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的到來,讓安思漫輕鬆了許多,端茶送水、扇風拿東西幾乎成爲了安思漫的保姆。但這個保姆並不是安思漫的專用,因爲邱越民經常厚顏無恥的運用與安思漫的這層關係要山雞做這做那,不僅這樣,邱越民還唆使着安寧和他一樣這樣做,山雞並沒有叫苦,彷彿還很樂意。邱越民意識道,山雞愛安思漫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問世間情是何物,邱越民怎麼也沒想到,生長在雞窩昔日視女人如玩物的山雞居然也有動情的這一天。
“山雞,交給你一個任務。”邱越民又要對這個老黃牛似的保姆發號施令了。
“說。”山雞沒有一點兒的不滿意。
“去片場外面拉幾個龍套來,要體型和長相都怪異一點的。”
“等等!”見山雞轉身就走,邱越民彷彿想到了什麼,用食指摸着下巴韻味的盯着山雞,詭異的說道:“要是找不到人,你自己上也行。”
“靠!”山雞雖然不爽的罵一句,但還是非常迅速的向片場外跑去。
山雞雖然不是劇組的人,但卻從來不遭劇組工作人員的厭,相反,大家還很喜歡他。畢竟他有錢嘛,時不時的給大家搬幾件飲料,幾件啤酒;安思漫隨隨便便對自己一個微笑,就嚷嚷着請大家吃飯,喝酒。
這樣一個閒人,上哪找啊?
過了半個小時,山雞就拉來了三個人,邱越民看過去,喲,還真是三個怪異的傢伙。第一個肥鼻大耳,長不併不醜,但就是耳垂特誇張,邱越民還沒問他話,他就告訴邱越民他的耳垂能當彈槍使,邱越民便不再問了,直接讓他通過,並馬上給他叫了一份盒飯。第二個長的也比較有特色,也通過了,到第三個的時候,邱越民發現此人又矮又胖,感覺還滿意,要是長相再過份一點,那就沒什麼問題了。但奇怪的是,那人卻怎麼也不願擡起頭讓邱越民看長相,而且身體還有些發抖。
邱越民與山雞對視一眼,使了個眼色,山雞便強行把那人的臉架了起來。
直到此人的面容在邱越民面前完全展現出來之後,邱越民驚道:“怎麼會是你?”
見邱越民認出自己,那人臉頓時變的通紅,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樣子,吱吱唔唔道:“沒……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熟人,哎……真是……”
邱越民有些不可思議,問道:“我說王總,你怎麼混成這副模樣了?”
其實邱越民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是好的,畢竟他非常的熱情,但在心裡一想起他與趙白丹在某些特定的場所發生的畫面,心裡就一陣煩躁。
王總遲疑了一下,邱越民繼續道:“你不就是沒當CEO了嗎?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吧?”
邱越民這一問,刺痛了王總內心的傷,憤怒道:“別提了!陰謀,全他媽是陰謀!”
看見王總的樣子,邱越民不知爲何起了很大的興趣,將前面倆人安排好後,把王總帶進了片場的休息室,細細的問起來。
“什麼!你說是張洋?”
王昌林回憶那段慘痛記憶的同時,邱越民一直忍着沒出聲,但當王昌林把張洋描敘的十分惡毒,十分陰險的時候,邱越民忍不住了,便不可思議的發問。
山雞對邱越民投了個無奈的眼神,心想我就說吧,張洋在外面是吃不到虧的,只有他害別人。
“還有那個趙白丹,那個臭婊子,她和那個張洋就是一夥的,倆個人內應外合設計陷害我!”王昌林不知道趙白丹和邱越民的關係,說起話來自然口無遮攔。
邱越民暗想,怪不得這樣張洋回來趙白丹和他走的那麼近,原來他們在合夥坑人啊!
“這對狗男女,我遲早要滅了他們!”王昌林喝了口水,狠狠的罵道。
“哼!”邱越民一陣冷笑,不爽的說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就你現在這副熊樣,你能滅誰呢你。”
“就是。”山雞也附和道:“那張洋能把你拉下來,他就不是一般人,原來的你都鬥不過他,現在的你還能行嗎?你還是考慮考慮生活的問題吧,沒準指不定你待會就被誰給滅了呢!”
“我說倆位哥哥,你們聽我說了老半天,怎麼沒一點同情我的意思啊?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張洋太缺德了,把我拉下馬後還不讓我過好日子,把我害成現在這副模樣,哼,不就是記恨我上了他女人嗎?”
邱越民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接着臉色跨了下來,漸漸的向王昌林望去,那王昌林不知好歹,繼續說個不停,“那個騷貨,別讓我再看見她,再讓我看見我非要……”
“去你媽的!”
沒等王昌林說完,邱越民一巴掌拍了過去,將王總打下了椅子。王昌林捂着半邊臉,可憐巴巴的說道:“你怎麼不但不同情我,反而還打我啊?”
“少他媽廢話!你不是要跑龍套嗎?還有一個掉進糞池裡的角色,就是你了!”
“山雞,帶他去!”
山雞在心裡咯咯的笑了,將王總架起來,心道,小子,要怪就怪你沒口德,你提誰不好,提白丹干嘛,我這個掉糞池的角色,嘿嘿,就交給你咯。
王昌林被山雞帶走後,邱越民走出片場,緩緩的望着天空,若有所思的想着。如果王昌林說的是真了,那趙白丹和張洋就肯定有那層關係,沒想到,真沒想到,他們倆個居然成了騙子,而且一騙,就是上千萬的大公司。
張洋,趙白丹,可真有你們的!
隱約間,邱越民看見斜對面片場的巷口,一羣人來回跺着步子,鬼鬼祟祟的樣子,不時的向片場的方向望過來。
難道是收保護費找麻煩的?
邱越民往回望過來,片場四周到處都是劉振勇的人,也怪不得他們只是敢站在遠處觀望,畢竟振勇的人要比他們多的多啊。
其實邱越民心裡也明白,要不是振勇的勢力起作用,拍這場戲不知道還要遇到多少麻煩。
邱越民的家雖然在常德,但住在家裡怕家人受到騷擾,所以還是住在劇組統一住的賓館,吃完晚飯後,邱越民便開車離開了。隨便在常德的各條路段瞎逛着,欣賞欣賞常德的夜景,畢竟,這幾年常德的高速發展建設,讓這座城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電話響起,邱越民將車停在一邊,拿出電話,是秦嵐的。
“寶貝,你可給我打電話了。”
秦嵐在電話裡嘻嘻的笑了,道:“越民,你在幹嘛呢?”
“我在想你。”
“去你的……嘴真甜。”
“和寶貝說話當然要甜甜蜜蜜呀,要不然這哪是戀愛啊。”
“你周圍有沒有人啊,竟說些不害臊的話。”
“我車上有人啊!”邱越民向後望去,那劉振勇配給自己的倆個保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了車,守在車旁,嘿,還真懂味,“不過,現在已經下車了。”
“拍戲拍得怎麼樣?還適應嗎?”秦嵐關心的問道。
“還行吧,覺得自己挺適合這個角色的,沒感覺到累。”
“恩,那就好,就是要有這種心態。”秦嵐像個老者。
邱越民反問道:“你呢!俠女,什麼時候結束你的武俠生活啊?”
“快了,本小姐的武功已經練到最後一層了,馬上就要將壞人消滅乾淨大結局了。”
“那恭喜恭喜,祝賀你馬上就能笑傲江湖了。”
秦嵐突然轉移話題,“越民,最近還有唱片公司找你嗎?““有,多的是。”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這個……我打算找你商量商量的。”
邱越民雖然在圈子內待了一年,但自從加入北拳媽媽後,人變得越來越消極,沒心思去關心圈內的一些事,這些事情,他自然沒秦嵐清楚。
“恩……”秦嵐停頓了一下,淡道:“其實我覺得,你要是有把握的話,也可以自己話錢出唱片的。”
“自己出唱片?”邱越民明白意思,這就相當於作者自己掏錢出書一樣。
“恩,再說吧,這部戲時間卡的緊,先把戲拍了再說。”
“那好吧,你自己看着辦。”秦嵐雖然沒有說破,但她明白邱越民心裡的想法,無論他現在加入哪個公司,他都會覺得自己對不起周捷倫。等過一段時間吧,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頓了一會,秦嵐的聲音淡了下來,柔聲道:“越民,你想我嗎?”
邱越民的聲音也低了很多,沒再油腔滑調,輕聲道:“想,當然想,時時刻刻都想。”
“你知道嗎?這些天李靜經常給我打電話。”
“是嗎?那傻丫頭找你幹嘛呢?”
“哼!”秦嵐冷冷一笑,“你們叫她傻丫頭真是一點也沒叫錯,自從她和張洋結婚後,沒少捱過張洋的傢伙,而且她還說……”
“還說什麼?”
“她還說……”秦嵐加快了說話的速度,“她還說張洋已經被趙白丹給迷了。”
“哼!”這回換邱越民冷笑了,他並不是笑趙白丹和張洋的關係,因爲他早已猜到,他是想起趙白丹和李靜吵架的樣子,這曾經關係似鐵的倆姐妹,現在卻鬧成了這個樣子。
而張洋是自己的好兄弟,卻和自己的初戀女友到一起。
“越民,你在笑什麼?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沒有,我只是感嘆,短短四年,我們的變化居然都這麼大。”
“是啊!不知道再過上幾年,我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再過幾年,你就當了媽媽,我呢就做了爸爸,我們帶着我們的一羣兒子和女兒去迪尼斯,去夏威夷……”
“一羣兒女?越民,你把我當母豬啊?”
“母豬算什麼,母豬哪能和我們家寶貝比!”
“恩……這才差不多……恩?等等,你居然拿我和母豬比!越民,你真討厭!”
“哈哈哈!”
每次掛掉秦嵐的電話,邱越民都有些不捨,接着心裡便暖暖的。想起張洋的種種惡行,邱越民在心裡不斷的提醒自己,無論怎樣絕對不能對不起秦嵐。
秦嵐雖然是萬衆矚目的明星,但也是我邱越民的女人,一個完全屬於我的女人。
邱越民開着車緩緩的向賓館駛去,天色還不算太晚,山雞和安寧他們一定還在酒吧沒回來。這些天拍片都非常順利,爲了慶祝,山雞每天都請客去酒吧喝酒,或選地方吃消夜,非要儘儘東道主之宜。見山雞這樣熱情,在安寧的帶領下,劇組的同志們就只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他。當然,他們爲了保證在吃喝完畢後確保有人買單,通常都會死活拉着安思漫一同去。
安思漫常常氣憤和邱越民說:“邱哥,我覺得我已經被我叔叔給賣了!”
山雞也非常興奮的對邱越民講:“越民,哈哈,我終於又找到揮霍錢的方法了!”
聽完他們的話,邱越民的額頭通常出現的狀況就是有三滴汗順着眉頭流下來。
邱越民向上望去,房間的燈都是熄的,看來真的都沒回來,繞過這個公園就到了,回去了早點休息吧。在市裡,邱越民的車都開的很慢,那後面的倆個保鏢就跟泰山似的,屁股貼在座位上一動不動。想起以前在捷威的保鏢,邱越民暗想難道保鏢都是這樣的嗎?外表嚴肅又不愛說話,以前還有唐秘書,現在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要是身邊有個人,既是司機,又能當保鏢,還是自己的好朋友,那就爽了。邱越民想着,身邊好像還沒有這樣的一個人。
繞過這個彎,就到賓館大門了,但汽車前面幾個黑影一動不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邱越民打開大燈,向前望去,前面居然站着蹲着四五個小夥子,邱越民按了兩聲喇叭,那些人依然一動不動。
保鏢非常專業,邱越民車停穩後立馬打開車門下去,對前面的攔路人喝道:“朋友,讓讓!”
邱越民看見,在自己的保鏢說話的同時,前面的幾人手臂紛紛從後面拿了出來,並且手上還握着長長的棍棒。
“小心!”邱越民一聲大喊,可不知何時從車尾又竄出幾人,將出去了保鏢牢牢抱住。見狀,車內另一保鏢飛快的竄了出去,頓時衆人擁了過來,與倆個保鏢打成一片。更有倆人,直接跳到邱越民的車上,用手中的武器向車頂猛砸起來。
邱越民拉下安全帶,急忙逃到了車後,暗歎不好,遇見土匪了。而且,還很多。
砰!兵!
幾聲清響,前窗玻璃被砸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