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提醒:“記住,我想怎樣就怎樣。”
許璇鬆口氣,還以爲蘇誠真如此妖孽,問:“你敢怎樣?”
“以後再說。”蘇誠也沒放在心上。心中奇怪,爲什麼絞刑架會出現在a市,爲什麼會殺死一個白領。爲什麼要在酒樓內動手?蘇誠慢慢看着被鮮血染紅的桌子,上面只有三個水杯。說明他有兩個同伴,還沒有開始點單。按照酒樓程序,客人一來,點單本就會送上去。
蘇誠掏出手帕拿起一個水杯,看水的刻度,然後把水杯對準射燈,是女性,帶點油脂的防水口紅。蘇誠低頭看見椅子邊的一個滿是血的口罩。
“他的朋友最少一人是明星,而且挺出名的。不對,爲什麼明星要坐在大廳呢?因爲去包廂必死,監視他的人不會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蘇誠到服務檯看餐本,包廂全滿了,陽先生定了7號包廂八點的位置。蘇誠道:“他們是在等時間,江雯,這人是江雯。”
許璇冷眼問:“因爲靈魂告訴你的?”
蘇誠點頭:“這次真的是靈魂告訴我的。”
許璇咬牙:“不要裝神弄鬼。”
蘇誠不客氣一按許璇腦袋到椅子位置:“聞。”
許璇皺眉:“香水味道?”
“和江雯所使用香水是一樣的。”蘇誠思考:“我鼻子本不應該這麼好,那就是這女人出汗了,來不及洗澡,噴灑一些香水到這裡……附近有什麼運動場所?”
許璇看蘇誠好一會,拿出手機:“網球館。”
“沒錯,這女人在打網球,陽春去找她,突然拜訪。請求吃飯?陽春肯定是預謀,因爲他下午五點訂的位置,七點多去找女人,但是怎麼說服一個女人在運動後不洗澡就和自己來餐廳呢?”蘇誠看許璇,伸手摸向許璇,許璇想躲,但是見蘇誠沒有邪念,就站立不動,蘇誠摸許璇的臉,而後收手:“容貌?化妝品師?要挾?行了,我想你們蒐集下證據,我應該猜到了方向,交給你們了。這案件應該不會很難,十有**是一位生手偶然機會拿到絞刑架,自己想到一個犯罪手段而已。”
“喂,你去哪?”
“陪你媽,人家是不是你親媽?”蘇誠無可救藥看了眼許璇,走向包廂,鞋子在地毯上把血蹭掉。
說的好有道理,許璇竟然無力反駁,在這可怕的兇殺現場,不禁會心一笑。
……
蘇誠猜錯了大半,首先這案件和江雯無關。
死者陽春約見的是秦時明月副總裁,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口罩只是副總裁因爲感冒而戴的,副總裁併非什麼公衆人物,副總裁同時是陽春的同學。
其次蘇誠猜錯的是這案件和化妝品無關。副總裁被嚇的不輕,在醫院接受口供時候,人還在發抖,根據副總裁的回憶,陽春去網球館找她,說有急事,先前並沒有打電話。副總裁看他那急切的樣子,就詢問原因。因爲副總裁是和秦少一起打球,或者其他原因,陽春就說定了位置,一邊吃飯一邊談。秦少性格倒是比較隨和,本來不想一起來的,但是陽春也邀請,加之陽春是老員工,又是副總裁同學,關係平時不錯,就一起來了。三人坐下不過幾分鐘,秦少看出陽春有心事,就讓陽春直接說。
服務員這時候過來通知,包廂可以用了,接着陽春就死了。死的過程秦少和副總裁都無法描述,秦少印象是陽春露出驚恐的表情,側頭去看,似乎在尋找某人,下一個印象就是腦袋掉了下來。
餐廳有兩個監控,有70%區域在監控中,監控中發現,陽春死亡過程也只有兩秒左右。
不過蘇誠還是見到了江雯,左羅暫時停職,蘇誠就被許璇帶走成爲臨時助手,加上蘇誠是第一現場發現人,再加上蘇誠很容易被許璇說服和蘇誠本身對絞刑架的興趣,所以就跟了這起案件。
江雯來探病的,但是她首先去看望了女副總裁,女副總裁在江雯懷裡哭了起來,江雯拍背安慰。這讓在現場錄口供的許璇和蘇誠只能在一邊乾等,見這位副總裁沒有停下來打算,兩人暫時告辭,到了病房外。
“某人,你不是神機妙算嗎?”許璇故意露出嘲諷的表情。
蘇誠道:“我只是將掌握的線索加上自己腦洞。現在案件並不複雜,絞刑架是一種要挾工具,並非是一種殺人工具。我認爲要先找到陽春家人加以保護。其次,再查詢陽春的經濟情況。”
許璇看病房:“貌似江雯對秦少並不感冒。”
蘇誠道:“也許江雯還愛着左羅,但是就江雯現在地位和左羅工作特殊性,我不覺得他們兩人有任何的可能。而且左羅最近一直在擔心白雪。”
許璇點頭:“白雪父親快出獄了,我聽說了他一些消息。早幾年他得罪過獄霸,獄霸想弄死他,結果被他反打致殘。監獄對白雪父親的評估爲非常強橫,相當危險。說難聽就是悍匪類型的人。白雪加入七組,上面並不是很放心,我老大去了一趟監獄,回來告訴我,這傢伙非常彪悍,不僅是身體,還有心理。是一個對自己非常狠的男人。”
蘇誠道:“這麼推斷白雪父親是打算出獄復仇,他以爲自己是官方間諜,沒想到被官方賣了。當初拉他進入間諜網的人和組織,就是他復仇的對象。這是境外機構,他需要錢,需要錢的話那就要在a市搞錢……許璇,你可以建議白雪和左羅去接他出獄。”
“爲什麼是左羅,不是你?”
“一般彪悍的人對武力是很看中的,對強者是有尊重的。左羅也是一個彪悍的人,兩人要麼火星撞地球,要麼會惺惺相惜。加上白雪成爲警察這關係,我覺得白雪父親在a市犯案可能性不會很高。不要跑題,我們還是先說這案件。”蘇誠道:“你安排人先保護陽春家小,然後還有查下陽春的財務情況。我再去和秦少談一談。”
“秦少?”許璇問。
蘇誠道:“我認爲秦少應該有些感覺……從剛纔簡單筆錄來看,秦少似乎知道一些事情。”
“等等,一起去,你問的所有問題都沒有法律效力。”許璇對旁邊的組員交代事情,然後和蘇誠向秦少的病房走去。
蘇誠目送便衣打電話進電梯,問:“許璇,你有沒有發現你的下屬看我的態度?”
“恩?”許璇一愣:“沒有,怎麼了?”
蘇誠道:“他們的眼光告訴我,一組人懷疑你在和我暗中談戀愛,還是癩蛤蟆吃到天鵝肉那種表情。”
許璇切一聲:“他們還曾經還懷疑我是周斷的情人。當一個人情報不全面時候,就會得出錯誤的結論。比如在罪案現場誇誇其談的某人,自以爲是的認爲……”
蘇誠無所謂,就片面的證據判斷錯誤很正常,蘇誠道:“你媽讓我有空去她公司兼職,大概意思就是去看看,不固定時間。”
許璇警惕看蘇誠:“你別打我媽的主意。”
蘇誠一口血沒吐出來:“我是有追求的好不好?”
“你什麼意思?意思是我媽很差?”
“……”蘇誠無言以對,還好秦少病房到了,敲門,送給許璇一個鄙視的目光。
……
許璇開始再問話,秦少明顯有些不耐煩,因爲兇殺的焦躁情緒逐漸表露了出來。
蘇誠阻止許璇再問:“秦少,我知道你知道一些事情,你不告訴我們,我們還要浪費時間去查,最終還是能查到的。”
秦少好一會道:“陽春是老員工了,一直兢兢業業,我很喜歡這樣的員工。十幾天前,他來找借錢,開口就借一百三十萬,我嚇了一跳,他還給我跪下了。我就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多錢,他說因爲給母親看病,借了高利貸。他母親在二十天前去世,癌症。我就相信他了,但是我覺得他短時間內還不了這麼多錢。你們知道我不是慈善家,借條還是要有的,他有一套房子,要還債還是行的。我就借他了。四天前,他又找我,借五十萬,我告訴他不行,他說五萬,最少五萬。我最後借了五萬塊給他。今天我和副總打球,他找上門來,我就知道他要找副總借錢,就跟來了。”
許璇想想問:“爲什麼借這麼多錢?”
秦少道:“我說了,陽春是個兢兢業業的人,很實在,這點全公司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走偏門的人,但是有些話很難聽,但是是事實。一個老實人能賺到的錢永遠比不過一個滑頭能賺到的錢。我們公司的人,有部分人業務好,頭腦靈活,加上娛樂業這碗飯很大的,陽春反而是賺的比較少的人。就說陽春的徒弟吧,現在是江雯的私人化妝師。爲什麼陽春徒弟成爲江雯化妝師,而不是陽春呢?小夥子心眼活,和經紀人,私人助理關係都很好。陽春是召之即來,而他徒弟,始終在江雯身邊等待。一個電話,能五分鐘內出現在江雯身邊給江雯補妝。數次救過江雯的場,那你說江雯最後會選誰當自己的私人化妝師呢?”
許璇道:“秦少,能不能直接點?”
秦少道:“簡單說,陽春心態不太平衡。一起進來的同事,甚至是自己徒弟,現在月收入都比他高,而且高的很多。男人面子,房子和車子。陽春對外比肯定有餘,但是對內比就不行了。陽春一直想換掉自己那輛開了十車的車,但是房貸很高,反正因爲經濟,心情就比較鬱悶。這種心態的人容易走邪路。至於走什麼邪路呢,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