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閃過了一絲微微的痛苦之色,但是在臉上肌肉稍稍的跳竄了幾下之後,就完全的恢復了正常。
那一道突如其來的狼嘯雖然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但是最終卻並沒有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因爲此時他的精神力量強度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一般的黑鐵境武師級的靈師。在精神力量屢次獲得突破的情況下,已經能夠與青銅級靈師一較短長了。
所以這股狼嘯聲雖然強大,但卻也並非如何難以忍受。
“譁……”
盾牌之上,突兀的發出了一道巨大的譁然聲,隨後整個兒的亮了起來。
廖敏皋臉上的神情凝重萬分,他身上的真氣流動不息,精神力量更是如同沸水一般的翻滾着,就連整張臉都漲得微微發紅。
嬴乘風也隨之緊張了起來,因爲他知道,此時已經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刻,一旦有所疏忽懈怠,那麼就將前功盡棄。
盾牌上的光芒在廖敏皋毫無保留的力量催發下,越來越甚,而封靈石中也釋放出了一絲絲肉眼可見的光彩。雖然這些光彩在盾牌的亮光遮掩下似乎是孱弱無比,但是在場三個人卻都隱隱的有着一種感覺,那就是這毫不起眼的光彩纔是真正的核心所在。
那一絲絲光彩進入了盾牌之內,化作了一道道如同水波般的流光翱翔着,那盾牌上的靈紋更是一道接一道的亮了起來。
嬴乘風的雙目亮了起來,他看清楚了,在這些靈紋光芒凝聚到一定亮度的時候,竟然隱隱的生出了一道狼王的雛形。
這道狼王的影像他並不陌生,在封靈石之內,他已經見過了無數次。只是,那時候狼王之魄給他的印象就彷彿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生命力量似乎隨時都會舍它而去。但此刻,這些影像卻是逐漸的清晰,而且從它的身上,還釋放出了一種另類的生命力量。
豁然,廖敏皋雙目圓睜,怒喝道:“乘風,以你之血,貫通狼魄。”
嬴乘風微怔,他立即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狠狠的在手指頭上咬了下去。
下一刻,立即是皮破血流,而他卻是屈指一彈,將蘊含了自己真氣和精神力量的鮮血彈了出去。
那一縷鮮血瞬間擊中了正在凝聚成形的狼王身軀之上。
似乎是因爲受到了鮮血的刺激,狼王昂首,再度發出了一道無形無色,但卻是震撼心靈的嚎叫聲。
如果是一般人,反而不會感受到這種嚎叫聲的恐懼。但是靈師不一樣,這種聲音與精神力量形成了一種隱隱的牽制和溝通,兩者在瞬間交集,爆發出了強烈的碰撞。
那蘊含在血液內的真氣和精神力量在這一吼之下竟然是有着即將碎裂的危險。
嬴乘風冷哼一聲,他知道此刻身邊的兩位大佬根本就幫不上忙。
如果他不能夠趁此大好機會收服狼王之魄的話,那麼再想要獲得器靈認可,就將要花費海量的時間和功夫了。
而他如今最缺少的,就是時間。
深吸一口氣,嬴乘風眼神陡然一凝,身上釋放出了無以倫比的凶煞戾氣。
在這股氣息擴散而出的那一刻,縱然是廖敏皋都忍不住身形微微一顫,用着異樣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這股煞氣雖然無法讓他老人家感到畏懼,但卻還是隱隱的有着一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
嬴乘風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就有此恐怖的凶煞之氣,真是有些不可思議。怪不得封況會將他當做了寶貝,什麼東西都要爲他考慮周全了。
“轟……”
凶煞之氣猛然衝擊而至,狠狠的與狼王之魄撞擊在一起。
“嗷嗚……”
狼王發出了一道悲慼的嚎叫聲,它那即將成行的身軀甚至於都開始微微晃動,有着消散的危險了。
嬴乘風的這一下衝擊掌控的恰到好處,既讓狼王感到了危機,又沒有真正的將其碾碎。其中分寸的把握,縱然是身邊的兩位老人都有着一種歎爲觀止的感覺。
慢慢的,狼王眼眸中的孤傲之色收斂了起來,它向着嬴乘風低下了高昂的頭顱,發出了低微的,代表了臣服的嗚鳴聲。
封況和廖敏皋訝然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沒有想到,嬴乘風竟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這頭難纏的狼王之魄給收服了。
其實,嬴乘風能夠做到這一點與他親手捕靈也有着很大的關係。
這隻狼王之魄在他進行捕靈之時,就曾經跳出來想要毀滅他的精神世界。但是,在嬴乘風的煞氣壓迫之下,狼王立即臣服了。而且,在狼王之魄的靈魂之中,已經深深的印下了嬴乘風的精神烙印。
這股精神力量對於狼王之魄而言,就是無法抵禦的強大存在。
所以,在此刻嬴乘風放出本身煞氣之後,狼王之魄就身不由己的表示出了臣服的意思。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嬴乘風再度彈出了數滴鮮血。
這一次,鮮血再也沒有任何阻礙的就落到了狼王的身形上,並且迅速的在盾牌的靈紋間蔓延開來。
廖敏皋的雙眉陡然一揚,道:“不夠,還要更多。”
嬴乘風微怔,瞅了眼傷口已經有些癒合的手指頭,嘴角扯動了一下,雖然他自以爲已經降服了狼王之魄。但是廖敏皋師祖卻還是不肯輕易的善罷甘休。
在老人那雙凌厲的,幾乎就要殺人的目光逼迫下,嬴乘風唯有再度狠狠心的咬開了手指頭,將寶貴的鮮血一滴滴的奉獻了出去。
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的鮮血,直至整個盾牌上的所有靈紋線路全部被血色充斥之後,廖敏皋才喊停了下來。
不過到了這一刻,嬴乘風的臉色都有些隱隱發白了。
這可不是嚇的,而是因爲失血過多的緣故。就連嬴乘風本人都在懷疑,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只怕這面盾牌還沒有認主,自己就已經先一步榮登西方極樂世界了。
“封……”
從廖敏皋的口中,驟然間爆發出了這一道如同雷鳴一般的怒喝聲。
隨後,那一塊小小的封靈石爆裂開來,而盾牌上的狼王影像卻是在這一刻完全凝實了。
狼王張開了血盆大口,向着嬴乘風望了一眼,它點了三下頭,隨後哧溜一聲消失在盾牌之內了。
看着狼王如此通靈的表現,嬴乘風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
這些血,沒有白流啊。
只是,經過了這一次的灌靈過程之後,嬴乘風對於以靈獸之魄激發器中之靈的做法,絕對是敬而遠之了。
這種方法不但要求苛刻,而且在灌靈途中還需要如此之多的鮮血,相比於他的智靈分裂體,絕對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可同曰而語。
當然,如果流血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的話,嬴乘風也就不會有太多的感慨了。
“哈,哈哈,哈哈哈……”
廖敏皋手持盾牌,他昂首,發出瞭如同瘋子一般的狂笑聲。
這些聲音遠遠的傳揚了開去,在整個房間中迴盪着,讓嬴乘風的耳膜隱隱作痛。
這個房間是用來盛放兵器的庫房,建造之時可謂是用盡心思,任何的聲音都無法傳遞出去。但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當廖敏皋失態長笑之時,那回音之大,可謂是匪夷所思。
封況輕捋長鬚,並沒有阻止,而是一臉笑意的看着他。
鍛造出一把超品靈器,那是所有靈師一生中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絕大多數的靈師都無法做到這一步。
廖敏皋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如今突然完成了一生之心願,自然是喜不自勝。
許久之後,廖敏皋終於是收起了笑容,他凝視着手中神兵,一股真氣輸入其中。
然而,他立即感受到了一股隱隱的抗拒力量。
雖說這面盾牌是他親手灌靈,但是在那個過程中,盾牌內的狼王之魄已經認主於嬴乘風,所以此刻它的主人並非廖敏皋。
只是,因爲廖敏皋主持了整個灌靈的過程,這把超品靈器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也可以算是它的創造者了。
所以,這股抗拒的力量並不是十分強烈,但就算如此,也讓廖敏皋感慨萬千了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道:“乘風,老夫幸不辱命,這面盾牌已經成爲超品靈器了。”說着,他將盾牌遞了過去。
嬴乘風乾乾淨淨的接了過來,道:“多謝廖師祖。”
廖敏皋輕輕的擺了一下手,道:“這面盾牌本質乃是黑鐵境極品,而你如今的真氣修爲尚且停留在武士十層。按理來說,你是無法發揮出此靈器的最大威能。不過,這面靈器既然晉升爲超品,而且認你爲主,那就不同了。”他老人家的眼神中隱隱的有着一絲期待之色,道:“現在你試一試,究竟能夠發揮出此物多大的威能。”
嬴乘風應了一聲,他的心中其實也是充滿了期盼。
耗費了那麼多的鮮血纔將其收服成功,如果這面盾牌沒有意料之中的強大,那他豈不是要虧死了。
如果他的這番心思讓其他人知道,怕是連將他當場活活打死的心都有了吧。
多少人想要求一件超品靈器都是毫無門路可循,而他卻還在挑三揀四,正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取過了盾牌,稍稍的釋放了一點兒真氣,嬴乘風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驚訝之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