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傾醒了。少年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從牀上坐起來,深穎就在他身邊,還把他好生嚇了一大跳。
“陛下,微臣……”回傾忍着傷痛,想下牀行禮,被深穎一把伸手攔下,“你今天敢下這張牀,本君就不會再讓你進入鳳藻宮半步。”
那段神志不清的日子對回傾來說記憶出奇的清晰,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忘了個乾淨。“陛下,之前微臣……”他不想說下去,君臣之間是不應該有那麼多糾纏的,這是忤逆規矩的,“那時候微臣神志不太清楚,還望陛下恕罪。”
“大師兄,爹爹醒了,等最後的大戰結束,你願不願意陪我留在鳳族,等我承擔起責任。”深穎把他扶起來,“之前的事情你不許忘,我要你記得深刻,要讓你記住你愛着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她要回傾把她刻在腦子裡,然後一輩子在她身邊陪着她,不許去找其他女子。這也算是深穎難得的自私。
上次若淵來找過她,這幾天深穎一邊忙着調理好自己剛剛飛昇爲上神的元神,一邊就在替回傾打算着今後的生活。一個凡人的私生子無論到仙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得到一個好臉色看,這麼一想,她的鳳族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微臣遵旨。”回傾輕輕低頭,送給了她一個吻手禮,“陛下,這是微臣家鄉的規矩,請勿怪罪。”
一種刻在腦子裡的記憶告訴他,若是發誓永生追隨一人,便給Ta一個吻手禮,以示忠誠,他回傾終其一生,都只會追隨年少時就喜歡上的小鳳凰。
回傾的身體還待恢復,深穎離開鳳藻宮,會見了燃文。
“陛下,此番叫老臣前來所爲何事?”燃文坐在客位,位於深穎右方,僅次於若淵。“伯伯,穎兒想請您幫穎兒傳播出去一個消息。”
深穎拔下一根翎羽:“以此爲預言,就說九重天庭有人即將叛亂,且是一個位於高處之人。”她把翎羽交給燃文,“麻煩伯伯了。”
若淵讚許地點點頭:“冰鳳翎羽,預言之謎,先讓九重天庭自相內亂,穎兒,爲父猜你的下一步行動就是廣募天下英才了。”
深穎起身:“果然還是何事都騙不過爹爹。”若淵放下茶碗:“那若是九重天庭無人內亂,那要怎麼辦?預言失敗,冰鳳翎羽將會徹底失信。”
“那就讓本君派人去製造內亂,隨便找幾個人暗殺一個貴族,無論是否成功,都足以讓不少人棄暗投明。”
深穎這一招玩得漂亮,好一個暗箭。
女帝離開去批覆政務,若淵依舊坐在原處未曾移步。“出來吧崇元,偷摸摸藏了那麼久,你以爲穎兒沒看出來,我還沒看出來嗎。”他的椅子背後浮現一個人影,“丫頭突然就好厲害,生在皇室的都那麼會耍心機的嗎?”
“不是她會,是她必須會。穎兒要是不會的話,當時的情況根本沒人可以了。毓亭派就完了。”
復仇的伊始通常都是始於仇恨,也都是由那個仇恨最深的人開啓的。