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朝司天監中,禹琊帝端坐上首,問道:“袁監正,司天監內,氣運之學,莫有能比你者,昨日我兒出生天象,可有見解?”
“昨日便想與陛下分說,可惜未曾有機會。”袁監正下方跪坐着恭敬說道。“昨日天象,紫氣縱橫三千里,實乃聖人臨凡,貴不可言。”
“哦,貴不可言,可比朕貴?”聲音之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袁監正頂着壓力,依舊實話實說:“陛下,古往今來,天下人皇傳世者,多是開國、中興和亡國三帝。然聖人不同,歷千年而盛名不衰,國恆亡,聖人之名卻是長存。”
說完之後,禹琊帝面色依舊不改,手持玉盞,抿了一口玉液,良久才繼續說道:“天下凡是會觀氣的,怕都知道了吧!”
“聖人出世,天地共慶,陛下也莫要擔心皇子安危,從古至今,還未曾聽聞有誰敢逆天弒聖的,縱有危險,也必當安然度過,此乃天佑也。”袁監正以爲禹琊帝是擔心自己的皇子安危,頗爲放鬆的解釋道。
禹琊帝手中玉盞一頓,隨後又說:“如此,吾心安矣。”
風越原本是沒有打算弄出這麼多的花樣的,一切都是世界意識自作主張,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只能如此。
風越在這方世界並沒有神脈,所以沒有辦法修行神道功法,只能把以前丟下的佛道功法再一次拾起來。那兩門功法已經不同於往日,隨着自己修爲的增加,對於那兩門功法的改造也進步了許多,憑藉那兩門功法邁入大羅境界輕而易舉,至於大羅之後的境界就不是靠功法所能做到的了。
兩門功法的修行在剛剛投入皇后胎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憑藉着先天之氣和以前有好幾次的經驗,很快也就入了門。出生之時的異相,除了天地意識的加持之外,也不是沒有他本身修行所帶來的影響的。
以前那兩門功法,雖然說是佛門密宗功法,但也並不是特別的偏向於佛門,只是有點貼近而已。經過風越改造之後,可以說真正的十分的契合與佛門,修行出來的法力全部都是正大光明的佛力,其中俱是光明慈悲之意。
不同於其他佛門的修行功法,他們修行有成之後展現出來的種種光明祥雲,智慧祥雲,以及種種異相全部都是用法力營造出來的,可是風越改造過的兩門功法卻不一樣,這些異相全部都是自帶的,也就是傳說中的自帶特效。
對於這兩門功法的修煉,風越還是蠻努力的,不過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舍利圓滿的境界。識海之中的精神海散發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上面有一顆九彩琉璃舍利大放光明,舍利下面又有無窮無盡的金蓮,上面又有幾十種不同的祥雲,比如大智慧光明雲,大無量光明雲,大普度光明雲等等。
重新改造過的兩門功法與其他佛門功法還有一個最根本上的區別,那就是不需要信仰之力,一切爲偉力歸於自身。
“娘娘,當年三皇子出生的時候,衆人都說他有聖人之資,可是如今這個樣子?”謝嬤嬤有些忐忑的在一邊說着。
被許多人寄予了厚望的三皇子,三年來很少清醒,每次都要睡上許久,不免就有一些流言蜚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皇兒就算不是,那他也是天潢貴胄,不容他人污衊。那些嚼舌根的宮女太監,怎麼處理你知道吧,我不想再聽到這些。”皇后樂氏面色平靜的說道,隨後就又去見自己生下來的三皇子。
“母后,你也來了!”剛一進大殿,就聽到這樣一句話。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的大兒子胥鈺。
“鈺兒又來見你弟弟了,可醒了嗎?”樂氏笑着說道。自己這個大兒子不過十二歲,跟個老大人似的,平日與自己也不那麼親近了。再加上功課繁多,只有的時候來見越兒自己才能見他一面。
“最近可是胃口不好,看着又消瘦了不少?”樂氏看着他好似又瘦了不少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胥鈺只是說道:“沒有的事,只是最近有些抽條,所以看着瘦些。”
風越這時也睜開了眼睛,看着他們,一見他睜開眼,胥鈺立刻上前逗弄他。胥鈺十分喜歡小孩子,雖然其他皇子雖然也不少,但是又哪有幾個敢讓他抱着玩的,只有這個一母同胞的,不怕他做手腳。
這方世界,風越當初並沒有仔細探查,所以對這方世界幾乎沒什麼瞭解。不過自從達到舍利境界之後,在皇宮之中並沒有發現什麼修行之人,就算幾個大內供奉,也不過只是先天境界的武道修士罷了。如果都是這樣的話,自己現在的境界就能橫掃了。
雖然如此,也沒有小瞧這方世界,畢竟皇宮沒有修士,也不代表外面同樣沒有。這世上修行之人,還是隱世的多,出世的少。不過也不用擔心,一般修行之士根本不敢對自己出手,到底是皇室子弟,國運護佑還是有的。
樂氏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問道:“你父皇最近對你怎麼樣,我聽聞最近大臣都在上書,請他立儲。”
“母后,這件事我又怎麼知道,一切全憑父皇意思。”胥鈺無奈的說道。這件事他又怎麼敢插手,禹琊帝如今還年輕,不過三十來歲,現在就要求立儲,分明是把他推到風尖火口,躲還來不及,哪裡會上趕着去了解。
“你是嫡長子,立你爲太子本就是應該的,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好顧慮的。”樂氏有些不太開心的說。
胥鈺知道她說的是禹琊帝,也沒有反駁,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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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又是十二年,風越沒有表現出任何奇異的地方,導致大家都認爲那一天引起異象的另有其人,只不過恰巧和三皇子胥越是在同一天出生罷了。
已經出宮立府的風越,一點沒有爲了外面的流言而生氣,依就在自己的府邸裡開開心心的做着自己的皇子。
“啊,從來沒想到被人伺候是這麼的舒服。”歷經了幾個世界,都沒有被人這般伺候過的風越,還是蠻享受這樣的生活的。
這麼些年來,雖然衆人都認爲他比較平庸,但是自身的修行卻沒有絲毫的鬆懈。已經順順利利的修成了須陀亙果境界,已經可以堪比天仙修士了。爲什麼能在這方天地靈氣貧瘠的世界還修行得如此之快,還記得當初煉製的九轉金丹嗎?這一次沒有捨得用那麼高級的丹藥,只是出生後沒多久就想方設法服用了一顆六轉金丹,百年之內可以輕輕鬆鬆的達到太乙金仙的境界,也就相當於佛門中的阿羅漢果境。
這些年來,禹琊帝都快把這個兒子給忘了,一個不論文武都不怎麼行的兒子,哪裡比得上那些或是文,或是武,或是文武雙全的兒子來的引人注目。如果不是這一次仙門前來收徒,還根本想不到他呢!
“你說什麼?他招我去凌霄殿見他!”現在的胥越有些驚奇的望着下面前來傳訊的太監。
然後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讓他下去,這纔將神識探向那裡,竟發現還有幾個修行人士。也是有趣,就直接過去了。
“你怎麼這麼晚纔來,測驗都開始了。”大哥胥鈺有些抱怨的趕緊拉了風越進來。不用想就知道那個太監肯定是最後到自己那裡通報的。
見到胥越進來了,禹琊帝瞪了他一眼,隨後才恭敬的對一邊的幾個高高在上的白衣修士說道:“皇室所有子弟都在這裡了!”
“那些年紀超過十八的就不用過來了,平白浪費我們時間。”一聽這話,胥鈺神色就黯淡了下去,有些失落。
其他一些超齡的,也都與他一樣,但是也不敢觸仙師的眉頭,只能在一旁等候着。
“剩下的一個個上來吧,手摸着那測靈珠,有沒有資質我們自然會知道。”領頭的修士說道。
於是在座的皇子和公主們都按照地位高低,依次向前。
大多數手放到那測靈珠上都是沒什麼反應的,一直等到前面全部都測完了,不過纔有三個有靈根的,也不是什麼好的,一個三靈根和兩個四靈根罷了。
“沒有人了吧,沒有人就你們三人隨我離開吧。”
其中一個修士,見到風越說道:“大師兄,那邊還有一個。”然後又對着風越說:“小子,快過來測一下,萬一有呢!”至少沒什麼壞心,只是以爲他有些膽怯。
胥越看着胥鈺鼓勵他的樣子,有些好笑,而且自己也不可能跟他們一羣低階修士,進去做什麼扮豬吃虎,拜師學藝的事,平白丟了身份。
於是起來,徑直走到他們面前,笑着說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近幾百年來修行界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禹琊帝一聽,大驚失色,連忙要把他拉開,這又怎麼拉得動呢!
“你是?”聽着他的語氣,領頭的也有些疑惑,難不成是什麼大人物。
風越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在腦後浮現出都斗大光輪,輕聲細語的說道:“貧僧遊歷輪迴,恰好降臨此身,也是有緣,卻是不可與你們入那道門學法。”
領頭修士一看,就知道必定是一個佛門大能,而且能夠歷輪迴而記憶不衰,至少也是個羅漢果位,現在就算修爲沒有恢復,想來也差不到哪裡,在凡間至少也算頂級。自然也就不敢怠慢,連忙恭敬的叫了一聲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