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學校的幫兇需要一定時間,因爲案子有進展,壓力自然就消失了,學校還有四天放假,蘇誠他們會繼續臥底學校,想辦法找出這個人。
趙信怎麼找呢?蘇誠有自己看法:“張季被捕後兩個小時,趙信關機,有人通知趙信,十有八九是學校的幫兇。趙信應該怎麼辦呢?出境是最好的辦法,去澳大利亞等這種荒山野嶺國家一窩,我們沒個十年八年很難找到他。宋凱,將張季被捕後兩天出境的人和張季畫的素描比對。”
幫兇怎麼找,蘇誠道:“逮捕張季是早上七點多,學生們用早餐時間。按照幫兇的時間,還有大機率懷疑其用汽車運輸了高一,那麼可以推測,此人爲教職工成員。按照體力計算,偏向男性。七點多,就是七點出頭,這時間很多老師還沒有到校,第一節課上課時間爲八點。老師們有充足時間在外面吃早點,當然,也有可能有老師去學校吃早點,從監控上可以列出名單。名單縮小範圍之後,再開始查詢我們的懷疑對象。”
蘇誠道:“不過我有更好的辦法,如果他們比我想的要聰明的話。我們再回學校,開始比較公開的對名單中教職工問話,表明自己身份,會讓幫兇壓力劇增。這時候最好辦法就是學習趙信出境消失。現在我們需要宋凱你,緊盯機場,看女子高中哪個教職工出現在海關名單。第二步,對方更聰明一點,會進行迂迴離境,林遠縣扣除飛機,只有動車和公路交通容易移動,最近的是b市,所以宋凱你要盯住b市的機場。假設先找到趙信,幫兇很可能從趙信離開的機場離境。”
宋凱疑惑問:“顧問,我們直接把名單發給各機場,一旦觸動警報就由機場警察逮捕,不是很好嗎?”
蘇誠看宋凱微笑:“你的提議很好,很正常。但相信我,我有這麼做的理由。”
宋凱點頭:“明白。”
方凌本來想說,這案件後續追捕應該交給刑警隊比較合適,但是看蘇誠和左羅的勁頭,方凌隱約感覺他們有事瞞着自己,這讓方凌內心多少有點不高興。
蘇誠再交代:“宋凱,最重要要最快查出趙信是在哪個機場出境。現在是早上七點多,我們也應該回學校開始對幫兇施加壓力了。”
白雪突然問:“你們說,高一和高二有沒有可能還活着?”
蘇誠想了好一會:“白雪,有些人他們很有原則,很有紳士風度,喜歡幫助弱小……但是,如果你威脅到他們的核心利益,比如你能指證他們殺人,放火,你能毀掉他,這時候他們不會心慈手軟,他們會撕掉所有的僞裝,將人姓最惡劣的一面釋放出來。這次我們的嫌疑犯不是普通人,所以……你,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白雪搖頭:“我就是有些想不通,高一和高二沒做錯什麼,一個是想給自己好友討個真相和公道。一個只是表面看上去很放得開,實際上沒有劣跡的女孩。”
蘇誠點頭,站起來,拍拍白雪肩膀:“有時候不因爲她們有沒有做錯,只因爲她們弱小,並且因爲她們的對手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也許我們z7都難以撼動的境界。走吧……”
左羅道:“走。”
蘇誠和左羅知道,白雪畢竟還是剛接觸社會不到一年的人,雖然經歷過農場,雖然經歷過很多案件,但是這些都沒有過於黑暗的東西呈現出來。錢,利益,白雪能理解,受害者多也是有取死的原因,不過這個案件……左羅很想告訴白雪,因爲你之前接觸的案件屬於高階案件,實際上刑警隊日常處理的案件中,經常出現人姓非常黑暗的案件。
……
z7開始在臥底任務中緊逼嫌疑者,甚至不惜拿出證件表明身份,開始詢問張季被捕當時,對方在哪。這行爲導致了一些‘掃’亂,破壞了學校的正常教學秩序。
同時宋凱已經查明趙信的身份,趙信,男,今年二十八歲,是a市一家小獵頭公司的老闆,旗下沒有業務員,只有一名出納和一名前臺接待。經常出入各大公司集團企業,在一些上流人舉辦的宴會,舞會或者慈善晚會上有露面。
張季被捕的四個小時後,趙信從b市機場登機。假設當時趙信人在a市,收到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通過高速趕往b市,才能趕上飛機。去的地點是新西蘭,趙信是本國人,在美國留學期間,獲得美國綠卡,使用的是a市護照。左羅吩咐,暫時不和新西蘭官方或者國刑聯繫。
宋凱在b市機場佈置下電子網,等待魚兒上鉤。
中午午飯後,十二點半左右,學生會美女主席和警方進行交涉,要求警方向學生公佈案件進展。左羅表示不同意,美女主席無奈只能回覆學生會。左羅通知十二名嫌疑人,下午兩點三十分,在禮堂見面,接受筆錄和問詢。同時,警車開到了校門口,巡警開始接管門衛工作,下午一點,法庭批准了搜查令,警方開始對教務樓,特別是嫌疑人辦公室進行全面搜查。這一切行動引惹了媒體的關注,雖然他們並不完全清楚發生什麼,但是看起來有大新聞。
作爲蘇誠的媒體人,盧娜對警方提供過幫助,同樣的,蘇誠也很樂意爲盧娜提供幫助。盧娜現在很紅,因爲她說不準就能弄一份警方內部資料出來,這當然也有蘇誠的貢獻。這次蘇誠電話接受採訪比較委婉,已經鎖定幾名嫌疑人,不過調查還需要一些時間,最快明天中午會有消息。
下午兩點,校長要求左羅停止完全破壞教學秩序的行爲,他告訴左羅,他們的行爲不僅耽誤課程,而且還嚴重的干擾了學生們的學習。雙方商議後,左羅退了一步,下午對沒有上課的教職工做筆錄,明天上午對今天下午沒做筆錄的其他人做筆錄。
警方的懷疑對象已經有所指,那就是心理醫生張醫。張醫已經被警方盤問超過三個小時,並且他是在大家面前籤的搜查令,其他人搜查令只有學校區域,而張醫的搜查令是覆蓋其所有不動產,包括汽車,住宅等。
下午五點,張醫被警方暫時控制,帶到七組。
第二天凌晨四點,宋凱打來電話:“目標出現。”
左羅拖拽了還在睡夢的蘇誠,將其推到客廳沙發,手機接收畫面,只見b市機場,一個下巴留了點鬍子的年輕人坐在候機室中。蘇誠眯眼看:“呵呵,王海……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左羅道:“通知b市機場警方抓人。”
左羅掛電話:“什麼叫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是我第一天去女子高中,我瞭解到,當時王海是剛上完課,第四節還有課的情況,主動熱心的來校長辦公室接待我。我當時以爲王海屬於拍馬屁這種人,在校長面前表現自己的積極性。但在交談之後,我覺得他具備學術嚴謹的教學心態,比如對我的身份表示懷疑等。意外之外是因爲,王海的底細查過,他只有結婚時候去國外旅遊了幾天,原本是國企職工,下海做生意賠本,因大學期間考取教師資格,應聘才進入女子高中。我們現在一直沒想明白一個問題,爲什麼王海會在女子高中。”
左羅:“假設他真是某壞蛋羣體一員,等同臥底在女子高中中。目的是什麼?我想過,這所女子高中是a市最好的女子高中學校,一些富豪的不少子女都在這所高中。比如華飛語,她就是這所高中的畢業生。”
“算是一個理由吧。”蘇誠回答:“但我認爲本案更單純是一起交易案。”
過了幾分鐘,監控畫面中,東南北三面出現了機場警察,他們慢慢靠近登機等候廳的王海。王海很快發現,左右一看,立刻站起來,朝安檢門跑去。警察立刻表明身份,兩人中一人拿出手槍戒備,兩人一組追擊。安檢處已經有警察待命,雖然王海努力掙扎,但情形很快被警方控制。
左羅道:“我去趟b市,帶人回來,順便車上突審。”
蘇誠問:“吊死鬼的人似乎都不太好審。”
左羅道:“王海可能不太一樣,他有老婆,有孩子,而且家庭並不算很富裕。這似乎和吊死鬼的模式有些區別。”是不是自己和蘇誠推測錯誤?
“不知道,睡覺去了。”
……
左羅聯繫方凌,兩人帶上一組特警,兩輛車開往b市,左羅同時吩咐b市機場警察,不審問,不詢問,不得讓任何人接近,在他們到達之前,只要控制就可以。車上,方凌開車,左羅聯繫局長和b市溝通,聯繫檢察官要電子逮捕令,現在有時間,要儘可能的補手續。
夜間高速車少,但是貨車增加,加之司機在夜間較爲疲勞,有可能的情況下,最好是不要在夜間連續開車,特別是高速,單一的環境會導致視覺神經疲勞。左羅和方凌換着開車,到了早上八點四十分,終於到達b市機場。
手續很簡單,左羅順利將王海押送上車,改爲方凌開車,一名特警和左羅在後座包夾王海,另外一名特警坐到副駕駛位置,準備換方凌,並且負責導航。
b市左羅和方凌很少去,高速公路交錯複雜,林遠縣到b市,全程高速也可以,但是距離會比較遠。最快的是先a高速,再國道,再b高速線,出匝口,上c高速線,按照這條線路,可以節約一個小時的時間。
特警戴着面罩,不知道表情,除了導航外他們不說話,他們只執行命令,甚至導航都是依靠簡單手勢。
“王海,抓你很幸苦。”左羅搖下一半窗戶點上根菸。
王海道:“我現在可以不回答你的任何的問題。”在沒有監控拍攝,正規的審訊,問訊場所,嫌疑人可以不回答警方的問題,並不會被掛有不配合警方等行爲詞語。
“我看過你的履歷,同時在學校這幾天瞭解,我知道學生對你很尊敬。校長也告訴我,王老師你是學校中最有責任心的一名老師。”
王海不吭聲。
左羅道:“可是,兩名學生因你而死,你對此就沒有任何觸動嗎?”
王海立刻不滿:“警官,不要亂說話,我承認我幹了一些事,但是我沒有殺死任何人,也沒有造成任何人的死亡。”
左羅道:“如果沒有你提供的梯子,高二能翻出去嗎?”
王海道:“我只是提供了翻出去的工具而已,爲什麼是高二,爲什麼會發生一些大家不想看見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不是預言家,也不是先知。”
左羅道:“那高一呢?你把她怎麼處理了?”
“我沒殺她。”王海氣勢瞬間弱下來。
“但是你知道別人會殺她。”左羅怒道:“你個禽獸,你本可以避免。她還不到十七歲,在家是獨女。父母親這十幾年委屈自己,給她提供能提供的最好的學校和教育資源,以她的才學,本應該是明日之星……你是她授課老師,你告訴我,你難道就沒有想過要救她嗎?”
王海頭甩開左羅的手,也怒了,道:“我已經努力了,很努力了,但是……但是……她管的閒事……我沒辦法……”王海陷入了自己回憶中。
他開車到郊外,聯繫人,一直在溝通,甚至提出可以威脅高一或者她家人,她的姓格會讓她閉嘴。
左羅問:“怎麼回事?”
王海輕搖頭:“警官,我只是個打工的,打工的人多缺錢,能賺到很多錢時候,你就不會去理會老闆是禽獸還是神聖。但我說句實話,我如果知道要幹這種事,我寧可窮一些。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左羅問:“趙信是誰?”
“我不認識。”
“那你……”左羅疑惑。
“我下海後做生意,欠了三百多萬。有人打電話給我,說高利貸的錢可以幫我還了,但是要我幫他打工。我問打什麼工,他說要我去女子學校當老師。我問,目的是什麼。他說,他知道我是a大畢業,物理成績非常好,也沒別的事,他就想掌握一些學生動態。他說,如同保鏢一樣,監視幾名學生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