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籠罩幸福的感動之,邱越民唱完後一歌節目結束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跑上臺去攔住請邱越民簽名或是合影。因爲他們都知道,邱越民馬上要趕回常德去看外婆,他們都不願耽誤邱越民哪怕一秒鐘。
邱越民很感動,同時心裡很急迫,他迫不及待的奔向外婆的懷裡,大哭一場。從外婆的樣子看,已經病的不行了,邱越民知道,老人家,身體方面是說不好的,說病就病了,說走就走了。邱越民只希望,再看看外婆,當着她的面,說一聲生日快樂,給外婆買治病的藥,給外婆買她愛吃的東西,讓外婆舒適的活下去,看着自己結婚,生子,住洋房。
這次沒出現緊急任務,就算有,邱越民肯定也是不會回頭了,他帶着唐秘和倆個保鏢,開着車向常德奔去。
節目結束後大概半小時,李香接到外線主持人安思漫的電話,只聽安思漫簡單的說了幾個字,李香就愣了,隨即流下了眼淚。
……
邱越民的車開的很快,上了高速,便把葉涵的車當成了飛機,邱越民此時想起了小時候看的幻影號的童話,那時候,還真渴望自己也有一輛幻影號,想到哪就倒哪。唐秘坐旁邊,和坐後排的保鏢一樣,鎮定自若,雖然看着碼錶上的指針已經指到了160,並且還往上漲,卻沒有顯示出一絲的緊張。因爲她知道,邱越民只是情緒急迫,但握着方向盤的手和望着前方路途的眼睛,是非常理智的。
她對邱越民信任,完全的信任,所以,她的這份工作做的很開心。
邱越民的內心是興奮的,是激動的,同時,也是擔憂,因爲從節目裡出來,一股不好的感覺就涌上邱越民心頭。這種感覺說不上,但邱越民就是感覺糟糟的。
坐車趕路是一段很無味的過程,但這一次,誰也沒有感覺到時間的緩慢和乏味,因爲,當邱越民嘴裡說出“到常德了。”四個字時,唐秘覺得彷彿剛纔才從長沙出來似的。
下了高速,進入市區,邱越民將車速慢了下來,既舒緩了自己的心情,也同樣抱着再覽故鄉美的心態左右觀望。
此時已是凌晨1點多,街上的行人和車輛少之又少,邱越民回常德的事情並沒有此時造成轟動,因爲每個人都心裡覺得,這會應該給邱越民和外婆一個安靜的機會。
他們做到了,邱越民也感受到了,家鄉的朋友,真的很好!
邱越民將車拐進小巷,穿過這條巷,就是外婆所的養老院了。來的路上,邱越民經過了帝世學,那個曾經將自己開除學籍的母校,不知道面對現自己的成績,學校的領導會作何感想。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雖然只離開了幾個月,但邱越民覺得,一切彷彿過了好久好久。
一陣悶雷,空烏空開始旋轉,不到一分鐘時間,暴雨毫無預兆的傾盤而下,邱越民養老院門口停下,大雨已經嘩嘩嘩的打了車上。車窗外模糊不清,大雨落得嘩嘩譁直響,關車子裡的幾人對外面生了什麼渾然不知。
邱越民搖下車窗,才隱隱約約聽見一陣陣哭聲,邱越民心頭一驚,打開車門向養老院內跑去。
唐秘急忙朝保鏢呼喊道:“打傘,快!”
倆個保鏢迅速衝了下去,但邱越民早已不顧風雨離開了很遠,一口氣衝到外婆的房間門前,屋裡已經站滿了人,就連門外的走廊,邱越民也擠了很久很久。養老院的工作人員認識邱越民,邱越民人羣擁擠的時候大喊道:“邱越民,邱越民來了!”
邱越民已經預料到了什麼,眼裡只有急迫,只有緊張,只有擔憂,衝進屋子,迎面而來的是父親一張深沉的臉,父親搖了搖頭,邱越民肩上一拍,道:“越民,外婆走了……”
外婆!
邱越民雙脣不停的顫抖,歇斯里底的一聲大喊,扒開父親,瘋狂的向屋子裡衝去,那曾經熟悉的牀上,外婆安詳的躺那裡,睡的很香。
看見外婆,外婆旁邊的舅舅舅媽和醫護人員都退開,邱越民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的向外婆走去。
外婆是笑着的,她僵硬的臉上還殘留着笑容,頭上,還戴着安思漫爲她戴的那朵大紅花。這一刻,邱越民忽然覺得外婆是世界上美的人。只是,她已經靜靜的……靜靜的……不再動彈了……
外婆!
邱越民一聲大喊,猛的向外婆身上撲去,忍不住的是他傷心的眼淚。
外婆!我對不起你,我要是能早一點回來,就能看見你後一面了。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要去參加那個節目,爲什麼我不白天就趕回來,爲什麼!
想起歡樂大本營裡的每一幕,外婆的每一個笑容,邱越民的心裡就無比的傷痛。爲什麼自己剛剛懂得了珍惜卻就失去,爲什麼原本美好的一切瞬間化爲虛無!
外婆!我愛你!外甥兒愛你!
邱天楚見邱越民情緒激動,急忙過來拉住他,道:“越民,外婆已經走了,你要控制住情緒,你現是明星,要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說着,邱天楚向安思漫等人瞟了一眼。
不說外線人員的人品,就憑安思漫和邱越民的關係,攝象機此時也不會打開鏡頭。
邱越民不理會父親,現的他,恨不得離開的是自己,喝道:“什麼明星!什麼一舉一動!外婆都已經走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邱天楚也是氣結,竟朝邱越民背後一巴掌打了下去,吼道:“就是因爲外婆已經走了,你這樣還有意義嗎?邱越民,像個男人點!遇了點事就失聲痛哭,這不是爺麼做的事!”
其實邱越民明白父親的道理,也認同他說的觀點,但心裡就是內疚,剛纔還和外婆說話逗得她開開心心的,這一會就陰陽相隔了。
這時,安思漫湊進邱越民,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淡道:“邱哥,別太悲哀了,對於外婆來說,她已經滿足了,她臨走之前,已經享受到了大的快樂,外婆擔心的你已經出息了,她的心也放下來了,邱哥,振作點!”
父親和安思漫的話點醒了邱越民,邱越民點了點頭,輕輕的恩了一聲,擦乾眼角的眼淚,默默的望着外婆。
望着外婆那慈祥的面容,往事一滴一滴的涌上邱越民的心頭。
一刻鐘後,靈車到達,外婆被送到了殯儀館,邱越民與家人們紛紛趕去了殯儀館,唐秘安思漫等人也要跟去,邱越民將保鏢安排給唐秘,並叫她先去休息,已經很晚了,一切等明天再說。
到了殯儀館,舅舅舅媽父親就開始忙個不停,邱越民則跪外婆的遺體前,不停的給外婆燒着錢紙,直到到了清晨,邱越民依然還跪那裡。
父親站邱越民的身後,與舅舅對視一眼,嘆息的搖了搖頭。
昨夜還是暴雨,今天的天空卻掛了毒辣的晨陽,似乎昨夜那場雨是上帝的眼淚,外婆離開人世前爲他痛哭。
毒辣的太陽懸掛空,炙熱的陽光直射大地,接近午時分,地面上已曬的生出了灰煙。管這樣,短短一上午,外婆所的1號廳也擠滿了人。
先來的居然是李香何,隨後是葉涵,然後邱越民圈內的朋友以及宋健章樑心夙等捷威的人都紛紛上午趕到,至於周董,要下午才能趕來。邱越民並沒有通知他們,外婆去世的消息可想而知是欄目組泄露的。這對於邱越民的歌迷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消息,昨天還沉醉外婆幸福的生日當,沒想到邱越民趕回去之後,外婆居然就這樣走了。很多感性心軟的歌迷知道後,不禁又掉下了眼淚。
經過了一夜的冷靜,邱越民也想通了,一切都已經過去,自己要提起精神,面對依然進行着的人生。父親說的很對,男人,就要堅強的活着。
來的好友,邱越民紛紛熱情的和他們打着招呼,管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控制着情緒不讓別人覺得自己很頹廢。
宋健章拍了拍了邱越民的肩膀,樑心夙也勸說着一些節哀的話,邱越民他們面前始終是大哥的樣子,看見他們來了,雖然有一天沒睡,但精神還是抖擻起來。
朋友親人們站外婆遺體前一一的鞠躬,邱越民一一的回禮,看着殯儀館熱鬧的氣氛,邱越民從心裡感受出一絲溫暖。
從天亮到正午時分,來悼念的人就一直沒有停過,管這樣,大廳門外還是圍滿了人。跟着安思漫的攝橡師氣喘呼呼的跑了進來,安思漫面前坐下,急忙喝了口水。
安思漫狐疑道:“你剛乾什麼去了,累成這樣。”
攝像師又將杯裡的水灌入口,指着外面喘着粗氣道:“我剛出去透透氣,結果回來的時候就被人攔住了,非不讓我進來,就算進來也要我留下攝象機。我就找地方擠,結果還是白費力氣,堵門外的保安太多了,後來要不是我說是邱越民的朋友,他們把攝象機電池下了,我還進不來呢!”
安思漫皺了皺眉頭,望着旁邊的邱越民,也是一臉的狐疑,輕聲道:“邱哥,我記得你回來的時候沒帶人,怎麼外面有這麼多人幫你維持秩序?”
邱越民搖搖頭,淡道:“我腦袋亂的慌,我也不知道。”
邱天楚聽見他們的談話,湊道:“越民,那外面不是你的人吶?我見他們統一服裝,和來的每一個賓客打招呼,我還以爲是你安排的呢!”
邱越民搖搖頭,望了唐秘一眼小說字版,她也搖搖頭。
殯儀館外的餐館都已安排好,到了午飯時間,邱越民舅舅舅媽與父親的張羅下,賓客被一一帶入了席位。
邱越民沒端酒杯,現的他實是沒有心情,他連飯也沒吃,就喝了幾碗湯,便又回到外婆的遺體前默哀了。
參館的四周圍滿了歌迷和記者,有的是爲邱越民而來,有的是爲了已經到來的明星和即將到來的明星,畢竟邱越民外婆的這次逝世,市裡造成了不小的轟動。要不是那些神秘黑衣人幫忙維持秩序,整個殯儀館裡面恐怕就亂成一團糟了。
下午,很多人都沒有離開,就連認識不久的李香何也說晚點再走,下午沒事,要到晚上纔有節目,能多陪一會就多陪一會。這讓邱越民感受到無比的溫馨,朋友,如天上的繁星,時刻照耀着與你同行。邱越民想起了這句話,這是一時性起的時候編的,但現念念,總覺得很耳熟。
殯儀館本來就很喧譁,但館外的一陣尖叫還是讓殯儀館內所有人一震,邱越民迎上前去,他知道是誰來了,也只有他的到來,纔會有這種令人狂的反應。
殯儀館內和邱越民差不多的年輕人幾乎同時起身涌了過去,熱情的叫着周董,周董和邱越民以及邱越民的父親舅舅握了握手,便外婆遺體前三鞠躬。周董的後面,關琳和關好也跟來了,倆人一反常態的非常嚴肅,遺體前閉上眼睛默默的念着。
邱越民剛準備過去和二人打招呼,周董小聲的說道:“別打擾她們,她們倆姐妹是基督教徒。”
邱越民點了點頭,退了回去。
安排周董坐了一會後,殯儀館門口的人羣逐漸驅散到兩邊,從間開進來一輛黑色奧迪,圍繞奧迪四周的人都驚異的望着這輛車,因爲車牌上的號碼,寫着0001。
邱天楚拉着邱越民急忙迎了上去,同時說道:“市長來了,越民。”
邱越民心裡一愣,市長來了固然是好,但這叫什麼事呀!人吶,都得看身份,如果自己沒混出什麼名堂了,外婆去世了就是件很平常的事;但現,居然連市長也驚動了,想着這些,邱越民自語似的搖了搖頭。
邱天楚熱情的握住下車後的市長,道:“陳市長,真是不好意思,你那麼忙都趕來了,這太不好意思了。”
陳市長拍了拍邱天楚握住自己的手,笑的非常親切,接着轉過頭看着披麻戴孝的邱越民,與邱越民緊緊相握,道:“邱越民,你是常德人的榮耀,你外婆把你帶大也不容易,所謂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邱越民,今後的路還很長,你要加油啊!”
這句話如果從別人嘴裡說出來邱越民一定會認爲是拍馬屁,但現從市長嘴裡所說,邱越民突然覺得肩上的擔子很沉。
邱越民與父親商量,由於特殊原因,外婆的遺體只殯儀館放一天,明天清晨就出葬。下午,太陽依然十分毒辣,但來悼念的賓客卻一絲也沒有減退,就連邱越民都叫不出名字的老同學以及父親和舅舅他們幾乎沾不到邊的親戚和朋友的朋友,都紛紛趕來。倍感溫暖之餘,邱越民的心裡也產生了一絲不好的感覺。邱越民同時心裡想,雖然來了這麼多人,但自己常德的好朋友卻沒看見幾個,按理說,山雞長沙,知道後一定會趕來!
思之時,門口一羣人舉着花圈進來了。邱越民望去,那不正是山雞嗎?
山雞將花圈遞給接花圈的人,面帶微笑向邱越民走了過來,淡道:“節哀!”邱越民與山雞握了握手,向山雞後面的一羣人望去,爲者戴着一副墨鏡,身穿黑背心,看見邱越民後,將墨鏡取下,目光銳利的一閃。
“振勇!”邱越民急忙迎了上去,與劉振勇緊緊相握。
劉振勇拍了拍邱越民的肩膀,言語間有些趣意,道:“你看誰來了。”
說完後,劉振勇將身子一偏,順着空隙望去,一羣黑衣人間居然站着一綠色軍裝的軍人,顯得格格不入。邱越民輕輕挪動着步子向那人走去,臉上漸露喜色。
“秦天!”
“越民!”
倆人互抓着手臂纏繞一起,邱越民心裡有些激動,道:“秦連長,你怎麼也來了?”
“大明星,你可別笑話我。”說着,秦天望了望外婆的遺像,眼神落寞下來,道:“外婆走了,我能不來嗎?想想當年,我和你還有張洋每個星期都會去看外婆……”
秦天一席話,邱越民等人都傷感下來。
劉振勇向秦天擠了一眼,接着十幾個黑衣男人加上山雞,秦天都跟後面向外婆遺體前走去。
劉振勇見衆人站穩,大聲喊道:“外婆!請您安息!”接着,對着外婆深深的鞠躬。
劉振勇彎下腰,衆人都跟着彎下腰去,大聲道:“外婆!請您安息!”
“外婆!請您走好!”
“外婆!請您走好!”
邱越民站劉振勇斜對面,外婆遺體前,彎下身子給他們回着禮,眼眶竟莫明的有些溼潤。看着劉振勇的這個架勢,殯儀館所有人都微微一驚,心裡猜測着劉振勇的身份,邱越民也突然明白,開始那些維持秩序的黑衣男人,一定是劉振勇早就安排好的。
振勇,你真有心。
邱越民正感動,父親湊了過來,指着門外道:“越民,你又有朋友來了。”
邱越民跟着父親向門外走去,看到走進來的三個人影,立馬停住了腳步,不可思議的望着他們,道:“張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