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走來一探究竟的張天水與阿三看到了那個剛被]來的沙坑,還有沙坑裡那激動不已的陳秋生和他身邊的青草,此時,張天水還沒有什麼表示,阿沙卻已經飛身向那沙坑衝過去,抓起那棵青草仔細地觀看着…
片刻之後,他激動地對着張天水大聲喊道:“張經理,我要買這個東西…
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片沙漠的成功改造會有很大的希望,而希望則來源於眼前的這些青草…
現在張天水總算是明白了劉山的用意,這工地裡的建築物都在他高效的工人們日以繼夜的工作中一個接着一個完工了,而他最不明白的是,在劉山的規劃圖裡竟然計劃建設一個大約五十幢的單間宿舍樓,從已經建好甚至已經安裝好玻璃的那幾幢宿舍樓裡面的佈置來看,這裡的居住環境倒是比單身公寓要好了,除了沒有自來水之外,而照這些宿舍樓的容量,可以安置下來的就不只是一萬人,一萬人只是用於工廠嗎?張天水有點疑惑了,看着那個面積極大無比,連門也是五六十米寬的超級鋼鐵大棚,還有不少個比這個小了不少,卻也是動輒幾百平米的大棚,他實在想不出劉山要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這就是他說的工廠?除了那兩幢十層大樓之外。()
與這工地裡那些透着古怪的建築相比,那兩幢除了沒有安裝設備之外已經完工了的十層大樓很容易就讓人看出他的用途,何況劉山還在規劃圖上寫明,一幢用來做生產車間,而另一幢則是計算機中心與寫字樓,這兩幢樓倒是建得還算中規中矩,除了外牆被黃沙蓋了一層之外,沒有開窗的房間裡倒還是和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兩樣,當然,玻璃窗上也是一層沙…
聯網測試已經五天了,劉山已經膩味了這個遊戲,因爲他把上海的試玩員從一百多人擴招到了兩百多人,這下優勢就很明顯了,因爲不論只倭國還是德國和臺灣,他們都只帶過去了一百套終端,而廣州更不用說了,三十幾個人就一直是三十幾個人,可是就算是這樣,劉山還是沒有獲得過一次勝利,反而廣州那一小隊卻在人數與裝備都一直處於弱勢地情況下取得了四次勝利,第五次則是臺灣的李語風瞎貓碰上死老鼠,一開始就遇上了正在集合的廣州隊,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家給滅了,然後竟被他們碰巧又遇上了正在火拼的另三隊…
這個時候劉山收到了張天水發來的通訊,一聽到他說的情況,劉山地心不由得一陣高興,雖然他沒想到張天水因爲看到工地上人手不足之後,便把自己的那些未來戰士們都拉去當了建築工,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爲一切都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着,山哥農機廠已經在胡麗晶地組織下復工了,因爲他們要生產一批產品來開展銷會,而堪江海軍基地旁的新廠址裡也已經開始動工,建築材料正源源不斷地運過去,工地上已經開始打樁…
劉山決定要趕到沙漠裡去,他想去沙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那些青草,因爲劉白說青草此時已經可以進行移栽,而且軍委不單給了他一千人的名額,還要給人,給人更好,免得自己還要浪費精神去招,他們打地那小九九劉山又豈會不知道,不過,反正他也不想造反,這樣的話也可以讓對方放心,而且這次,一千名未來戰士,自己也不用發愁沒有園丁了…
把一切計劃想清楚之後,劉山便把遊戲裡這支‘部隊’的指揮權丟到陳小亮手中,自己準備着去沙漠的東西,他這一走倒也讓試玩員們鬆了一口氣,這幾天的一敗再敗,大部分的原因要歸功於劉山的指揮能力。()()不過讓他們開心的時間並不長,因爲劉山把上千套終端和接入設備也要運到沙漠裡去…
不過,這一次劉山打死也不肯坐車慢慢前往了,有了別的方法,誰想受幾天長途汽車地罪,中巴車早讓劉白給帶到了上海來,等到了夜裡方纔啓程,那速度自然是汽車所沒法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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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軍區某偵察營裡,戰士們情緒低落地收拾着行裝,因爲他們接到了命令將要全營提前退伍,這支部隊參加過抗擊雪災,抗震救災等重要任務,不論是愛國思想,個人軍事素質,不論在團裡乃至軍區裡都是一支精英部隊,士兵們更是有三分之二都是志願兵,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種不是裁軍也不是正常的退伍時間裡,竟然在沒有任何過錯的情況下被全營退伍,而且是連夜離營,這在全軍的歷史上恐怕也是第一次。()
肩章等物品都已照部隊的規定交了上去,營房也已經被整理得整整齊齊,戰士和軍官們都穿着一樣沒有標誌的軍裝整齊地排在營房外,等候着將送他們離開的軍車到來,沒有大紅花,歡送會,也沒有送行的人,這些
漢子們此時互相說着道別地話,留下聯繫方式…
在百年一遇的大雪中,他們日夜奮戰,沒有人說過一句苦,沒有人喊過一聲累,在大地震中,他們經歷上百公里地急行軍奔赴現場,在殘牆斷壁中尋找着倖存者,當時他們一天只吃一頓飯,有的人甚至一連數天也只睡了幾個小時,面對着那麼慘烈地場景,他們也沒有流下淚水,然而在這即將離開軍隊的時候,不少人都流下了滾燙地淚水,甚至還有人當場嚎啕大哭…
華燈初上,數十輛軍車如約而至,戰士們沮喪的登上車輛,道別聲,哭喊聲,怨罵聲連成一片,場面幾欲失控,此時,他們依戀,他們不捨,他們多想見到一個送行的人,哪怕是一個領導或者是一名戰士也好呀,可是自已撒過熱血的那一片營房卻依然空空如也
車隊緩緩前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車上坐着的戰士們早已從開始的悲傷,憤怒,到後來地無奈,有些已經在硬邦邦的座位上睡着了,從車後微微張開的篷布間隙裡可以看到天邊此時已經露出的魚肚白,說明着此時已經將近天亮…
“營長,我們要去哪裡呀?不是把我們送上火車然後讓我們回家嗎?”通訊員馬笑搖了搖剛睡醒還有些迷糊的腦袋,對着端坐在自己對面的古小龍問道。()()
“這是紀律,不可以說!”古小龍淡然答道,然後伸出左手輕輕地把軍裝右肩處因爲顛簸而皺起地一點小小的折皺拉直,然後又保持原樣坐着,看樣子,這一夜他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營長,我們已經退伍了馬笑對着古小龍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的軍裝一直都很整潔,可是我們退伍了,從今天起,我們就都是老百姓了,我好迷茫,不知道將來要幹什麼,唯一覺得不值地是,當了幾年兵,我連槍都沒有摸過,回到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和人家說,營長,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古小龍眼中茫然的神情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剛毅的表情:“我也知道…”
再過了不久,軍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傳入戰士們地耳中是那熟悉的口令聲,似乎這是一場夢,昨天剛剛離開了軍營,今天卻又回到了軍營裡來,暈暈欲睡的戰士們頓時都精神起來,提起自己的揹包,然後一個個跳下車來,卻只見眼前的景色不對,因爲這不是他們想像的火車站,沒有火聲的汽笛聲,沒有喧鬧的人羣,甚至遠離了城市,這裡是一個陵園…
戰士們下了車,在口令聲中匆匆忙忙排成隊伍,然後在軍官的帶領下走進陵園,此時,戰士們胸中地熱血都澎湃起來,眼前陵園的廣場的左邊整齊地排着數百名與他們一樣揹着行囊的戰士,而正前方,站着的是他們在軍區裡幾位平時難得一見的首長,他們的隊伍在古小龍的帶領下排到了廣場的右邊...
“也許,這纔是我們的送行大會吧?”馬笑對着排在自己前面地戰友低聲說道。
戰友回答:“我也覺得這裡透着古怪,哪有送行把我們拉到烈士陵園來的,而且這裡是雲南邊境…”
正當戰士們都猜着地時候,肩上星星最多的那位首長說話了:“同志們,出現在這裡,是因爲我們來給大家送行來了,在入伍多年裡,你們都是黨和國家地好戰士,你們很優異地完成了黨和國家交給的一個個重大地任務,今天,你們將光榮的退伍,我不會忘記你們,國家也不會忘記你們,也許你們都在猜測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現在可以告訴大家,你們的退伍,其實也是踏上了一個新的征程,因爲,今天你們將要作一個選擇,選擇加入到一支不屬於黨和國家的軍隊,或者選擇回家。
爲什麼要把你們帶到這裡?是因爲黨和國家對你們的信任,”首長大聲地喊着,然後往身後一指,幾近失聲地喊着:“在我身後,躺着的是79年那場戰爭中犧牲的烈士們,三十年前,這幾百名和你們現在一般大小的烈士們,把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撒在了這片土地上。”
“三十年前那場戰爭的是非功過衆說紛紜,然而,我要說的是,事非自有後人來評說,而我們眼前這些烈士們,他們和你們一樣年輕,他們在三十年前毫不猶豫爲了國家的利益流下了自己的最後一滴血,有人說,我們的軍隊已經三十年沒有打過仗了,三十年後的我們,還有當年的戰鬥力嗎?”首長說着,伸出右手,指向天空,大聲喊道:“我相信你們可以!今天不管你們選擇哪一條路,我希望你們走到哪裡,都一定要記得自己在軍隊裡的宗旨:國家的利益至高無上……
“國家的利益至高無上…”這震耳欲聾的吶喊聲,在山谷中迴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