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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聊着，就到了電話亭，林浩用格子條紋手帕將電話亭話筒擦了擦，然後投了硬幣，撥號碼，再讓鄧小苗聽電話。

嘟嘟三聲後電話接通，是慕管家彬彬有禮的溫和聲音，“您好，鄧宅。”

鄧小苗說，“我是小苗，放學回家迷路了，遇見林浩，待會兒他送我回來。”

慕管家說，“我的大小姐，你在哪兒。”

“我坐車坐到城東了。”

“林浩在麼？”

“在我旁邊。”鄧小苗說。

“把聽筒給他好嗎？我和他說幾句。”

林浩接過電話，嗯嗯了幾句，又忙說哪有，慕叔叔不需客氣，就掛了電話。

“你家裡擔心你了。”

鄧小苗不經意的嘟了嘟嘴，“他們纔沒，整天忙着家裡請客，哪有時間擔心我。”

林浩拍拍她的肩膀，“你聽不出來而已，我哪次打電話去你家是慕管家接電話的？”

又拿出硬幣打電話，對鄧小苗說，“我也給家裡打個電話。”

“喔。”

“你嘟嘴生氣的樣子倒比平常可愛許多。”

鄧小苗作勢打了林浩一下，表示不滿，林浩只笑，自顧自撥號碼。他偶爾讓讓鄧小苗就使她十分受用，因爲林浩很少和人親近，一向禮貌的保持着距離，這時他讓她覺得他們友誼地久天長。

林浩母親接的電話，鄧小苗就在電話亭旁低頭踢石子，城西可沒有這麼多石頭給她踢着玩。

簡短的幾句，林浩將大體情況說了，然後掛斷電話。

“可以去吃羊肉串了嗎？”鄧小苗擡頭對他呵呵笑。

林浩說，“當然可以，不過可不要多吃，這東西油膩。”

“再油膩也沒有我家廚師的東坡肉油，真不知道爲何旭區長愛吃得不得了。”

“那他不是很胖？”

“就像一坨肥肉。”

林浩聽着哈哈大笑起來，帶幾分調皮模樣。

烤羊肉串倒是在街邊，只是往大街裡走得更深一些，炭火烤得肉滋滋作響，香氣滿鼻。

需等上一輪，鄧小苗圍着小攤饞到不行，“平時在園子裡燒烤，聞到木炭味道就覺得嗆，現在怎麼一點都不覺得了。”

又是林浩付錢，一人兩串，鄧小苗拿到手中聞了又聞，才從最頂端咬了一口，滿口都是羊肉的汁香，“好吃啊，林同學。”

“林同學可一點不好吃。”林浩與她玩笑，然後兩人踏着石板路往外走，天已經微微擦黑，沿街的商鋪將戶外的燈打開，清一色的紅色燈籠樣的電燈，有大的，有小的，有明的，有暗的，襯托得彎彎的街道一片熱絡，驅散了冬的寒意。

“今天可真有意思，週末我們再來玩好麼？”

“週末我得去練書法。”

“你跟的哪個老師？”

林浩說了一個名字。

那老師的名字鄧小苗聽過，她從某名師學畫時的一位同齡夥伴就跟他學書法，鄧小苗問他認識誰誰誰不。

林浩說，“認識，但不熟，她嘴邊常掛着你。”

“真的，她說我什麼？”

“她說你不聽老師的話，老是惹老師生氣，害他們也連帶着受罰。”

“我哪有？”

“說老師要你用淺綠色，你非得調深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