前。
來人不用說,自然是方毅。
此刻的方毅,舉手投足間,無不牽動着整片天地,彷彿暗合每種天地至理,與這片化爲一體。
“真的是你!”
看到來人,姜別離眸光微沉,神色凝重無比。
而周鳳儀,卻是欣喜不已,尤其是感受到方毅柔和的目光,以及直接來到自己身前,讓她內心不由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奇妙無比。
至於四周將士,赤龍軍自不用說,一個個大喜不已,而天煞軍,卻一個個面如死灰。
“不錯!別來無恙!”
方毅淡笑,其實他對姜別離的印象還不錯,只可惜……
“你若不來,我便無恙!”姜別離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自嘲道。
方毅聞言,也不由微微一笑,嘆道:“我以爲你只對酒和劍有興趣,沒想到……”
“人是會變的,我也沒想到,你的劍會到了她的手裡。”姜別離說道。
“很簡單,因爲她是我的女人。”方毅回道。
這話一出,一旁的周鳳儀頓時雙頰緋紅,其實方毅沒有給過她任何肯定,除了這柄太阿劍,甚至兩人連一次真正的談話都沒有。
但她不知爲何,她心中卻認定了方毅,這種認定從對方毅的瞭解越多,也越發堅定。
爲了方毅,她不顧生死,甚至不惜冒着大不孝的名聲,與自己的父親對立。
哪怕時至今日,仍然有無數人在背後議論着。
沒有人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可如今聽到這一句話,她頓時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內心也感到無比滿足,甚至眼眶都有些紅潤。
然而她並不知道,姬無仙早將她的處境告訴了方毅,也正因此,方毅才藉此機會,故意說出了這番話。
“你不配作爲一名劍客,劍客的劍,就是全部。”
“而你的女人實在太多,現在我才知道,你的絕望劍意爲什麼沒能大成,不是因爲你心存希望,而是你不夠專一,唯有極於情者,方能極於劍。”
姜別離淡淡道。
“也許你說的對!”
方毅淡笑,旋即又道:“但我從來都不是一名劍客,劍只是我的工具,用來守護我想守護的人,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