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漫雙手極不自然的放在吉他上,使勁的捏着她捏不動的地方。如今的客人真是難伺候,都是年輕人,幹嘛不爽快點,何必那麼多名堂呢?
“聲音大點,再大點!你是在說悄悄話是不?”
“就是,像蒼蠅嗡一樣,都聽不清你到底在唱些什麼!”
安思漫忍無可忍了,不就幾塊錢的生意,我用得着受你的氣嗎?向後退了幾步,禮貌的點了下頭,道:“對不起,我不想唱了。”
不等他們答應,安思漫便準備轉身離去,可那花衣男人竟一下站了起來,急忙拉住安思漫的衣角,喝道:“等等!你在耍我們是不是?我們給你提意見是爲你好!你別不識好歹。”
安思漫委屈道:“可我已經唱出最大的聲音了,你們還是不滿意,我也沒辦法了。”
“放屁!”見安思漫望着自己,花衣男人故意雙眼狠狠一瞪,粗魯的說道:“這就是你最大的聲音了嗎?難道你叫牀也就只有這麼一丁兒聲音嗎?”
“哈哈哈!”
花衣男人的話,讓全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安思漫憤怒的將手一甩,衝了出去,橫了花衣男人一眼,同時喝道:“流氓!”
安思漫怎能不生氣,本來纔出來賣唱沒幾天,不知已經鼓足了多大的勇氣,辛辛苦苦的賺那麼幾塊錢容易嗎?你們倒好,冷眼批評也就算了,居然還說出這些下流侮辱人的話,太過份了。
可這花衣男人卻是耍流氓耍定了。
花衣男人反手又抓住安思漫的衣角,不讓她離開,淫笑道:“來,拿出你叫牀的力氣,爲我們再唱一首。”
“想聽叫牀的聲音啊?那好辦啊!回去租本A片夠你聽個夠,要是不行,去逛窯子也沒人攔你!”
花衣男人被着突然的聲音弄的一驚,向旁望去,同樣揹着吉他的邱越民已滿臉笑容的站在面前。
見到邱越民,安思漫一喜,急忙掙脫花衣男人的束縛跑到了邱越民的身後。
同時,那花衣男人一桌上的人全部站了起來,向花衣男人慢慢聚攏。
邱越民輕輕笑道:“別爲難她了,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小女孩,既然她滿足不了你們的要求就算了吧!你們的要求也不是她這樣的女孩能夠做到的。”
花衣男人瞪着突來的邱越民,心想哪裡蹦出來一個管閒事的傢伙,“你是個什麼東西!用的着你來命令我嗎?”
邱越民知道今天遇上了個無賴,儘量控制着情緒,和這些個無賴小混混發生點什麼不值得,語氣盡量平和道:“我沒命令你,我只是在說理,她出來賣唱,你出來消遣,你有選擇消遣地點的權利,那麼她也有選擇顧客的權利吧?”
花衣男人向邱越民邁進幾步,嘴角閃過一絲淫笑,目中無人的說道:“我現在想消遣她,怎麼樣,這是我的權利吧!”
“朋友,她也沒得罪你,不必撕破臉吧?”
“他媽的,老子看出來了,你們倆就是一對吧!快給我滾開,老子今天消遣她消遣定了。”花衣男人將邱越民向旁邊扒開,向安思漫撲去。
邱越民急忙抽回身,一把抓住花衣男人的手腕,“住手!”
見邱越民動手,花衣男人哪能作罷,雙眼鼓的老大,罵道:“操!你小子是欠揍吧!”接着,二話不說,斗大的拳頭向邱越民砸去。
混亂之中,邱越民搖了搖頭,雖然極不情願這種狀況發生,但他卻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意思,在監獄裡,每天和牛二娃鍛鍊,多多少少也學了點功夫,只是沒有牛二娃的天賦,學不到精髓。但相比於正常人,邱越民的身手還是要敏捷一些。
拳頭迎面而來,邱越民頭輕輕一偏,巧妙的向後躍了一步,同時,那抓住花衣男人的手卻沒有放開。受到拉力影響,花衣男人失去重心向前栽去。見勢,邱越民反而又向前一躍,右腳呈90度彎曲,膝蓋正正的頂在花衣男人的肚皮上。
“啊!”花衣男人一身大叫,邱越民手一鬆,他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喊痛。
花衣男人的同伴見邱越民只一人,紛紛向他涌了過去,邱越民料到他們恐會出手,見他們剛有動作,立馬先發制人一腳踢在最前面的那人身上,接着抓住離自己最近那人的腦袋,猛的一拉,將他拖到他們自己的桌上。
邱越民伸出左手,用手肘狠狠的在那人胸前一壓,那人才剛剛叫痛,邱越民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隨手抓起盛骨頭的玻璃碟子,“啪”的一聲向那人的頭上砸去,玻璃破碎,那人也被砸的鮮血直流。
下一刻,周圍已漸漸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羣衆,邱越民的這一動作,讓大夥驚呆了。尤其是安思漫,她沒想到平常平易近人的邱哥哥居然也有這樣冷酷兇惡的一面。
邱越民扶起被他砸破頭皮的人,一腳將他向同伴們蹬去,吼道:“媽的,耍流氓,流氓有那麼好當嗎?”
邱越民此時非常兇惡,加上之前打架的動作,嚇的花衣男人的其他同伴不敢做聲。但在打鬥的同時,對方同伴之中一年最長的人悄悄的撥通了電話,說完電話後,那年長者走了出來,冷冷的盯着邱越民,道:“小夥子,你下手未免太狠了吧!我看今天,你別想離開這裡了!”
與此同時,那在遠處偷偷跟着邱越民的黑衣男人此時也撥通了電話,望着邱越民的方向對着電話說道:“我這裡有情況,邱哥有危險,多派點人來……”
……
“就憑你,你攔的住我嗎?”邱越民望着面前的中年男人,心想這就是一羣沒什麼本事,遊手好閒欺善怕惡的流氓。
“你跑當然可以,但事情一天不解決,你還能在這裡混下去嗎?”
“那你想怎麼樣?是你們的人先欺負我朋友的!”
“以牙還牙,你打破我兄弟腦袋,我也要讓你掛彩!”
“就你們幾個,我還不放在眼裡。”
“是嗎?那幾十個呢?”
邱越民哪能聽不出這句話的意思,但心想他也許就是嚇唬嚇唬人吧!就這一會他在哪喊人去。“事情總是要解決的,有本事就來,我等着!”
“好小子,我看你能狂到幾時!”中年男人瞪着邱越民點了點頭,那眼神彷彿是看見邱越民已經傷痕累累的趴在面前,抓住自己的皮鞋苦苦的哀求:“大爺,饒小的一命吧。”
安思漫畢竟是女孩子,身體忍不住的直哆嗦,她躲在邱越民的身後,用身子輕輕的撞着他,小聲說道:“邱哥,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剛纔看見他打電話了,估計是真叫人了。”
男人都好口面子,邱越民哪能泄氣,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安慰安思漫,輕聲道:“沒事,有我在,別怕。”
這時與開始點邱越民唱歌的那眼睛妹一塊的幾個男人也湊到邱越民身後,善意的提醒道:“朋友,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走吧!這些人你惹不起的。”
這幾人起鬨,周邊圍觀的很多人也都開始小聲的勸着邱越民,叫他快走。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打架的事太多了,經常在這玩的人也是見怪不怪了。今天的事他們都看在眼裡,一邊是流氓鬧事,一邊是伸張正義,他們雖然不會明着幫助邱越民和那些流氓做對,但還是擔心邱越民白白捱上一頓打。
看見這樣的事發生,只會讓自己心寒。
衆人的勸慰還是有力量的,加上安思漫在旁邊不停的做着工作,叫邱越民不必顧及面子,何必吃冤枉虧呢?
邱越民慢慢動搖了,一想也是,有必要和這些流氓充狠嗎?
於是,邱越民照顧着安思漫,從人羣中撤去。人羣慢慢散開,邱越民的前方,那中年男人一腳踏住,接着,從身後現出十幾個人。邱越民向後撤去,後方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十幾人攔住。
中年男人一臉陰笑,“小子,你現在還逞英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